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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一轮明月挂在当空,整个洛阳城似乎都进入了梦乡。
在一阵激烈的翻云覆雨之后,董卓已经呼呼大睡,随着震耳的鼾声,从他张开的嘴巴里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酒臭味。
美艳绝伦貂蝉背对着董卓,侧身躺在他旁边,身上有不少青紫,她那娇柔的身体经不住这个满身油肉的家伙俯压在身上猛力摆动,更何况董卓对貂蝉的迷恋根本不算男女情爱,完全是异常暴力的发泄兽欲。
一滴眼泪轻轻地从眼角滑落,貂蝉自己都说不清楚到底在难过着什么,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她无从选择,尽管已对吕布萌生了爱意。
貂蝉小心翼翼地穿上衣服,缓步走出了那酒气熏天的寝殿,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那淡雅的体香渐渐地散开了。
夜空中的明月似乎觉得自己比不上貂蝉那惊艳的美丽,唤来了一片云朵,藏在了它的身后;四周的繁仿佛觉得自己盖不过貂蝉那绝伦的天姿,纷纷害羞地低下了瓣。
来到后院深处,貂蝉停下了步伐,面对着一个极其昏暗的角落,任何光线都没能照射到这里。
四周静得离奇,连昆虫和风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以及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貂蝉望着角落露出了极其盼望的表情,双唇都微微地张开。
昏暗中走出一个男子,高过八尺、宽肩细腰、身形魁梧,四肢长而壮硕;浓眉大眼,即使在深夜都显得炯炯有神;鼻梁高挺、肤质白净,脸型轮廓分明,却没有丝毫胡须;容貌英俊、高大威猛。
“将军……”貂蝉将双手摆在一侧的腰间,低着头,脸颊泛红,半蹲下身子。
男子温柔地扶起眼前的绝世美人,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深情凝视。
“叫我奉先。”
……
“不行!不行!董卓见过我,被认出来可就不妙了。”张飞摇着双手,一个劲地回绝。
“当时你素颜相见,又是男性装扮,董仲颖未必记忆深刻。”郭嘉试图安慰。
“可是……”张飞一脸难色,刚一开口,就被曹操打断。
“诶,翼德呀,不如我们先听听奉孝的策略。”曹操面带笑容地说道。
张飞朝刘备看了一眼,刘备歪起脑袋,坏笑着点了一下头。
郭嘉深吸一口气,结果不由自主地咳嗽了两声,随后开始叙述他的计划。
“寿宴当日,董仲颖必定开怀畅饮。主公未被邀请,可迟些前去,待其已有醉意再入殿,先赠其贺礼,随后入座继续助其饮酒,直到董仲颖显露出神智不清,主公便可宣翼德入殿。浓妆艳抹,外加华丽女装,必定无法相认。”
“唧哈哈哈,而且我曹某人献上的女子,董仲颖也会给一些薄面,与你春宵独处是一定的。”曹操听了十分高兴。
“正是!”郭嘉接着说道,“翼德随身携带匕首,入寝殿后便可找机会刺杀,再伺机逃走。”
郭嘉说完,众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张飞的身上。
张飞重复地环视着他们,眼神里尽是紧张和不安,额头也已冒出了汗珠。
现场迎来一阵沉默,桌案上的油灯即将烧完,火苗一动不动,笔直地冒着一缕白色的烟。
“翼德。”刘备开口,虽然叫得不算响亮,但由于四下的安静,张飞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唤声惊得颤了一下,“不—要—勉—强。”
刘备故意拖了长音,似乎成心要激张飞。
张飞望着刘备,觉得不能被小看,他定了定神,回道:“不勉强。”
“好!好!唧哈哈哈!”曹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又简单商议了一些细则后,刘备和曹操约定了时间,几人便下楼去了。
从各路诸侯会谈至此时结束,已过去了好几个时辰,曹操、关羽和张飞一同前去如厕。
张飞似乎已经习惯了以立姿小解,三人并排站在一起。
“云长,我本以为你们不会前来,实在令我大喜过望啊!”曹操兴奋地说。
“此话怎讲?”关羽听了有些莫名其妙,“你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嗯?”曹操听了也有些诧异,反问道,“你们……是因何来洛阳的?”
“我们在路上偶遇了公孙将军,才得知曹公在此集结英豪。”
“哦?那你们没有收到我的书信?”
“书信?何时发出?”
“按理来说七八日前你们应该收到了。”
关羽扭头和张飞对看一下,各自翻了一下白眼。
“那时候我们正在迷路。”关羽说得很小声,觉得有些丢脸。
“唧哈哈哈,不碍事,不过迷路了我们还能在此相见,真是上天注定啊!”曹操笑着抖了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茅厕。
三人走到台阶时,见夏侯惇和曹洪正趴在栏杆上往一楼的大堂看,顺着方向,见客舍掌柜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而刘备则拔出了利剑指着掌柜,郭嘉在一旁拽着刘备的衣袖。
“玄德住手!”曹操压低了声音喊道,急忙跑下台阶。
“此人知晓我们在此集结,若不杀他,难保不会向董卓告密。”刘备两眼依然注视着掌柜,说的时候歪起了脑袋。
“曹典军救命!曹典军救命呐!”掌柜还是一个劲地磕头,满脸汗水,露着极其恐惧的表情,眼眶都已含泪。
“玄德,我先前来洛阳曾多次入住这家客舍,和掌柜已算老熟人,此次又重金收买,相信他不会背叛我。”曹操说完,轻轻地拍了拍刘备的手臂。
“是、是,我定不会告密,望英雄饶我性命。”掌柜将双手握在面前,前后摇晃着乞求。
“你……可确信?”刘备仰起了头,将脑袋歪向了另一侧,问向曹操。
“确信,确信,唧哈哈哈。”曹操笑了起来,以缓解紧张的气氛。
“嗯……也罢。”刘备慢慢放下手臂,接着便将利剑插回了剑鞘,发出一记清脆的声响。
“你们刚才就这样看着?”张飞对夏侯惇和曹洪的无动于衷表示不满。
“若不是主公吩咐,我可能也一早就把这掌柜灭口了。”夏侯惇回话的时候带着一丝微笑,显然并没有当回事。
“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张飞眉头紧锁,极其认真地说。
“呵呵,翼德兄,若是他真的告密,从而导致董仲颖率先出击攻打我们,那我们又会损失多少条人命?”夏侯惇依然看着下方,语气平平地问道。
张飞愣了一下,面露难色,他没有应答,也确实不知如何应答。
些许微风透过门缝穿进了屋内,一楼大堂里的油灯被吹得摇晃了起来,使得本就微弱的光线忽明忽暗。
关羽和张飞,夏侯惇和曹洪也依次走下了台阶。
“云长,这趟行刺我还需要一个贴身侍从,你来充当如何呀?”曹操眉目舒展地问关羽,眼睛都放着光。
关羽心想:“你有夏侯惇和曹洪两大武将在场,为何会来问我?”
