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七杀魔君 > 第七十七章:祸不单行
    ();

    好在七杀指环仍在,没有被人取走。

    指环内倒无什么异宝重财,只是有锁住了晏予魂魄的锁魂丹,此是复活晏予的希望,在骆歧看来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万不能丢失。

    骆歧捧着右手,孤孤单单的坐在破庙前,沉思前后,化悲伤为盛怒,咬牙切齿的道:“狗日的王八蛋,等老子寻到你,非剐了你不可。”

    那人的面相已深埋在骆歧的脑海之中,再也不会忘记。

    为今之计,便是极力提升自己的气力,再寻利刃杀人。

    但离去之前,还需妥善的将七杀指环隐藏起来,再不能被人识破抢夺了去。

    骆歧左右思量,“带在手上太过引人注目,肯定不行。揣在怀里也不很妥当,寻绳索挂在脖颈上?”

    想了想否定了这一打算,依旧不很妥当。

    最妥当的方法,便是嵌在皮肉里。

    骆歧目光陡寒,寻来一块青石,举手摔碎,寻了一片稍显锋利的石块,褪下了自己的衣衫。

    左胸腔内空空荡荡,既无心,正好藏七杀指环。

    石块尖锐,猛地戳向左胸。

    剧痛让骆歧的身躯连翻抽搐,摧残着他的神魂,让他几欲晕厥。

    但他兀自咬牙强忍,将七杀指环塞入了伤口之中。

    血光闪过,伤口虽在愈合,却很是缓慢。看那架势,非半个时辰难以复原如初。

    这一次的伤口不比脸面之上的伤口,不仅破开了皮,更碎了肉,裂了骨。

    静坐破庙门前,等待伤口愈合,不知不觉,金乌已过中线。

    骆歧摸了摸胸膛,入手处不甚平整,稍能摸出七杀指环的轮廓。

    低头看去,却只有一个圆形的凸起,不在意的根本看不出内里藏有东西。

    也没人会想到,皮肉之下还能藏东西。

    抹去血迹,穿上衣衫,骆歧返回了破庙。

    但觉火堆灰烬入手冰冷,细算前后,自己至少昏迷了一个对时。

    好在竹笛插在腰间,本想询问黑猫与狐狸自己昏迷了多久,那人向何处去了,却发现黑猫不在,母狐狸与五只小狐狸也不在了。

    吹笛一曲,昨夜的小兽尽皆不在,前来的都是些陌生面孔。

    骆歧无奈一叹,踏步出门,却见地面虽显湿润,却已无泥泞。

    他暗道:“那夜雨大,一日一夜之功地面不可能这般,至少已过去了三日。”

