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打几次电话，喝一杯加了冰块和柠檬片的茶，更想换上没有黏液的衣服，我没什么流行服装，也不怎么重视时尚，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我要穿什么衣服上战场？我选了简单的衣服。我穿了一件棕色的夹克，一双黑色的旧军靴，一件海军裤，那顶印第安纳·琼斯同款的牛仔帽，最后我穿上了那件能藏十几把刀的浅色大衣，比卡西提奥风衣颜色略浅，外面附着一层垂刀我手肘的披风。
不管是这里还是幻界，天气都坏到让我想穿上这件大衣，它能给我增加一点安全感。
我收拾好装备――除了早上带那些东西外，还有一些我的个人收藏，我把一瓶油膏和石桌碎片用一块手帕包好，以及一把我几乎没用过的老式猎枪，一把一八九一年的温切斯特步枪。我有点想把枪直接带在身上，但我决定还是算了，我要穿过芝加哥，还要找到通往石桌的通道，我可不要在半路因为携带枪械而被警察看到，这么长一把步枪，警察太容易发现了。我把枪和其他配件一起扔到背袋里，并且祈祷自己不会需要在紧急情况下把它拿来。
“我打好电话了。”克里斯说。
克里斯从我的阅读室走出来，上半身赤裸，涂着某种油料，画了各种符文，其中大部分和以西结有关，还有一些用来集中能量的符号。脸上也画满了符号，这些都是暗红色的，好像干了的血，这些符号我经常在门口用来阻止超自然的东西硬闯我的家。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五芒星项链，五芒星被用作魔法的标志已经有很长的历史。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克里斯过去开门，他对我点点头。
“请进，尼克。”
尼克走了进来，他看着我的家就像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走过战后废墟，仿佛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糟了。我的公寓看起来稍欠整理，气味不好闻，尼克走进来后小心的绕开了地毯，因为他很难不踩到什么不该放在地上的东西。
“你活在刚被轰炸过的德累斯顿吗？”
“那里大概整齐一点。”
“听到地址后，我立刻就来了，是魔力有什么线索了吗？”
“算是吧。”我说。
尼克眨眼。
“茉莉今晚会出现在石桌那里，安迪把她困住在某种状态里，比如冻住了，或者变成石像，总之不是正常状态。”我不再说下去。
“然后呢？我没什么问题。”
“那不像你。”我说，“使者的力量来源于女王，职权魔法不能单独存在，需要一个载体，必须附在一个女王或者使者身上。如果使者被杀，它会回到最近的同类身上，回到冬夜精灵界最近的载体身上，你猜是谁？”如果沉默过后还是沉默，那就是沉默还没有过去，还在沉默中。“好吧，她需要相对的选出下一任使者的人选，意思就是，凶手是安迪，使者的力量来源于女王，玛琳菲森通常能感受到职权魔法的位置，这意味着安迪要快点转移，然后把魔法屏蔽起来，上一个被屏蔽的使者是莉莉，这次就是茉莉。”
“茉莉还活着吗？”
“介于生死之间。”我说，“还能活，
但又算不上活着，就像植物人，但又不是，渐冻人？不，那叫……”
“冷冻人。”克里斯说。
“差不多，我觉得就像美杜莎的眼睛，看到就变成石像，但却不算死人。”
“那还能变回来吗？我可没听说被美杜莎变成石像的人能变回来。”
“如果有冬夜母后的解除装置就能。”我说。
“解除装置在哪？”
“被安迪抢走了。”
尼克深吸了一口气。“卡斯，如果你再这样说话，我真的会揍你的。”
“放心，我保证不这样说话了，至少一分钟内保证。”
尼克呼出一口气。“冷静，冷静，等你把我妹妹救出来再不冷静。”他小声嘀咕着。“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玛琳菲森或者母后？”
“一天前，我会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的，如果有用，我会告诉她们的。”我耸耸肩。“母后已经退休了，即使是这样危机的情况，也不能做什么。告诉女王也没用了，或许之前能做些什么，但在我高效的破案中，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我们能做什么？”
