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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拜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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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离看着窗外细雨,陷入沉思。好奇茶青是如何得知这两天会降雨?他低头一笑,估计钦天监这两天应该被整得人仰马翻,不得休息吧。

    丰子墨为人虽然古怪,但倒也遵守承诺。第二天傍晚,冒着雨夹雪,带着两个仆人,驾着马车,匆匆赶往郊外茶青的小院。

    而茶青却在颜离的无声逼问下,神秘的嘿嘿直乐,最后抵不过颜离的紧迫盯人,而自己的确也要向颜离讨一件东西,索性也就不买关子,做个顺水人情。

    “其实你也不要把我想得那么神奇。这件事,一方面的确是有迹象可循;另一方面是老天给面子。”

    茶青边说边示意颜离跟她移到窗边。窗边条几上摆放着颜离用钱砸回来的神草——含羞草。茶青伸手逗弄着,只见含羞草的叶子收缩很缓慢,稍一闭合又重新张开了。

    “含羞草其实是一种可以预测天气晴雨变化的植物。它叶子收缩的快慢,就是一个判断依据。”

    颜离看着那低头巧笑抚弄含羞草的茶青,总觉得眼前这宁静安乐的女子,身上藏有无限惊喜。好像懂得极多,又好似很懵懂,让人好奇,让人惊喜,让他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

    “自从你跟我提过丰子墨喜雨。我就经常过来逗弄含羞草,看看叶子的变化。你看,我一碰它,叶子收缩却很缓慢,下垂也很迟缓,没过一会,它又重新张开;这就代表天气将由晴转雨。反之,叶子闭合得极快,要很久才重新张开,就代表着天气将放晴。它们的开合完全取决于,空气中湿度的变化。”茶青看了看颜离的反应,她已经尽量说得很浅白,毕竟她也就知道这些,在深入下去她也没办法多说。

    颜离心里震惊,原来植物除了药性,还有如此功能。茶青今天的话,让颜离兴奋不已,好像打开了他对于植物认识的局限,发现了另一个可能性。他书呆子气息突然间发作,竟然对着茶青抱拳作揖,感概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

    茶青被他酸到,退两步,白了颜离一眼,“这是做什么。”

    “茶青,你到底从哪里来?师从何人?“颜离低声轻问,说是在问茶青,其实到像是在喃喃自语。

    茶青被颜离如此大的哲学命题噎到——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她没想打哈哈掩饰过去,只是笑着说,“其实,这含羞草在你们这里,难得一见;在我家乡,确是常见。我刚刚说的,不过是一种常识,并非什么高深的东西,你不需要太过惊讶。每个人所处环境不同,所受教育不同,所遇到的事情不同,那他们所获的知识也会不一样;就像你知道的药理,我不知道。“

    茶青这样说,颜离认同。可颜离知道,他自己对茶青的那份不同里,是带有什么样的感情。

    茶青抬头刚好看见颜离在看她,两人距离过近,颜离身上若有若无的药香,隐约的拂过她的鼻尖,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退,又低头看着含羞草,逼自己忽略掉颜离那炽热的眼神,笑着说:“我为什么知道含羞草,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种过,课上老师也讲过它能预测天气晴雨;但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含羞草其实是有微毒,若食用是会有脱发等症状出现。“

    小时候,云父买了一盆含羞草放在庭院,茶青兄妹俩,经常跑过去逗弄它,非得把含羞草折磨得低头垂枝才肯放过它。后来俩人,不知道因何事打赌,含羞草可不可以吃?茶严剪刀石头布输了,就真吃,接着,就直接被送到医院;再后来,兄妹俩被云母狠狠的暴揍一顿,关起来闭门思过了一天。想到这里,茶青不禁愉悦的笑出声来,带着回忆说,“若没有我哥哥茶严淘气的和我打赌,我也许不会知道,原来含羞草是有毒性。“

    这厢,茶青刚回忆完,颜离已经伸出修长的玉指一扯,扯下两条叶子。茶青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颜离,一手打在颜离的手上,“疯了,都跟你说有毒,你还想试试,死了怎么办,我可救不活你。“

    “呃,我又不会自己试。“颜离他当然不会自己试药,这种一般都会由死囚代劳,何须他自己来。不过听完茶青的话后,心情十分愉悦,低下头,有些嬉皮笑脸的说,“你紧张我。”

    茶青白了颜离一眼,没有说话,她听到有人敲门,转身就往门口走去。颜离嘴角含笑,打着伞也紧跟上去,为茶青遮挡雨雪;而有一颗调皮的冷雨滑落伞面,坠入后背,他冷得缩了缩脖子,但也止不住那上扬的嘴角。

    茶青开了院门,看见门外,站着三人,打头的是披着一身华美狐裘的丰子墨,后头站着两个文人装束的仆人,一人为颜离撑着伞,一人怀里抱着几卷画。

    茶青笑着寒暄道,“屋外,天寒地冻,雨雪冷坠,丰公子,屋内请。”

    丰子墨看到颜离在,并不惊讶,惊讶的是颜离为茶青细心的打着伞,而他自己有一半却在淋着雨。丰子墨暗心,这外界传世子情.陷小倌,其实是这位茶青姑娘吧。

    “世子也在,子墨,有礼了。”丰子墨拱了拱手,并没有给颜离行官场大礼,而是当做是朋友会面,行文人之礼。

    颜离点了点头,对着丰子墨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把手搭着茶青的肩膀上,往堂屋走去。颜离笑得犹如只*的猫。

    丰子墨跟在后面,到了堂屋门口,转身接过仆人手里的画卷,交代了几声,然后让他们两个去门口等着。他拍拍身上的水珠,理了理衣服,跨步进了堂屋。

    这屋子,干净整洁质朴,家具是上等黄花梨,唯一的摆设是白瓷花瓶里的一枝傲雪红梅。

    茶青给丰子墨泡了一杯普洱菊米茶,见丰子墨打量着,笑着说“我们刚搬进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布置,让丰公子见笑了。“

    颜离喝着茶青亲手泡的金盏花茶,觉得“我们“两字很是顺耳;好像是一对刚入新宅不久的新人,在寒冷的雨雪天招待远道而来恭贺的友人,心情很是舒畅。

    茶青递了茶给丰子墨,丰子墨起身接过,礼数周到,少了初见时的傲气无礼,看来,这雨赌得实在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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