    且算三日,只不知那汉子去了哪里。

    心想往西南而去,便是那小集市,内中虽多山民,却无大门大户。

    那汉子衣衫华贵,体锻狰狞,不似山野之人。若非修士,便很有可能是东面小城河阳之人,亦或是小城往北千里外的大城武帝中人。

    心念过处,便不再停留,寻了一截枯竹做拐杖,走下小丘,沿路向东方走去。

    再行二百余里,便是河阳城境,届时寻人一问,或可知那汉子家住何处,名唤什么,是俗世武者,还是修行之人。

    步伐很快,却也只走了半个时辰,便已力竭。

    骆歧眺望前路,又回望来路,半个时辰走了二十里左右,已不算慢。

    坐在路边的青草地上歇息片刻,待得气力稍复,这才继续踏步向前。

    边走边歇,不觉已是傍晚。骆歧只觉口干舌燥,好生疲累。

    勉提精神,闻得鸟语之中隐约有水声传来,骆歧心头一喜,三步并作两步,向水声来处奔去。

    北离商道两里多地,一大片竹林的掩映下,夕阳的光芒顺着一条蜿蜒的小溪向东流淌,并着商道而行。

    骆歧想也不想便奔出了竹林,来到小溪旁,俯身水中,畅饮痛饮。

    溪水清凉,好不爽口。正喝得欢快,忽听一道女子的惊呼起自不远处的上游。

    骆歧大惊失色,忙直身而起,扭头向西望去。

    小溪两岸青草掩映,三丈外的金波涟漪之中,一颗满面惊恐之色的头颅漂浮在水面之上。

    秀发四散,却掩不住清水下曼妙的身躯。

    金光伴着白肉闪耀在骆歧的双眸之中,夹带着那漂浮在水面上的清秀面庞,当真引人入胜。

    骆歧只看得一眼,忙转过身去,正准备出言致歉,却听小溪北岸的竹林之中传来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小姐,怎么了?”

    声音清脆,听之便知年岁不大。

    骆歧只觉一颗心儿“砰砰”直跳,忍不住抬起右手摸向左胸,却哪里有丝毫震颤?

    但听身后溪水之中的小姐惊声叫道:“香儿,有……有……有人……”

    骆歧不敢去看,只得面朝南方,背对着溪中少女,说道:“路过饮水,无意冒犯唐突,还望莫怪。”

    身后传来一道疾风也似的脚步之声,紧接着便听水声哗哗,伴着窸窣穿衣之声。

    骆歧匆匆一瞥,也没有看见什么春色,且已道过了谦,有心离去,却听穿衣声方刚止歇,一道破空之声便自身后传来。

    不察可知,定是那受惊的小姐或丫鬟跳过了小溪,前来问罪。

    骆歧心想:“既已过溪,想必衣衫已穿戴整齐。”

    当下转过身去,却见白影一闪,胸前已然中掌。

    掌力虽急,却偏向阴柔,刚猛不足。若在常时,骆歧只需扭身一抖,便能将此力道尽数化去。

    但此刻他只有六岁顽童的气力,眼光虽急,心念虽快,身躯却终究是做不出丝毫反应。

    力透皮肉骨骼,推得他不住后退。

    “蹬蹬蹬……蹬蹬蹬……”

    三步又三步,终在九步开外,被一块青石所阻,踉跄跌坐在地。

    股上有剧痛袭来,骆歧强忍着不叫自己痛呼出口,抬眼前看,但见一个身着白衣,秀发染水的冷面少女正欺身而来。

    那一张冷面颇为秀美,年岁当在十七八左右,虽比不得晏予、邱夷光等人,却也算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骆歧哪里还有赏美之心,双腿乱蹬,想要后退起身,但气力已竭,哪能站起?

    眼看着白衣少女欺近身前,夹手夺下了自己手中枯黄色的竹杖,举手便打。

    竹杖抽打而来,疼痛时时侵心,骆歧仍旧一言不发,一声不吭。

    初时还不住闪躲,但到后来见那女子似打得累了,手上的力气也渐渐小了,便不再闪躲,任由她鞭打出气。

    自己毕竟是男儿身,窥了人家少女的身子,挨这一顿打,也算不得什么。

    绿衣小鬟香儿也纵身跃过了七八尺宽的小溪,来到旁侧,见自家小姐打得无力,便自腰间解下一根盘成了圆形的软鞭,抖手展开,啪的一声抽在了骆歧的脸面之上。

    软鞭抽打的比竹杖要痛的多,一鞭子下去,骆歧的面颊之上已现红痕。

    体内血气一转,红痕立时淡化,那小鬟哪里能看到这些?一边抽打,一边骂道:“无耻之徒,偷窥我家小姐洗澡,该当打死。”

    一鞭、两鞭……

    接连打了十数鞭,直将骆歧的一身黑衣打得伤口四处,这才收手作罢。

    一主一仆两个少女都累得俯身喘息,继而同将愤怒的目光投向骆歧。

    骆歧心中虽做足了挨打的准备,但被人骂做无耻之徒,仍旧大觉委屈愤怒。

    他目光转寒,冷哼一声,道:“打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