“闭嘴，跳舞吧！”我说，“一个疯狂到不能理智的计划，我们冲到战场中央，把茉莉救回来，把解除装置抢回来，让安迪的计划落空，简单又完美。”
“我喜欢这个计划。”克里斯笑着说。
尼克叹了口气，好像有人偷了他的圣诞礼物，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狂人、疯子、神奇的暴徒，这都是什么呀？这太疯狂了。”
“如果你有冷静一点的计划，我会喜欢的我更喜欢冷静的计划。”
“没有。”
“那只能疯狂了。”
一辆小箱型车大约十分钟后到达我家门口，司机在车里按着喇叭，声音很大，只有停在门口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我检查过球袋，然后把它合上，出门往箱型车走去，球袋在我身后弹着。车的后车厢门像两边滑开，我走上前，取下球袋，准备把球袋扔进去。
看到车里的状况，我又把球袋背起来，车里不适合再多放东西了，背起来能少占一些位置。因为里面并肩挤着十几个人，大概有十到十一个人，他们并不全是人类，但至少他们曾经做过人类。
伊莲坐在驾驶座，转身向后看，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过只要志愿者，我不知道石桌战场会有多危险，很危险的。”
“对呀，我们知道。”伊莱说，阿西里跟着点头。
“狼群永远团结一致。”几个狼人一起说。
“吸血鬼也是和家族一起。”一个沉闷的声音自角落传来。
我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能看见一堆兽皮，那个身影动了一下。
“保罗？”
他点点头。“是我。”
“你怎么穿成这样？”
保罗除了眼睛，几乎完全被包裹住了，露出当然皮肤比阿拉伯女性还少，他全身都被兽皮包裹，用一根细绳把腰布缠住，披着一件印第安纺织物制成的披肩，不是这个世
纪的工业制成的。
“我看起来已经像白人了？我是印第安人，当第一个吸血鬼随着‘五月’号来到这片大陆上的时候，我成为了第一批被转化的吸血鬼，我本来就是美洲虎战士。”
“好吧。”我说，“我来发号施令，如果我下令，你们就照办，说定了？”
十几个头严肃的点了一轮，我也点头回应，然后我看到昏暗的车厢后面，有一颗长着红头发的头在那里。
“萨卡？是你在哪吗？”
这个红头发的女孩对我严肃的一点头，她几乎永远都是那样。“我想帮忙，也能帮上忙。”
“如果你想去，和其他人一样。”
“明白。”萨卡说，简洁的一点头。
“那好。”
狼人们看起来年前，但他们确实强劲的暴徒，经过了托马斯的袭击，这些狼人已经受过黑魔法的洗礼了，而且他们几乎磨练很久了，大多数狼人很顽强，也很凶猛，即使是这些从大学里走出的狼人，在必要的时候也是很暴力的。吸血鬼也能帮到我，虽然保罗看上去不超过六十岁，但他至少活了四百岁，四百年能让一个人的墓碑都碎掉，但如果人能活四百年，他的能力会增强很多，即使是最普通的技能，也开始长出獠牙。萨卡会是行动的关键，她是优秀的幻术师，我没见过她用几次魔法，但每次我都能看见一个暴力的女孩，她在力量上应该不会低于正式巫师，她也没有表现得太笨拙，应该会用自己的力量。
我需要他们，而且他们自愿参加，我只要想办法确定自己是不是正把他们往惨死的下场带就好了。
“好了。”我说。“我们走吧。”
我和尼克走到拥挤的后座，找地方坐下，伊莲推开副驾驶的门，克里斯坐在伊莲旁边。
“伊莲，你为什么要来？”
“我总得看看我的未婚夫去哪了？我担心克里斯，所以我也要去。”
“别担心你的未婚夫了，他比你想象得厉害多了？”我看了一眼克里斯。
克里斯笑了笑，又严肃起来，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伊莲，你不该来的。”
“我没你想象的弱不禁风。”
“我知道，但那里很危险。”
“这点我赞同克里斯。”我说。
“我有把握。”伊莲说，她突然发动车，让这台机器发出咆哮。
“东西买到了吗？”我问尼克。
“拿到了。”尼克把一个沃尔玛的塑料袋递给我。“因为到手了，所以才了这么长时间，那里到处都贴满了奇怪的胶带，还站了很多警察。”
我打开一个包装袋，拿出一个指南针，把指针拿下来，用石桌碎片在一端磨了几下，再把指针放回去。我用一根银线把它缠住，用手拎着银线，指针转动，直到停下。
“我们走。”
“好，去哪？”
“指针，湖。”
“了解，所以我们要去幻界？”
“是暂存界，为了某种目的而临时造的一个地方。上面，今天晚上的战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