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抗日之东北崛起 > 第一百一十四章极北寒夜
    在美丽的大兴安岭地区,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山城——十八驿站。在雅克萨战争以前的清朝,呼玛境内没有专设公路,生活在这里的各族人民以马、驯鹿为主要陆路交通工具。夏天,他们骑马携枪,跨河溪,越草地,穿密林,攀山崖,捕鱼捉兽;冬季则靠马爬犁、鹿雪撬,甚至乘坐狗爬犁来往。偏僻的环境,原始的交通工具,练就了各族人民勇敢剽悍的性格。

    十八站地名的由来说法有二:一说是清同治年间,慈禧太后为将胭脂沟{在今漠河县境内,盛产沙金}开采的金子运到北京,{金子作为她的胭脂钱,胭脂沟因而得名},在墨尔根{今嫩江}至漠河共建立了三十个驿站,站站辗转倒运,十八站就是这些驿站的第十八个。另一说是清朝年间为防止沙俄的入侵,向中俄边境运送粮草物资和兵员,建立了三十个驿站,十八站因排在第十八个而得名。

    随着雅克萨战争的结束,清守兵撤走,驿站随之荒废。所开辟的驿路,只偶尔有鄂伦春人通行。现在的十八站就是一个鄂伦春族部落暂居的一个村子。

    这个古老的驿站还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除了这里原有的带有鄂伦春族明显色彩的用桦树皮、草帘子和犴、狍等兽皮制作的撮罗子外,驿站的平地上还搭建起不少帐篷来。

    有了李布满和莫格日乐这些鄂伦春族的引领,李常有带队伍冒着严寒来到了十八站进行休整,跟在这里生活的鄂伦春族百姓打成一片火热。他把大部队留在十八站休整,派出韩选青带一个步兵营和李元魁带领一个骑兵营进入漠河古路,打先锋前去探路。

    时间现在已经是一九三三年的最后一天了。

    在一个比较大的帐篷里,室内点着火红的炭火,张太居老夫妇兴致勃勃的看着火fèng huáng和张春雪和春晓三个人在忙活包着饺子。张春雪手上动作非常麻利,用擀面杖快速均匀的擀出一个个圆圆的饺子皮。春晓灵巧的双手一捏一合,一个个漂亮的小饺子就出现在案板上。火fèng huáng急得满头是汗,脸上身上都沾上了面粉,到头来也就有三两个不像饺子的饺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好玩,不玩了。”火fèng huáng赌气把手里的面团扔到案板上,洗手去了。

    “你天生是大xiao jie的命,一身富贵相,哪能跟我们比,谁敢让你来包饺子。”张春雪这两天跟火fèng huáng处的关系不错,打趣说道。

    春晓自幼陪火fèng huáng长大,说话自然更加无所顾忌。“你去玩你的吧。这里用不着你,越帮越乱。”

    “臭丫头,你们合起伙来耍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就势要过去打春晓。几个女孩子闹到一起。

    张太居老先生和刘氏乐呵呵看着她们打闹,心里都甜甜的,无论是热情奔放的火fèng huáng,还有象亲生女儿一样的张春雪,就算是含苞欲放的春晓,如今都是老两口的最爱。

    “fèng huáng,你跟张天宇时间也不短了,也该要个孩子了。”刘氏本着中国传统思想,多子多福,自然希望多有几个孙子。

    “有慧姐生孩子就可以了,我要保护他,现在不想要孩子。”这也确实是火fèng huáng的心里话,她跟张天宇在一起不过一年左右,经历了好几次大的风险,现在她全心就是想怎么保护张天宇,还真没有考虑要孩子的事。

    “那不一样,孩子,女人怎么也要有自己的孩子。”刘氏思想非常守旧。

    “老太太说的是,xiao jie,你要是没有孩子,怕是张总哪天就不要你了。”春晓跟火fèng huáng说话直来直去。她从小在火fèng huáng一起身边长大,两个人一起练武,一起读书,虽然她比火fèng huáng小三岁,但她一直照顾火fèng huáng的起居生活,两个人跟亲姐妹一样。