随后扭过脸去,却看到夏侯惇面无表情地和自己对视,而曹洪则抬眼漫无目的地望着天板。
“这……”关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我来吧。”刘备突然插话,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云长的身材高大,太过于显眼,容易惹人怀疑,我更适合。”
曹操听完稍稍停顿了一会,眉头略微收紧了些,“那更好!更好!有玄德在身边的话,我便更可安心了,唧哈哈哈。”
“主公,我们赶紧回许都吧,留在此地越久越不安全。”郭嘉说道。
“好,玄德呀,和我一起吧,七日后还得再来洛阳。”曹操伸出手表式邀请。
“既然危险,为何非要集结于此地?”张飞疑惑地问。
“我看在场的诸侯们并非同心,聚在其它任何一处恐怕都会引起不安吧。是不是这样?曹公。”刘备先回答了,双眼看向了曹操。
“玄德果然机智,机智!”
掌柜悄悄地挪下了一块门板,一行人依次走出客舍,沿着房屋的外墙边,左顾右盼,悄悄地来到了西门,躲在了一棵大树下。
西城门有曹操的内应一直在此处候着,四下看了看,见暂时没有洛阳军和西凉军的身影,便朝他们挥了下手,轻轻地将城门打开了一道仅够一人通过的缝,当所有人都走出去后,再快速的关上。
马匹都在城外不远处的树林中,张飞挠了一下乌骓的额头,转脸向洛阳城望了一眼,用鼻子深呼吸了一下,跃上了马背,随着众人往许都的方向去了。
东方露出了一缕阳光,将影子拉得很长。
安全出城后便没有那么紧急了,都只是一路小跑,刘关张三人骑马跟在曹操他们的身后,隔着一段距离。
“你真的要去?”关羽斜着身子凑近了刘备,轻声地问。
“当然,曹操定是想把你拉拢过去为他效力。”刘备单耸起了眉毛,“除非我把你赶走,但若是要抢,可不能答应。”说完便歪嘴笑了一下。
关羽没有回话,两眼看向了地面,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是否想去曹操帐下?”刘备接着又问,注视着关羽。
张飞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侧脸看向了关羽。
“不去。”关羽避开了刘备和张飞的眼睛,将头转了过去,微微仰起了脑袋,看着日出,回忆起了曾经。
“‘说什么都尉,其实就是一个看管库房的。’韩信坐在草堆上,穿着一身破旧的铠甲,一把生锈的长枪靠在肩膀上。
‘你好歹还是个领头,我连副都也没有。’灌婴在一旁蹲着,嘴角上叼着一根杂草,‘韩兄,你打算就这样活到死?’
‘当然不会,我早已定好了志向。’韩信懒懒地回答,把双手放到了脑后,向后一倒,躺了下去。
‘那我们现在这般模样该怎么办?’灌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杂草没叼住,振了下来,他捡起后吹了吹,又放回了嘴角。
‘项羽这边能者太多,要晋升颇有难度。’韩信说的时候抬起头向周围望了望,见没人经过便又把脑袋放下了。
‘那……你的意思是?’灌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刘邦?’
‘刘邦帐下现有哪些人?’韩信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
‘呃……有萧何、曹参、樊哙、还有新加入的张良。’灌婴掰着指头一个一个地算了起来,‘对了,韩兄,张良有时会被称呼为子房,是什么意思?’
‘那是字,男子行冠礼时得请先生起,所以贫寒人家的孩子一般都没有字。’韩信说的时候抖起了小腿。
‘唉,穷得我们连字都没有。’
‘谁说的?我有字。’
‘嗯?为什么?’
‘有人自愿帮我起字,何乐而不为?不过取字时我还很年幼。’
‘韩兄,你的字叫什么?’灌婴一脸的兴奋。
‘重言。’韩信将小腿抖得幅度更大了,似乎是在自豪,“韩重言。”
‘那……你也帮我取一个如何?’灌婴笑嘻嘻地说道。
‘懒的想,你自己取,我同意就是。’
‘好、好!我已认你做了哥,那便是跟随了你,那我就叫……从信吧。’灌婴昂起了脑袋,摸着下巴上的胡须。
‘嗤,随你吧,从信兄。’
‘那就谢过重言兄了,哈哈。’灌婴高兴地笑了起来,无意间看到一个人影缓步走来,‘诶,有人来了。’
‘都尉,沛公托我前来领取一些物品。’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停在眼前,向韩信作揖致礼。
‘客气,敢问阁下如何称呼?’韩信立刻起身,回礼问道。
‘在下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