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萧在行进的途中,换了一辆十分宽敞舒适的马车,每到夜晚,还会在客栈停留,可是这依然阻挡不了她的脸色变的越来越不好。
有一天早上,她面对着桌子上的食物,终于忍不住翻江倒海的吐了起来。
护送她的队长皱起眉头,吩咐身边人:“去找个太医来。”
凌清萧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的说:“不必了。”
她如此说,队长也没有强求,只得说道:“那凌大小姐在此休息一日吧,明天我们再出发。”
她也没有拒绝,吐完之后就上楼歇息去了。
知画服侍她歇息的时候,眼中一直水光盈盈。
她勉强挤出个笑容来说道:“你这丫头,自打出来一直是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了你。”
“奴婢只是觉得,夫人不该受这些罪。”
“哪有什么该不该的,我小时候遭受的,可比这多多了。”
“可是夫人如今怀着子嗣,怎能遭受这般奔波之苦。”
“傻丫头,你是没见过乡下的妇人怀孩子的时候,都已经蹲不下了还要下地干活呢,咱们又不比她们少什么,怎么就那么娇弱了。”
“夫人怎么能拿自己跟那些人比,你怀着的可是七王府的世子呢。”
凌清萧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低声说道:“这是我的孩子,跟七王府没什么关系。”
知画沉默下来,凌清萧和冷青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也没有问,她觉得既然凌清萧不想说,她就做好自己的本分。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凌清萧开口道:“你说,他们发现咱们不见了,会找咱们吗?”
“肯定会的,这可是大事。”
凌清萧双眼无神,她很想知道,那个男人发现她离开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会对她的自知之明感到满意吗?毕竟没了她这个障碍,他就可以跟江墨雪毫无阻碍的在一起了。
心中微微刺痛,他,到底不属于她,无论过去多久,他还是忘不了他青梅竹马的恋人。
看着凌清萧的表情变的有些痛苦,知画怕她伤心,用轻快的语气问道:“夫人,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漠阳国皇上?”
凌清萧的思绪飘远,淡淡的回答:“在他留在天玄做质子的时候。”
“竟然是天玄的那个质子吗?奴婢记得他是在六公主出嫁的那个时候才回的漠阳吧,这么快的时间居然登上了皇位,好厉害呀。”
“是很厉害。”
她的心里,有着淡淡的忧伤,至今为止,她都无法将漠阳国的皇上和记忆中那个温润的男子联系在一起,他所做的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她觉得,大概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活在面具之下,谁也不知道其他人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怎样的心。
一如冷青泽,他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是那么柔和,她曾经以为她从那目光里看到了深情款款,可是到头来,不过都是一场骗局。
究竟是他伪装的太好了,还是自己太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