    “臭丫头,乌鸦嘴。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跟天宇生孩去。”

    火fèng huáng真有这种想法,只是看春晓太小,没有提出这个观点。min guo时期,陪嫁丫头如果得到主人同意,是可以做通房丫头的,甚至可以升格为妾。张天宇现在为一军之长,又是一方有实力的军阀,只要愿意,会有很多人跟他的。为了拢住张天宇的心,也为了她和春晓的感情,火fèng huáng有心等春晓大一些,促成这件好事。

    “大xiao jie,你可别胡说。”春晓毕竟是小姑娘,又是个丫头,听到火fèng huáng这么说,脸上顿时红起来。“三夫人还在这里,你净瞎说话。”

    张春雪是张天宇早就定下的亲事,但还没有过门,吴慧现在是大夫人,火fèng huáng是二夫人,张春雪来临,自然是三夫人。

    “三夫人?那要看我们将军愿不愿意。你要知道,现在有多少名媛佳丽在追求我们将军。中国的不说,美国的měi nu记者,德国的měi nu富婆,她们都把将军当做挚爱。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说不定他现在又有新人了。”火fèng huáng以前一直不离张天宇左右,自然知道他的底细,说出这些话来,未免有些醋意。

    众人听到她说出这些话来,都有些愕然,张太居夫妇心中对自己的儿子充满了骄傲。只是他们哪里知道,这个张天宇已经不是那个张天宇了。

    为了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十八站的战士们和鄂伦春族的百姓共同联欢,大家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一片喜庆,火fèng huáng身穿红色长袍,在篝火边跟鄂伦春族的少女放声歌唱,共同跳舞。

    多伦有很多外国人和海外华侨,自然更加重视这个节日。整个多伦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远在多伦的张天宇现在还真是和美国来的měi nu记者黛丽丝在一起缠绵,只是不知道火fèng huáng的话能否令他耳热。

    同一天夜里,漠河的胭脂沟里的金矿工人一夜没有休息。

    漠河的胭脂沟又称老金沟,这里拥有丰富的黄金储量。传说,一位鄂伦春猎手在河边葬马时发现一些罕见的金块,并在河底捞起一把河沙,河沙中金沫几乎占了一半。这一消息传到沙俄的阿穆尔和西伯利亚后,那些无事可做的游民乃至罪犯蜂拥而至,大肆开发掠夺中国的黄金。十九世纪末,这座金矿被称为黑龙江的“小秦淮”,灯红酒绿、喧嚣闹腾。那时,采金工人最多达到四、五万人。由于地处偏远,这些工人都是从远处招来的壮年汉子。他们远离家乡,白天流着廉价的汗水,夜晚过着难耐寂寞的生活。巨大的市场,加上黄金的you huo力,中国关内外的ji nu们,还有日、朝、俄的ji nu纷纷来到这里“卖春”。于是,在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出现了由上千个ji nu组成的庞大xing fu wu业,妓院多达百余家。每天早晨上千青楼女子梳妆打扮所用的胭脂散落河面,香飘十里,竟将水面染红,正所谓“渭流涨腻,弃脂水也”,“胭脂沟”这个美丽而又暧昧的名字也就叫开了。

    日本人占领黑龙江后,他们侵占了这片富饶的土地,从东北各地抓来劳工,在胭脂沟为他们采集黄金。这些工人在日伪把头的残酷压榨下,拼命地开采着黄金,却受到非人的对待,每年都有不少劳工累死或被打死在金矿。可以说现在开采出每一两黄金都充满了劳工的血泪。

