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清云神色变了变,“你再仔细想想,当真没去过?”
纪靳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没去过,怎么,你想去?”
落清云皱了皱眉,“没什么,你去找小九吧。”
纪靳辰没有多想,屁颠屁颠的跑去找寒九了。
待他走后,落清云又坐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底的疑惑愈深。
离曲……为何会说假话?是随口一说还是……刻意为之?
……
入夜。
满是氲氤热气的房中,落清云缓缓解开衣袍,露出白玉般白净晶莹的肌肤,宛如珠玉,在月光下泛着莹莹之光
水汽在浴池中蒸腾,散发出缭绕的云雾,雾霭朦胧中,三千青丝随意的搭在肩上,以致水珠四溅,溅出朵朵涟漪。
身体渐渐被温暖的水淹没,落清云喟叹一声,缓缓闭目。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不急不缓的敲门声,落雁低声道,“主子,羞花的信。”
落清云睁开眼,声音透过层层水汽有些慵懒,“放在桌上吧。”
落雁小心的推门进来,将信放在了外室的桌上后轻声问道,“可需属下去弄一些花瓣来?”
“不必了,我没那么娇气。”落清云将手随意的搭在桶边,“出去吧。”
“是。”落雁带上门出去了,但是没一会儿又敲门声又响起了。
落清云还以为她又费心的去弄了一些花瓣来,低笑一声,“罢了,既然弄来了就过来吧。”
门外的人似是有些犹豫,但还是小心的走了进来,却是停在了屏障外不再往前。
落清云久等身后都没有动静,不免有些疑惑,微微偏头看去,因屏障挡着,她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呆呆的站在外面,她轻笑,“为何还不进来?不是带了花——”
剩下的话她没说出口,因为她注意到那人手上并未拿任何东西……眉下意识的皱了一下,“是谁在外面?”
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师父,是我。”
离曲?
落清云一惊,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刹那间的变得凌厉至极,冷声道,“出去!”
离曲低头应是,“徒弟这就出去。”
双手不自觉的握紧,眼中也渐渐染上情欲,被门外的冷风一吹腹下的火才稍稍降了些。
落清云懊恼于自己的大意,落雁不会是这么多事的人,她怎么就毫无防备的让他进来了,匆匆擦净身体,知道这古代忌讳颇多,她原本打算只穿中衣,到最后还是改成了规规矩矩的一件又一件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服。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她才轻咳一声,“进来吧。”
因刚刚是自己大意,情急之下语气就有些冲,所以落清云看到离曲进来后局促的站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对不起啊,我刚刚说话重了。”
“没,没有,是徒弟的不对。”离曲忙道,手紧紧的拽着衣角。
“一直低着头干嘛?我很可怕吗?”落清云收起桌上的信,点了点他的额头,“抬起头。”
离曲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但却是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师,师父。”
落清云只当他是害羞,笑着摇了摇头,“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还给师父。”离曲将洗的干干净净的手帕递给落清云。
落清云抽了抽嘴角,“……就为了这个?”
离曲点了点头。
落清云看他一脸认真不由得失笑,“不过一块手帕,你不必如此在意。”
重点是还特意晚上跑过来还给她……
离曲红了脸,“那徒弟就先回去了。”
……再不回去他怕他会控制不住的将眼前这人扑倒。
虽说落清云穿的整整齐齐,可离曲满脑子都是她刚刚卧倒浴中的样子,雾气弥漫,身影朦胧,一举一动对他来说都带着致命的诱惑。
落清云想起白日里纪靳辰说的话,有心想问但看到他连耳尖都红了,张张嘴还是没问出口,“回去吧,明日来我给你讲讲今日不懂的地方。”
“嗯。”离曲匆忙转身离开,动作迅速的丝毫不似他刚刚害羞的模样。
落清云:“……”
她有这么可怕吗?
懒懒的打开羞花的信,悠闲的展开。
羞花的信向来就是各种八卦闲谈,再加上一遍又一遍的强调很想她,千篇一律,她每次都当在看故事。
但这次她在结尾处提到了一个人让落清云很在意,她微微摩挲着纸上的名字,眼中暗光一闪,温如烟……
信上说京城第一美人加第一才女温如烟在不日前现身皇家赏花大会,一袭长裙,绝美姿容,温婉大方,惊艳了场上的所有人,瞬间便将刚刚获得第一美人称号的陆璇的风头压了下去。
羞花在信中啧啧称奇,对那个女子突然的醒来表示了自己的疑惑,但最后还是坚定不移说落清云在她心中才是最美的。
落清云看完后折好放在屉子中,手指有些用力,指尖泛白。
想必所有人都对一个躺了两年的人突然醒来吓到了吧,温大人应是可以安心了,呵,不对,她说错了,最高兴的应该那人才对……
毕竟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呼吸一顿,心脏传来的刺痛让她想忽视都难,落清云抬手按了按胸口,嘲讽的一笑,“直到现在了还不死心吗?”
透过窗目光沉沉的看向京城的方向,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只是按约定治好温如烟,但不代表她就此放那两人逍遥快活,待她找到机会,定会报这背叛之仇!
心仿佛更冷了几分,盖过了刺痛,落清云缓缓松开紧握的手,躺在床上闭眼睡去。
……
匆匆回到房中,君溟压了压心口,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也不管是不是凉了直接一口吞下,冰凉的水流勉强平息了下跳的过分快的心脏,他长舒一口气,坐在床上,眉目间有些落寞。
疲惫的揉了揉额角,君溟躺在床上,却是如何都睡不着,往日的甜蜜在他脑中不断闪现,心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抓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忍不住了,他想要不顾一切的直接告诉她真相,不顾及她是否会听,不顾及她是否相信,只想要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她,甚至想……逼着她听他解释。
这样太慢了,而他一刻也等不及了。
------题外话------
小剧场:
落清云内心:嗯,徒弟害羞了。
君溟内心:云儿刚刚在沐浴,云儿刚刚在沐浴……鼻血要流出来了。
落清云内心:为了还我手帕大晚上的跑一趟,徒弟真乖。
君溟:想她了,但是找什么借口去见她呢……对了,手帕还未还。
落落保证,再有两章就说清楚(认真脸),求轻点拍(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