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简阕把玉牌收回来，“你不知道也没关系。”
胡蓉蓉喝了简阕的酒，却没有帮上一点忙，心里过意不去，“你也知道，老鬼爷心里有事从来不说。可当年，杀进山来的那个修者，最后来了龙吟峰，也是又从龙吟峰折返，离开龙息山的。按理说，老鬼爷一定看见了，可他从来不提。因为那件事后才有了你，我们怕这中间有曲折，所以，大家对那晚的事也都讳莫如深了。”
简阕挑了下眉，他倒不认为鬼三的性子里有什么遮遮掩掩。
他道：“我只是想问问百年前有没有鬼族公主进山，如果你只知道来过一个修者，那就算了。”
“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鬼族公主，除了当年那个人，这些年咱们一直都算风平浪静。”胡蓉蓉蔫蔫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道：“老鬼爷的事还真没准有人知道！你这玉牌子看着挺稀奇，不如拿去问问聂无相？没准他不止知道这个，还知道你从哪来！”
“聂无相？”简阕眼角抽了抽，“我躲他还来不及。”
“你躲他干嘛？老鬼爷三天两头找他喝酒，龙九说，老鬼爷什么心事都和他说，为这个，龙九还气得不行。你真不想去问问？”
简阕看了看手里的玉牌。
他纯是闲的没事，才回来打听炎天星旧事，玉牌只是意外。
毕竟是老鬼的东西，他问得那么清楚做什么呢？
至于自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件事他从来就没想过刨根问底。
既然老鬼都说他是被人抛下的，那就是了。
胡蓉蓉看着他，等了半晌，见他还不说话，便道：“说起来，自从老鬼爷走了，还愿意偶尔上来坐坐的，就只有聂无相了。”
“什么？”简阕轻笑一声，“老头子采药使唤小妖给他采，喝酒使唤老鬼给他送，他能自己爬上来坐坐？不是偷我的酒了吧！”
“不是呢。”胡蓉蓉叹了一声，“他就这么坐着，能坐一天，每次都等到天黑之前才走。”
简阕：“坐在这干什么？”
胡蓉蓉：“他说你走了，他怕老鬼爷孤孤单单的，上来陪陪。”
简阕：“……”
胡蓉蓉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炎煜又把那个亮瞎人眼的琉璃球取了出来，挂在老槐树的一根低杈上。
邢远昕对简阕拱了拱手，佩服道：“对着一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你可真夸得下嘴。”
简阕坐下，低头琢磨胡蓉蓉的话。
他把玉牌的丝绳绕在手指上，抡着那块玉牌在眼前来回转圈。
丝绳经历了百余年沧桑，竟然还很结实。
想到刚才胡蓉蓉不能触碰玉牌，简阕也看得出，这块牌子绝不是个普通的物件。
“那个……明天咱们就下山，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个地方想去。”简阕抬起头道：“邢大哥看好了你家少爷，别让他靠近魔窟。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我回来，再带你们离开。”
“你要离开一整夜？”邢远昕惊道：“这地方真不会再有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