    现在胭脂沟还有一千八百多名劳工,他们在一百多个日军正规军和一百多个日本浪人、朝鲜二鬼子和中国汉奸把头的欺压下,在这里超负荷劳作着,忍受着非人的待遇。

    在漠河这寒冷的冬季,这些劳作了一天的工人很晚才躺倒冰冷的床铺上准备,但到后半夜的时候,胭脂沟里忽然枪声大作,bào zhà声此起彼伏。劳工们被枪声和bào zhà声惊醒,他们没有敢离开冰冷的被窝,大家都盖着破烂的被子,在床铺上窃窃私语,讨论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早晨六点左右,漠河还是一片漆黑,胭脂沟的枪声和bào zhà声早已停止了。除了心大的劳工看到没有人催上工,借机多睡一会,大多数人都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有人来宣布昨天发生的事情。

    院子里那口用铜铸造的大钟钟声响起,劳工们顶着星星和月亮走出了工棚,他们象往常一样,准备到四处漏风的工棚共同吃那些牲畜都不愿吃的早饭,然后顶着严寒去上工。

    大家走出睡觉的工棚,却发现今天和往日不一样了,院子里点燃了很多的火把,那个四处漏风的吃饭的工棚里也照的非常的明亮,一个个身穿他们没有见过的军服的中国士兵把守着院子的四周,不时有士兵将一具具尸体抬到马爬犁上,有士兵驾驶马爬犁走出院子,驶向黑夜。

    “工友们,大家好!我们是kàng ri先锋军的,是咱们老百姓的队伍,这里的鬼子和把头汉奸都被我们打死了,大家现在得救了。你们先到工棚里吃早饭,然后我们再给你们解释着一切。”有几个口齿伶俐的青年军人热情的招呼着这些劳工。

    kàng ri先锋军是什么军队,大家都不知道,经历了无数磨难的劳工脸色都有些麻木,他们走进工棚,看到工棚里摆着几十个热气腾腾的大桶,桶里装的是他们梦想的大米稀粥、杂面馒头、猪肉炖酸菜粉条,那扑鼻的香味早就传进大家的鼻子里,很多人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否是真的。

    韩选青和李元魁带领队伍首先来到了漠河,他们经过与当地百姓的沟通,了解到在漠河的胭脂沟有一千多中国劳工被日伪欺压,过着非人的生活。为了解救这些劳工,韩选青带队伍侦查好胭脂沟这里的情况,在一九三三年的最后一天夜晚,袭击了胭脂沟的日伪军和汉奸,将这里的敌人全部消灭了,解救了这些受尽苦难的劳工们。

    上午接近十点,漠河的天才出现亮光。

    韩选青经过短暂的休息,精神状态好多了。他刚起床,团参谋长就兴冲冲走进来,大声对韩选青说道:“团长,你起来了。我们这次可是打个从来没有的大胜仗啊,缴获的东西我都不敢相信。”

    韩选青这个团参谋长柯金明是朝阳军校第一批毕业生,高高瘦瘦的长的很精神的一位年轻人。部队发展很快,缺少军事人才,魏长河特意将自己身边得意的参谋派给韩选青,可见对这个新成立的团的重视。

    韩选青看到团参谋长柯金明两眼通红,关心地说道:“小柯,你要注意身体呀,怎么也没有休息一下。”

    “团长,这么大收获,我可是兴奋的睡不着呀。”

    “好好好,那你先告诉我都有哪些收获。”韩选青拗不过这个年轻人,就让他坐下跟自己汇报。

    这次战果一直统计到现在,才全部结束。这次作战一共消灭了日军一个中队,朝鲜二鬼子和日本浪人接近一百人,汉奸把头五十余人,所有的敌人没有一个漏网的。缴获bu qiāng二百余只,短枪一百余只,轻ji qiāng十挺,九二重ji qiāng两挺,掷弹筒六具,各种马匹一百三十多匹。子弹shou liu dànzhà yào都非常丰富。粮食足有二十万斤,各种食盐调料无法统计。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缴获胭脂沟这个日军控制的金矿的开采的所有黄金,提炼好的黄金现在足有十万两之多,沙金也超过三吨。这么夺得黄金谁看到不眼热?有个这些黄金,kàng ri先锋军日后的发展指日可待。

