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信了他与袁思琴上床的视频，对他失望到了极致，同意分手，也可能是再没有从他妈手上求得电脑或手机。
以她最后一封邮件内容，跟她的性格判断，前者的可能性居多。
而于他，无论前者后者，都同样痛彻心扉。
哦，不……
季如初忽然想起，知道真相那日，从顾侨堂那听到的消息，她在她妈去到美国的第十八天被送进医院早产。
第十八天，刚好是她发完同意分手，说恨他这日。
也即是她发完不久就出事了。
那到底是出什么事呢？
心疼得鲜血淋漓的季如初，急忙转动轮椅，滑出书房，回到卧室拿手机。
拿到手机，再度返回书房，关锁上门才给他妈打电话。
他现在就像是自虐，明明清楚，知道越多越心痛，也还是要弄清她遭遇过的所有不公，跟痛苦。
仿佛弄清楚了，痛苦了，心里会好受一些。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实际只会越懂越不好过。
自在医院下跪那日起，他与白微就再没联系过。
看到他来电的白薇，甚是惊喜，连忙接通，“如初。”
“我想知道，暖暖早产的原因，你那天在她发完邮件后，跟她发生了什么？”季如初直问正事，并努力控制，不让自己情绪外露出去。
即便如此，白薇也还是从他的语气声调里听出异常，沉默许久。
“快说。”季如初不耐烦地催促。
白薇攥紧手机，犹犹豫豫地说出，“她那晚欲乘我们睡着后逃走，被发现……双方……双方……双方在阻拦反抗中，出了意外，她……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就……就……就早产了。”
大出血这几个字眼，白薇都不敢说，怕说了他会更生气。
可她不说，季如初也能想象得到，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被摔到流产，怎可能不流血？
喉间又溢出股腥味，被他咽下，双目赤红地追问，“我跟袁思琴的上床视频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白薇震惊，没想到他会连这个都知道，难道是余安暖也恢复了记忆，告诉他的？
她不敢问，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我跟袁思琴设计的，在你的酒水里下了点药，等你神志不清时，由袁思琴扶你回房，滚到床上再接视频通话，故意……故意将你跟袁思琴在床上的画面转给她看。”
即便当时的视频通话，只接了不到一分钟，也足够让余安暖看清屏幕中的内容。
当时的内容，是跟他跟袁思琴滚到床上，脱衣服。
一对成年男女，滚到床上，脱完衣服后会发生什么，不需要再多解释，都能想象得到。
即便余安暖对他有再大信任，也受不了这个冲击。
更何况，她在看到这种画面前，已受够了心理摧残。
想象她当时的心情，痛苦，想象她绝望地想要逃跑，又被发现摔跤早产，季如初就疼得整个身心都发麻，发抖。
手机也被他越握越紧。
咬牙切齿地出声，“我跟袁思琴有没有发生关系，我要听真话。”
这件事等她恢复记忆，一定会问起，他必须要全部弄清，才能跟她解释。
“没有，当时实际是有另一个人在场的，那个人负责拿手机接视频。”
说完许久没听到他出声，白薇小心翼翼地叫他，想辩解两句，“如初……”
却是才叫完他，就被切断了通话。
又怒又恨又疼的季如初，扔下被捏碎屏幕的手机，佝偻起身体，抱头伏在书桌上，缓了十几分钟，才缓过灭顶似痛感，再度抬头看向电脑。
昔日邮箱里，她发来的未读消息都已读完，便登录当年使用过的qq。
在那个还没有微信的年代，qq是国内最火的社交软件之一。
他q号里，添加的大多都是同学。
跟邮箱一样，因为太久没有使用，登录时显示了异常，也同样难不到他。
登录后，有几百条信息。（邮箱qq，过好几年未读信息会不会保存我不知道，没试过，如果不能保存，你们就当是剧情需要好了，）
他只看她的，内容跟邮件差不多，时间只到她说要回国那天，就再没发过。
也可以理解为，她自那日后，就再没碰过手机。
看完她发来的所有消息，退出聊天界面，浏览给他发过信息的人，没心情查看，直到看到“韩清清”这个名字，才在顿了一秒后，点进聊天框。
“暖暖说她联系不上你是怎么回事？”
“她是孕妇，你不能老让她为你担心。”
“我艹，你怎么跟袁思琴那绿茶婊搅和到一起去了？”
“你有时间跟袁婊传绯闻，却没时间给怀着自己孩子的女人回个消息，电话，是脑子进屎了吧？”
“做人还是要讲良心的季如初。”
“你若真要在这个关头抛弃暖暖，我一辈子都看不起你。”
“即便你继承了万贯家财，也无法改变你是个抛妻弃子的人渣。”
“我忽然联系不上暖暖了，你有没有跟她联系过？我担心她会做傻事。”
“连暖暖失踪这么大的事，都不能引起你注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最后走时，祝你跟袁绿茶一辈子貌合神离，不孕不育！”
以上这些信息都不是在同一天发的。
韩清清他记得，是高中同学里，与暖暖关系最好的女生，好到他们去了国外，都有时常联系。
每每回国也都会约出来见面聚聚。
可这次，他与她重逢大半年，也没听她提过韩清清这个名字，莫不是因为韩清清跟他认识，更因为她的关系，与他也有颇多接触，她便将韩清清也一并忘记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极可能是跟他一样，将所有共同与他们两个关系好的同学都忘了，比如顾侨堂，黎南川他们几个，她一个也没记住。
可以想象她这几年，活得有多孤独。
连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季如初碎裂的心，沉甸甸地，退出韩清清聊天框后，又随意看了下，基本都是问他动向，邀请他参加同学聚会的内容。
不重要，他又退出qq，打开邮箱，给她回复一封迟到多年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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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那章错了个数字，现已把20天后改成15天。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