沐九夭震惊了：“……你怎么知道？”沐家先祖血脉的事儿，她都是回京城以后才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沐九夭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双胞胎弟弟了。
沐九夜皱眉：“我师傅是天琊山的院长啊。他和祖父年轻时候是好友，所以沐家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我知道很奇怪么？”
哦，沐九夭点点头。差点忘了九夜还有一位师傅了。话说啊……九夜的师傅……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就只知道他很厉害很厉害。
但是那个人几乎与世隔绝，整个神之大陆都没有人请的动他。她唯一一次听说他的消息，是上一世他孤身一人灭了整个苏家，为九夜报仇。那一次的事儿也是轰动了整个神之大陆，不过她被追杀得紧，一直在和云荒一起奔命，都没有办法打听具体情况。
既然是那人，难怪不得九夜知道这么多……修为还这么变态。
然后沐九夜开始转移话题：“你知道我背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沐九夭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想弄死我？”
沐九夜：……面对这么有觉悟的姐姐，他还能怎么办？
“不是。我背你的时候想的是一个习俗。”他顿了顿，不说话。
“什么习俗？”沐九夭追问。
沐九夜勾唇一笑，一字一顿：“出、阁。”
是的，姑娘家嫁人的时候，都是要由兄弟来背着出去的。
沐九夭整个人呆若木鸡。
前世今生连婚约都没有暧昧都没有过的她……
他问：“今天来的那个人，是不是认识你？”
“你见到他第一面你就打算送我出阁了？”沐九夭有些悲愤。“我才十五岁！”
沐九夜：“是你要让我背你的，现在怎么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了？”
沐九夭沉思了一下，点头：“好像是。”
沐九夜：“……”明明就是，什么好像！
然后沐九夭一笑，笑容明朗而干净，眼神落落大方：“九夜，我今生唯一的追求，就是实力。”
“我今生非要站在世界之巅，强大到不惧神魔，守住所有想要守的人，护住所有想要护的东西。”
“我要没有任何人能够再威胁我，没有任何事能够再逼迫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都拦不住我。”
落落大方的话语脱口而出，带着明媚的笑容掷地有声，一直回荡在时光里，回旋了那么多年。很多年后，她仍旧记得当年这些年少轻狂，豪情万丈，到那时却只剩苦涩。
年少轻狂，豪情万丈——是再也回不来的干干净净的心境。
她一心追随强者之路。最后还是穷途末路。
沐九夜看着她，淡淡道：“那就努力。”
“努力到无能为力。”
沐九夭与他对视，两张相似的容颜彼此倒映在对方的眼睛里，然后她豁然一笑。
“好。”她答应他。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的坦诚。
既然刚才说起了宸渊，她想了想，道：“今天那个人，他很恐怖。”
恐怖？沐九夜挑眉。
“嗯，非常恐怖。”沐九夭很认真：“神之大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恐怖的人。他的实力，强大到你我难以想象。”
“他已经不是剑圣之境了。”
此话出，沐九夜瞳孔猛然收缩！不是剑圣？那就是……传说中的剑神之境！这种境界……居然真的有人达到了么？
饶是他心性冷漠至此，也忍不住震撼。剑神啊……那是离他多遥远的存在。
“不，他也没有达到剑神之境。”沐九夭微微蹙眉，表情也有一丝丝迷惑：“他的境界，超过剑圣……却又不到剑神……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但是反正他是现在的我们触不可及的存在，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了。”她收回思绪，感叹道。
沐九夜嗯了一声，问：“他叫什么名字？”
沐九夭回头，看着他：“宸渊。”
他叫宸渊。
她说：“我在鬼域山脉，误闯了禁地，是他救了我。”
沐九夜眉头一皱，“你还去闯了禁地？”
沐九夭：“……”都说了是误闯！误闯！
见此，沐九夜就仰天长叹了。
“我们每年都去鬼域山脉历练，那么多人，从来没有误闯过。”怎么偏偏就你难得去一次，非要生这许多事呢？这是命啊！
沐九夭显然知道他言外之意，郁郁不乐：“关键是我被虐得这么惨，还什么都没有得到！那个禁地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遍地白骨累累，和一场如烟如雾海市蜃楼一般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