    除了这些收获外,从早晨到现在,经过各级指战员的动员,胭脂沟金矿这一千八百多旷工全部表示愿意参加kàng ri先锋军,跟他们一起打鬼子。有了这些工人的加入,加上从十八站来的路上征召的战士,韩选青这个团扩充了何止一倍。现在韩选青一个团人数就有三千六百多人,这些经历磨难的工人若是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他们将成为一支铁血的雄师。

    当韩选青正在为这次取得巨大收获高兴的时候,有人来报,说漠河的日伪军得到了胭脂沟被袭击的消息,他们集结七百多人,正在朝胭脂沟方向赶来。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会来到这里。

    听到这个消息后,韩选青马上派人找来李元魁等人,大家商毅对策。

    漠河是黑龙江省的最北端,这里与苏联一江之隔,但因为地势不利苏联进攻,所以日军和苏联远东军团在这段黑龙江沿岸驻扎的部队都不是很多。

    现在在漠河驻扎的是日军的一个整编大队,一个炮兵中队“,一个骑兵中队,共有一千五百人左右。除此之外,还有伪满洲国的一个步兵营和一百多个伪警察,这些军队控制漠河本来是绰绰有余的。

    胭脂沟盛产黄金,是日军看防的重点。今天早晨,驻守漠河的日军跟胭脂沟的日军联系不上了,日军大队长松尾感到那里可能出现了问题,如果胭脂沟出了问题,帝国的黄金有所散失,那绝不是他一个中佐大队长所能承受的。他亲自率领一个骑兵中队,一个步兵中队,一个炮兵中队和一个连的伪军前往胭脂沟。

    一路上经受着风寒的洗礼,松尾中佐的心也有些冰凉。自己原本是东京士官学校的高材生,在中国东北战场上也立下赫赫战功,要不是因为出身贫寒,在军中没有背景,又怎么会难以得到提升,并且被派到这苦寒之地来驻守。本来这一带没有发现大的kàng ri武装,以胭脂沟的军事实力,岂是一些土匪所能攻破的。这是哪里来的武装?他们究竟有多少人?松尾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无论什么情况,胭脂沟在他的手上不能出现闪失。

    中午时分,这是漠河冬季天气最亮的时刻,松尾已经遥遥可见胭脂沟了,多年的征战,令他对战局的警惕性非常的高,现在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兆来。

    松尾待要命令队伍停止前进,派人前去侦查情况,忽然看到蓝天中升起了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光亮是那么的耀眼。他暗叫不好,这时候天空中呼啸着飞来几十颗迫击炮弹,落到马路上日伪军的阵营里。迫击炮弹巨大的bào zhà声打乱了日伪军的阵营,也打碎了松尾中佐的心。这时,他知道自己的前途有可能就葬送到今夜了。

    韩选青不顾大兴安岭冬季的严寒,站在高出,他用望远镜观看着敌情,指挥着战斗。

    近两千名刚刚入伍的新战士并没有参加战斗,他们没有战斗经验,也没有经过训练,马上投入战斗,只可能带来麻烦,不会有任何益处的。

    随着迫击炮的延伸,战士们推着爬犁,爬犁上安装着轻重ji qiāng,在向日伪军挺近,密集的子弹打得公路上的日伪军抬不起头了。日军的火炮和ji qiāng还没有展开,就bèi po击炮和轻重ji qiāng打掉了。公路上,原野里,到处是日伪军的尸体,战场硝烟弥漫,惨烈无比。

    看到日伪军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韩选青派出李元魁的骑兵营向残余的日伪军展开的冲锋。

    眼见大势已去,松尾中佐也失去了抵抗的信心,他用自己的短枪结束自己的生命,所有的怨怼只能跟天照大婶去说了。

    两千名新兵走上了战场,他们负责打扫战场和抬送伤员。面对着死亡和伤残,真正体会了战场的残酷。

    胭脂沟这个富饶的金矿,成了埋葬日伪军的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