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抗日之东北崛起 > 第一百七十四章东南激荡云水怒
    昏黄的天空似乎还能分辨出是早晨的时间,绵绵的秋雨在不停地滴落,满地的枯黄的落叶在寒风中发抖,在这万物凋零的时节,张天宇的心情也是惆怅哀凉。

    南洋发来电报,惊醒了张天宇的美梦。

    南洋实业公司是张天宇在海外的一个基地,那里有军工厂、造船厂。飞机制造厂、钢铁厂、石油加工厂等等大型工矿企业,是张天宇能够坚持在中国抗日的一个坚实的后盾。

    南洋实业公司的总部在坤甸北部一百来里的东万律,这里是华人聚集比较多的地方,曾经是名噪一时的兰芳共和国的都城,承载过一代飘洋过海开疆辟土的华人先辈们的梦想。两年来,南洋实业公司在张天宇的帮助下,有了长足的发展,这也引起了当地荷兰殖民者和傀儡政府的恐慌和不安。在荷兰殖民者的怂恿下,当地的土著人不断地袭击华人的商铺和工厂,同时也攻击华人的驻地,最近不断酿造流血事件,使当地的华人人人自危,生命财产都得不到安全的保障。荷兰殖民者也在武装着大批的当地土著,大规模的流血事件一触即发。

    南洋实业公司的总经理杨文先生一方面加大防卫的力度,一方面紧急电约张天宇赶赴婆罗洲来共商大计。

    南洋紧张的局势牵扯着张天宇的心。在绵绵秋雨中,张天宇踏上了东去的火车。天津现在虽然还在国民政府的掌控之下,但那里人员复杂,局势动荡不安。张天宇是便装出行,自然不能带太多的人,只是带着火凤凰。龙武等十几个随从,张春雪和梁映霞自然也在其中。

    当天晚上,张天宇和一众手下来到了天津,在龙啸天的居所,张天宇与龙啸天进行了长谈。

    龙啸天是致公堂的人,也是张天宇的最早战友之一,这几年他为张天宇的部队提供的帮助之大,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他的两个儿子,龙武是张天宇的贴身卫士,龙战是龙之魂特战大队二队的队长,是一位抗日的悍将。

    对于这样一个抗日的家族,张天宇自然愿意与他密切的交流。

    两个人单独谈话一直到第二天天明,在依依不舍中,张天宇离开了龙啸天的家,坐上了在天津的美国人的飞机,辗转在香港停留一下,晚上就飞到了新加坡。

    南洋实业公司在德国人的帮助下,已经自己能够组装一些小型飞机了,在新加坡的第二天早晨,张天宇就在南洋实业公司空中护卫队大队长赵凯洲的引领下,坐上南洋实业公司自己生产的飞机,来到了婆罗洲的松柏港。

    这是张天宇和火凤凰第二次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感觉了。吴慧要照顾老人和孩子。春晓有孕在身,雅诺要在学校上课,同行一起来的还有张春雪和梁映霞这两个女孩子。梁映霞在美国读过书,见过大场面,并没有被婆罗洲的美景和异乡的风俗所震惊。只有张春雪是第一次来到国外,看到什么都感到好奇,两只眼睛有些不够用了,淑女的风范全无,惹得火凤凰一路上取笑与她,脾气超好的她也不恼。

    在松柏港的一个中式庭院里,杨文接待了张天宇一行人。

    “张总,我终于盼到你来了。我也知道国内抗战的紧张局势,但这里的局势我真的应付不了,这些个土著人和荷兰人现在极力打压华人,在婆罗洲他们装备的武装已经超过了三万人,还在不断地加大武装的力度,华人在这里极其危险,南洋公司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只好请你出山了。”杨文一见面就开始诉苦。

    “国家孱弱,就是身在海外的华人腰板也难以挺直。我们所做的就是为全世界的华人做主,让他们永远摆脱异族人的欺压。南洋的华人受尽了欺诈,我们不为他们做主,谁为他们做主。杨文,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在婆罗洲有多少华人,你现在的保卫队伍有多少人。”

    “婆罗洲目前华人大概在四十万人左右。我们这里正规的保安公司可以分作四部分组成,一个是保安队,主要在东万律集中,现在有两千多人,装备大口径重机枪十二挺,轻机枪近百挺,八二迫击炮和八二无后坐力炮数量也不少,不客气的说,就是一万人的土著队伍也比不上我们的战斗力。另一部分就松柏港,主要有我们自己造的近海小型炮艇十八艘,潜水艇三艘,以及商货轮加装的武装,有近海保卫船员八百人,还有一个陆战保卫人员八百人。这些都是在海上跟海盗交过手有经验的精英。另外,我们在东万律还有一个飞机制造厂,现在组装的仿德式战斗机十架,侦察机两架,轰炸机三架,有飞行员三百人。地勤人员八百人,飞行空降兵八百人。这些武装加起来足有六千多人,还有近一万人护厂民兵也都武装起来了。”

    张天宇带来的随从都被婆罗洲的实力震惊了,这也超出了张天宇的预想。要知道南洋实业公司现在连潜水艇和战斗机都可以组装出来,他们的装备将多么的可怖。就凭这六千多海陆空齐全的保安队,张天宇就有信心在婆罗洲打出一片新天地来。

    “南洋公司跟内地军阀合作的怎么样?我当初跟你谈要取得他们的支持,是否有效果?”

