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的速度确实是很快——在同阶的人看来的话。但是沐九夭是一个曾经差点儿问鼎剑圣的人！覆水又练习了高阶的风诀，这速度虽然快，但是完全在她意料之内，实在不足以让她惊讶。
让她惊讶的，是南方！
南方在能够清清楚楚的将他们两个人的剑法尽收眼底的同时，还能如此冷静又准确地剖析他们每个人的特点……他只是一个刚刚晋入四阶的剑者！
那样的眼力，那样的思维……沐九夭叹为观止。怪不得最后会成为神之大陆赫赫有名的妖剑！她表面上是个废柴，实际修为也仅仅只是七阶，但是她是重活一世的人，半步剑圣的眼界和经验、直觉，都是不会因为实力下降而有多大影响的。
如果说一个半步剑圣看两个四阶剑者，就如同在看蝼蚁——他们所谓的剑法，在她眼里如同过家家一样，那么——南方呢？一个纯纯粹粹的四阶剑者，十五六岁的少年。
上一世她曾听说，剑圣妖剑生就一双妖瞳，冷邪寒魅，不近人情……但是没有看出来南方的眼睛与常人有何不同啊……
沐九夭微微蹙眉。
他的眼力确实异于常人，但是他的眼睛又的确是正常的。能够被世人称之为妖瞳的，必然不是他现在的这般模样。莫非他后来修炼了什么邪术秘法？
沐九夭有点儿犹豫。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选择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命途，甚至只会对他们有好处，但是现在看来……她可能考虑得太过狭隘了。
有些事情，她还真掌控不了。
不过……若是南方真的会走上歪门邪道……她眼神凝重——
那还真不知道能怎么办……
换句话说，关她屁事！他自己要选择什么样的路是他自己的事儿，她瞎操什么心？
如此想着，沐九夭心情一瞬间就舒畅起来。
眸光正式落到不远处——苏柚要输了。
栗色和黑色的灵力交织在一起，针锋相对，谁也不肯后退一步。两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但是看上去都不算严重。
同样是四阶，同样有名剑，苏柚赢不了的。相反，覆水既有速度上的优势，又有体质上的优势，肯定能够比苏柚坚持得更久。
苏柚输定了。
不过，话说覆水把柄黑沉沉的让人怀疑是不是已经生了锈的破烂剑……沐九夭眼神怪异。
寒血剑啊寒血剑……你后来是去整容了吧？就你现在这破烂样儿，扔地摊上都没人捡！完全不是把柄传说中的冷酷无情潇洒利落的神剑啊……想到这儿，沐九夭觉得顺带着看自己的暗剑都更顺眼了点儿。
起码暗剑长得好看，从头到尾都好看。
寒血剑与碧虹剑相碰撞，迸出一道明亮的光圈，然后弹开。
“噗——”苏柚喷出一口血，靠着碧虹剑强撑着没有倒下去。
沐九夭走到她的面前，微微有些居高临下，一言不发。
苏柚抬起头，眼睛通红：“你……”
沐九夭：“愿赌服输。”
苏柚一哽。还以为沐九夭要把她牵起来呢……果然是她想多了。
“走、就、走！”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然后看向宋阳：“宋宋，愣着干嘛？扶我回去啊！”
宋阳摸了摸鼻子：“那个……苏三啊……不是我不愿意扶你回去……只是……只是……”他嗫嚅着，半天没想到借口。只是不想送你回去啊！反正她这点儿伤又死不了，又不是不能自己走回去……再说了……苏家的护卫不是就在外面嘛……
苏柚气极，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现在她确实受了伤，又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咬牙道：“那你帮我把外面的护卫叫进来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