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泽一连几天也没有回府,弄得凌清萧有点抓狂,因为凌清萧知道,他在逃避。
可是逃避能解决问题吗?他们两个的关系,迟早还是要面对的啊!
看着她若有所思,宛清问道:“怎么,在想怎么收拾那个背叛你的丫头吗?”
凌清萧摇头说:“没有,那样的人,不值得我费心。”
“既然你已经知道她被人收买了,怎么不打发出去,还容她留在这。”
“在没有明确对方的目的之前,为什么要打草惊蛇。”
宛清翻着白眼说:“你们大宅子里这些弯弯绕绕,真够让人讨厌的。”
凌清萧苦笑不已,她也讨厌,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的冷青泽,在明湖泛舟。
一艘小船,一张小桌,一壶酒,两个杯子,冷青泽不太文雅的用手拄着头,躺卧在船上。
而另一个杯子的主人,显然是醉月楼有名的才女,惜月。
这惜月也算得上是京师出了名的才情无双的女子了,更是弹的一手绝世古筝,比起江墨雪来也不成多让,只可惜却自幼沦落风尘。
不过这样的身份,却更能引起男人的怜惜,为之一掷千金的豪门贵族大有人在,想要为她赎身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此时的惜月,也不似在醉月楼里那般端庄,而是随意的坐在船上,小口的品着酒。
这时,就看到她那樱唇轻启,婉转如莺啼般的声音响起:“七少,你都耗在这好几天了,你不回府,夫人也不找你吗?”
冷青泽仰头将杯中酒喝尽,说道:“少来打趣我。”
“我说的可是事实,你怎么去了一趟大宛国,回来就变的这么奇怪了,整日买醉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让你来陪我喝酒,你的话怎么就这么多。”
“切,外头的人排着队求我说话我都不说,你居然还嫌弃我,再说了,你这是让人陪酒的态度吗?”
冷青泽坐起来又倒了一杯酒,没有说话。
女子继续说道:“七少,你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说说吧,就算我不能帮忙,至少说出来你能舒服点不是,也好过在这沉闷的喝酒。”
冷青泽的目光变的幽深,然后开口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女子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原来是为情,难怪难怪,七少你一向洁身自好,怎么在这事上还想不开了?”
“我只是分不清心中的感觉,原本我以为,我对墨雪的感情,是喜欢,是深切的爱,无论她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我都能原谅她,都可以等她,可是如今......”
他懊恼的抓了下头发,没有继续说下去。
女子接话道:“如今你心里又有了你的皇子妃,是不是?”
他双眼无神,没有回答。
“七少你身份这么尊贵,莫说是喜欢两个,就是喜欢二十个,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冷青泽摇头说:“我从来没想过坐享齐人之福,她们两个,也都不是可以互相容忍的人。”
“可是如今事实很清楚,江墨雪是太子妃,你的皇子妃才是你的妻,既然你已经心动,就跟她相处下去不是很好吗?”
“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跟她相处下去会越陷越深,而我又答应了墨雪,我不想伤害她们任何一个。”
“可是你这样犹豫下去,势必两个都会伤害,七少,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按照自己的心活着吧。”
冷青泽跟惜月说完了话,最终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府,他下定决心,要跟凌清萧说清楚。
可是回到府里,下人却说她不在府里,而是进宫找九公主去了。
他的一腔决心一下就散了,暗自窃喜着想:“也许这就是天意,拖着吧。”
凌清萧进宫之后没有直接去找九公主,而是先来拜见陈昭仪,不管怎样,陈昭仪都算是她的婆婆,前些日子又特意召她进宫,不来拜见一下说不过去。
陈昭仪挥退了下人,讽刺一般对她说道:“病好了?”
“是,多谢娘娘挂念。”
“哼,我可没有挂念你,上次的事情,我没有救你,你心里可有怨恨。”
“清萧不敢。”
“不敢不代表没有。”
听她这样说,凌清萧也不端着规矩了,直接说道:“娘娘为了自己的立场放弃了我,这是很正常的,我不会有什么怨言,但是也不会对娘娘有什么好感。”
“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救你?”
“愿闻其详。”
“因为我位份太低,无法将矛头直指皇后,可是贵妃不同,她深得圣宠,我也猜到她一定会去救你的。”
凌清萧没有说话,当日的事情太过凶险,若是贵妃再晚去一步,她可能就没命了,此时陈昭仪解释这些,还指望自己原谅她?
看着她不说话和她脸上的表情,陈昭仪奇怪的问道:“难不成你还怪罪我?”
“娘娘没有救我这件事,我从未放在心上,可是我不懂的是,娘娘为何总把自己的儿子置于危险之中?”
陈昭仪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你知道了?”
“没错,娘娘你看过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吗?那些伤痕不仅触目惊心,有些甚至险些要了他的命,青泽是您唯一的儿子,为何要经受这些磨难?让他平平安安的做个闲散王爷不好吗?”
陈昭仪脸上浮现一丝沉重,然后说道:“他既然做了我的儿子,这些事就是他的使命,你一个不出深闺的女子,如何晓得皇家凶险,想做一个闲散王爷,何其容易?”
“我是不懂,可是若哪一天我有了孩子,绝不会让他经受这些危险,我宁可他平庸甚至宁可他做个浪荡公子。”
陈昭仪却是笑了,玩味的说:“你这样为他抱不平,可是动了心了?”
凌清萧的气势一下跑的干干净净,低头红着脸说道:“娘娘说这些作甚?”
“我的事,你不会懂,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心吧,罢了,我今日累了,你退下吧。”
凌清萧脸色涨的通红,却还是施了礼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