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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华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你知道你拒绝了什么吗？”
山远当然知道，从众人的反应就知道了。可是今天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拒绝类似的邀约了，所以，他这次比在乐神殿反而更加平静一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我离了大势力的培养，九乐乐师的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呢？是不是没了名师指点，我就寸步难行了呢？抱歉，我现在只收学生，不拜师。”他转头看向众人，平静笑道：“大家都听到了，我还收学生，不过学费不可能少噢。”
所有人都觉得他疯了。
你当老师，你能教什么？
“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墨华道。
“不必了。”山远摇头。
墨华沉默良久，方才冷冷道：“那就可惜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算算前账吧！”
这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又冷下来。
呵，如果你们这一系的人尽皆是这样的利益之辈，我岂会入你门下？再说，你配吗？
“铭儿，赶紧与他说清楚吧。我即刻便带你走。跟着这样的人，便是荒废了你。以你的天赋，将来若是有了成就，我一样会将你推荐到师尊面前。”墨华平静道，仿佛刚才拉拢山远的事情并未发生。
赵铭咬咬牙，却只是默然无声。
赵雅在一旁见了心中焦急，不由得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低声劝道：“还在想什么呢？虽然他是九乐乐师，可是毕竟没有底蕴啊。你想他能够教你什么呢？跟着墨华老师你将来才能够有更好的成长啊。”
虽然大家都被山远的天赋震惊了，但是论到选择谁做老师，山远和墨华之间，显然还是墨华更加合适。
无论是经验学识，还是资源人脉，墨华都要甩这个兽皮少年十万八千里的。
墨华此刻却有些生气了，刚刚已经是被山远拒绝了一次，难道连这个自己最初看好的学生也要拒绝自己？那自己成了什么了？
什么时候自己这么不受待见了？！
她皱眉道：“赵铭，你可要想清楚，一个人天才可跟是否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老师完全没有关系的。”
赵雅替弟弟着急，虽然这些年她常在宣府城学艺，但是曲岩城的消息也知道一些，现在自己的弟弟能够有机会成为她的学生，而且看起来还是那种十分受看重的学生，这样的机会实在是不应该错过的。
如果弟弟错过了这种机会，荒废了天赋，自己这做姐姐的如何面对亡故的父母，如何保得自己唯一的弟弟将来的生活顺风顺水？
“小弟，不要固执了。”她又劝了一句，然后扭头看向旁边一脸平静的山远，气就不打一处来，在她看来，自己这弟弟之所以这般犹豫都是这人害的，而这人竟然一点觉悟都没有，她负气道：“喂，你倒是说句话啊？难道你真要耽误我弟弟的未来吗？让他跟着你，能不能教他东西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山远挑眉看了她一眼，随后就转头看向面上含冰的墨华，说道：“你怀疑我的水平不行，可是我还怀疑你水平不行呢。谁知道我将这学生教给你，你是否能够教得好他？”
墨华被这话气笑了，多少年了，这曲岩城里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了？质疑自己教学水平的声音，自己再次听到竟然觉得这般陌生。
“我随便一个学生就比你强大，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莫不是你以为城里的人都跟你一样没见识吗？”她故意将“没见识”三个字咬得重了一些，似乎是在嘲讽山远根本不清楚适才自己拉拢他的条件是多么难得。
她说话的同时，也将视线转到随着自己来的几个学生身上，满以为他们听到自己的话会为自己帮腔的，然后便不再需要自己亲自上阵与这野人辩舌了。
谁知，她看了一圈，被她看到的学生却都下意识低下了头，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脚下，仿佛那下面有些东西要比自己来得更令人有兴趣一些。
墨华脸色微变，不满地哼了一声，她自然知道原因为何。
山远轻轻一笑，道：“我就这么一个学生，你说抢去就抢去，哪有这简单的事？难道别人要抢你的学生，你也是忍气吞声的？”
墨华冷道：“要元晶么？不过是如此而已。你开价吧，多少元晶肯与他主动接触师生关系？”
山远轻道：“莫不是在你眼里什么东西都是可以用元晶衡量的吗？不知刚才那女孩为了帮你出头，导致圣物受损，你准备出多少元晶弥补她呀？”
墨华瞳孔微缩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你妄图挑拨我们的师生关系吗？我看你是打错了算盘！”
她冷然转头问向那些不做声的学生道：“你们也是如他这般想的？”
众学生齐齐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沉默下去了，连忙摆手摇头道：“老师，您误会了啊！我们只是因为柳叶师姐的事情有些伤心罢了。”
“是啊，老师，我们可没有怪老师的意思！”
众学生纷纷表态，生怕反应慢了，回头直接被墨华扫地出门，那不仅是丢脸，就是前途都要因此蒙上一层迷雾了。
山远呵呵讽刺道：“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可悲。如果我有这种老师，早就叛师了！把腐肉当美食，我不为也。”
有些学生听了，脸色更加羞愧；而有的，反倒是对山远更加愤怒起来。
“你算什么？轮得到你跟我们说教？墨华尊师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岂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对老师心生误会？”
“难道你就会耍弄嘴皮子吗？如果是这样，纵然你是九乐，你的未来也就这样而已。”
“老师，刚刚是弟子等不对，不该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老师但有所命，学生必不敢推辞！”
墨华轻轻一笑，“你们能够明白就好。我这是教你们如何做人，悟到了，于你们今后自然有大用。”
“是，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