    “我们和国内沿海的军阀都有生意上的接触,特别是我们生产的武器在他们那里很受欢迎。我主要给他们提供半自动步枪、冲锋枪和八二迫击炮,跟广西的李宗仁、云南的龙云。广东的陈济棠、福建的蔡廷锴来往都比较密切。这次南洋公司出现了危机,我已经给他们四个人都发电报了,要求他们来支援我们。现在他们都明确表示,会坚定地支持我们,分别为我们提供了将近一万名士兵,这些士兵正在坐船向松柏港驶来。”

    看得出来,杨文这次要玩大了。

    “好,既然有国内的支持,一切就好办了。现在军工厂的武器弹药储存怎么样?”

    “厂里现在还有半自动步枪一万只,冲锋枪一万只,轻机枪四百挺,重机枪一百挺,八二迫击炮、八二无后坐力炮分别有一百门,八八高射炮有五十门,20毫米自行高炮五十门。弹药非常的充足,足以打一场大规模的战斗,而且目前工人还在加班加点的生产,产量很可观。”

    想不到杨文这个洋财主深藏不露,实力这么强悍。

    “杨文,你个老小子是不是早有预谋呀!”张天宇跟杨文关系密切,说话毫无顾忌。

    杨文的胖脸现出苦涩的笑容。“张总,你别冤枉我,我可是良民呀。”

    “有私藏这么多军火的良民吗?”张天宇爽朗的大笑起来。

    “这么多好武器,这么多人马,我们可以和荷兰人、土著人大干一场了。”火凤凰哪里是女人的性格,完全是一个好战分子。

    松柏港的阳光那么炙热,午后,张天宇在海边的椰林下,召开了他来到婆罗洲的第一次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保安公司保安大队的大队长刘自卫、海上护卫队的大队长欧阳文儒、空中保安大队的大队长赵凯洲等海陆空三个大队的主要负责人。火凤凰不耐会议的寂寞,她拉着几个女兵去海边游泳晒太阳去了,张春雪和梁映霞则老老实实的在一旁记录着。

    从海里出来的火凤凰一身湿漉漉的,换上一件干爽火红的连衣裙。彰显出女人的婀娜多姿来。她跨上自己的小包,带着两名女兵上了沿海的公路,向不远处一个华人开的商店走去。

    这间华人开的商店在松柏港的郊外,商店里货物很齐全,店主是一位老实巴交的中年华人夫妇,他们在这里主要销售给来海边游玩的游客需要的食物和杂品。

    火凤凰和两名女兵都是一身长裙,普通百姓的装扮,她们在店中挑选着可口的水果。忽然发现在大路上出现十几个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的当地土人,这些人赤着上身,脖颈挂着兽骨串成得的链子,手里拿着棍棒和刀矛,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姑娘,你们快跑,这是马来人,他们对华人非常凶残,要是被他们抓到就惨了。”店主夫妻看到这些人往自己商店走来,惊慌失措的要拉火凤凰她们跑。

    火凤凰自然不知道什么马来人,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压华人,但她们艺高人胆大,看出这些人来者不善,三个人都掏出手枪来,对着店主夫妻说:“你们不要害怕,这些野蛮人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他们为什么要欺压我们华人?”

    看到火凤凰手里有两把金光闪闪的手枪,另外两名女兵手里也有枪,店主夫妻才算安下点心来。

    “姑娘,马来人是这里的土著居民,他们跟我们华人一向不友好,经常袭击我们华人,他们猎杀陌生人或敌人,然後将他们的头颅斩下,在传统的葬礼上展示。我的几位同乡就先后死在他们的手里。”

    正说着,十几个马来人已经发现了这个华人的商店,他们哇哇叫着挥舞着刀矛冲了上来。

    听说这些土人这么凶残,而且滥杀华人,火凤凰自然不能让他们在自己的眼前逞凶了,看到他们临近了,手中金色的手枪挥出,“啪啪啪!”三枪,当先的三个土人就被打倒在地。

    枪声惊动了不远处海边开会的张天宇和众多警卫,大家纷纷拿起枪来冲了过去。十几名土人哪里是火凤凰和两个女兵的对手,当大家冲到跟前时,这些人都已经被打倒在血泊中,为了留一个活口,火凤凰故意把一个土人打伤,剩下的全部打死了。

    经会说土人语言的华侨询问,这些个马来人原本生活在山上,受到当地荷兰殖民者的架拢,他们下山来找华人的麻烦,目前荷兰人还给他们提供了不少武器弹药,在山上训练他们的队伍,随时准备要袭击这里的华人组织。

    消息确凿表明,这里已经不仅仅是流血冲突,就要转变成一场对华人的屠杀了。

    在坤甸一所欧式豪宅里,荷兰驻婆罗洲总督安德烈亚斯·范阿哈坐在一个豪华的大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品着红葡萄酒,面对着一众的手下,他显得是那么的高雅和富有风范。作为贵族出身的他,自有曲高和寡及孤芳自赏的本钱。在婆罗洲已经生活了三十年的安德烈亚斯·范阿哈在满清政府倒台的第二年,他才大胆地宣布婆罗洲是他们的殖民地。只是,当时的北洋政府并没有承认这个荷兰的殖民地!但由于国内内战不止,国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彻底失去了一个可以管辖婆罗洲的机会,也失去了将南中国海变为中国内海的机会。

    南洋公司的神秘崛起,华人在婆罗洲的影响日益加大,使安德烈亚斯·范阿哈隐隐感到不安。这些黄皮肤的东方人拥有无与伦比的韧性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他们在婆罗洲的财富成了天文数字,这岂不又一个兰芳公司的再生吗?安德烈亚斯·范阿哈对这些极度的觊觎,贪婪的本性促使他一直想对这里的南洋公司下手,希望能吞并这个庞然的工商业帝国。但他知道,从贸易上交手,荷兰根本不是拥有德国和美国相助的南洋公司的对手。就是就武力,凭现在荷兰在婆罗洲军队实力也不足以消灭这个工商业巨头。为此,他一方面从荷兰国内征召士兵,前来海外助战,一方面利用当地的傀儡政府组织训练土著,以此来对抗甚至消灭这个对荷兰统治具有极大威胁组织。

    “范德海登上校,你把那些马来人和土人武装队伍训练的怎么样了?”

    安德烈亚斯·范阿哈把玩着精致的高脚杯,在询问着陆军上校范德海登。

    “总督大人,这些土著太过好吃懒做,对于训练根本不上心,即便给他们提供了优良的武器,每天督促他们训练,但看起来依旧像一盘散沙,这样的士兵到了战场就是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范德海登不无抱怨的回答说道。

    他的回答令坐在一边的坤甸政府的首领马哈茂德非常的尴尬,坐立不安。但马哈茂德深知族人的本性,在荷兰主子面前不敢有半点不悦的神色。

    “我的上校,你不该总是抱怨,要知道这些猴子般的土著就是懒惰的化身。若是他们勤劳团结的话,我们又怎么能占领这大片的领土。我们现在这里仅有一万多人的军队,面临着大英帝国侵吞的危险,还要应付华人的反抗,实在是不容易。当地土人要是团结起来,我们的后果是非常可怕的。就此我倒认为,他们的懒惰和内讧对我们的统治更加有力。”

    面对马哈茂德,安德烈亚斯·范阿哈总督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马哈茂德在他面前就是一条卑躬屈膝的狗,要不是他还有利用的价值,早就被撵出总督府了。

    “可是,我们用他们来消灭华人的南洋公司,他们这样懒惰是不能给我们帮上大忙的。”

    “不不不,我亲爱的上校先生,你错了。我们武装这些猴子,目的是用他们来削弱南洋公司的实力,而不是靠他们来消灭我们的敌人。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他们只是我们的棋子,你懂吗?”安德烈亚斯·范阿哈不厌其烦对范德海登解释着。

    荷兰国内已经紧急召集了三万多人的军队,他们正在海上漂行,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这里。他们的到来,将会是南洋公司噩梦的开始。安德烈亚斯·范阿哈幻想着这一刻的早日到来。

    “总督大人,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松柏港那里来电报了,说是在一个华人商店的门口,有十几个马来人被华人用枪给打死了。这是一个坏消息,但也可能会是一个好消息。那里是华人比较集中的地方,南洋实业公司也有不少企业在那里。你马上带领你武装的土著一个团的士兵,再带上我们的炮兵,乘坐军舰去松柏港,把那里的华人一网打尽,将他们的财产全部充公。”

    “是,总督大人,我马上去办,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勤劳的华人在婆罗洲获得了大量的财富,这当然受到当地土著的敌视,双方的矛盾由来已久,这些土著们利用荷兰人提供的武器在华人社区到处闹事:杀人、放火、毁坏庄园、炸毁矿井……之后荷兰人用调解纠纷、维护治安的名义派遣军舰强行进入内河,将华人的自卫武装强行收缴、解散,偏袒那些闹事的土著们,之后扬长而去。过一段时间,让土著把事情闹大之后,他们又来进行调解,再次趁机削弱华人的力量。

    如此往复,土著们越来越疯狂,华人的实力越来越弱小。

    几乎每天都有华人的庄园被占、被毁,矿工被杀被打。虽然华人们自养的私人武装天天出动,也曾经将那些猥琐的土著打得到处乱窜,但土著一天天壮大却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这些土著最喜欢向荷兰殖民者告状。荷兰殖民者每次来主持“公道”,表明看是各打五十大板,但吃亏的往往是华人。

    张天宇来到南洋以后,一方面壮大自己的武装实力,另一方面和当地一些华人富豪取得一致的团结,整编他们的私有武装,要共同对付荷兰殖民者和具有敌意的当地土著。火凤凰为了救一对华人夫妇,无意中打死了十几个马来人,却导致了荷兰和当地傀儡政府的残酷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