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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明毓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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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177. 明毓生辰

    在宫女的带领下,芙萩在御花园的一座小亭子里找到了蓁蓁。1

    来的路上,宫女将园子里的事儿说了。原来蓁蓁在御花园中与九公主遇上了,两个差不多的孩子竟为争一朵花闹了起来,九公主一把将蓁蓁推倒,若非宫女反应快接住了,这会儿肯定摔伤了。这事倒是怎么也没想到,再者,九公主比蓁蓁还小一岁呢。

    “芙萩见过顺妃娘娘。”此时顺妃已闻讯先至。

    “陆侧妃免礼。”顺妃温和歉笑:“我也没料到会出这种事,小九一向很乖巧,今儿竟闹起脾气,险些把蓁蓁给弄伤了。都是我教导失职,还望陆侧妃见谅。”

    “娘娘言重了,小孩子打打闹闹都是常情,蓁蓁也是个顽皮的。”芙萩嘴里说着,看了看低着脑袋似委屈似害怕的蓁蓁,又瞥了九公主倔强的小脸儿,眼神愤愤的模样。即便真是九公主娇纵欺负了蓁蓁,也少不得吃了这个亏榛。

    “陆侧妃谦虚了,谁见了蓁蓁不喜欢呀?我就非常喜欢,比小九还要聪慧机敏呢,这都是陆侧妃教的好。”顺妃不吝啬的夸赞着,一名宫女送来了瓶药膏,顺妃说道:“蓁蓁手上擦伤了,我代小九赔个礼,这碧露膏治外伤是极好的,保证不会留疤。”

    “多谢娘娘,小孩子们玩闹失误是常情,娘娘言重了。”芙萩见对方言语如此和软,不禁感慨,在宫中生存的女子没一个愚笨的。顺妃看似将身份摆的太低,可话里话外都别有含义,到底还是维护着九公主。再者,顺妃摆出这等姿态,正是因太过通透,清楚她这个不受宠的妃子如何做才能尽可能好的活下去。

    顺妃又说了两句闲话,便带着九公主先走了医。

    芙萩这才将蓁蓁拉到身前,轻言软语的询问:“告诉娘,和九公主是怎么回事?”

    蓁蓁眼眶一红,扑在她怀里掉起眼泪:“明明是我先看见那朵花儿的,九公主却冲出来不许我摘,还说蓁蓁的娘亲是低贱的侍妾,要蓁蓁给她下跪磕头……”

    芙萩猜到小孩子肯定拌嘴了,不然不会差点儿打起来,只是没料到年纪小小的九公主会说出那种伤人的话来。看到蓁蓁哭的直抽气,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若怪九公主,对方也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罢了。九公主也是因生母容嫔之事饱受牵连,内心极为敏感,从而养出了些自卑又骄狂的性子。

    “蓁蓁不哭了,咱们回家好不好?”有些东西现在讲蓁蓁不会理解,她又不能说九公主有错,否则以后蓁蓁不慎下失口说出来,又是一场祸事。

    “嗯。”

    回家的一路上,芙萩又许诺了诸多好处,终于哄得蓁蓁忘记了宫中发生的不快。

    马车突然猛地停住,芙萩没有防备身子一歪,蓁蓁更是一头碰在车壁上,额头都碰红了。1芙萩赶紧搂在怀里哄,又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回侧妃,有个人突然从路旁窜出来,挡住了马车。”

    听着外面有些乱,马车迟迟没有重新启动,芙萩感觉奇怪,将车窗拉开一点朝外望,正好看见侍卫将一个青衣男子架到路边。难道是这男子冲到了车前?被马车撞伤了?芙萩猜思着,又多看了一眼,正是这一眼刚好看见那男子抬起的脸,似曾相识。

    男子一手按着胸口,眉头紧蹙,面色发白,若非眼尖的发现其领口一两点红色血渍,还以为这男子天生体弱呢。

    这时侍卫在外禀道:“侧妃,那男子是去对面的驿馆,一时不慎跌倒了。”

    “走吧。”芙萩没多言语,冷眼看着路旁那青衣男子隐没在人群里,心下始终在意。

    一回到府里,她先将蓁蓁哄回去,再借口沐浴支开了所有人,唤出血一。她总觉得路上偶遇的那青衣男子不简单,特别是那张脸总似在哪儿见过,便命血卫仔细盯着,好好儿查查对方底细。

    血一领了任务没立刻消息,而是转达了一个口讯:“庄主说近日天气不错,想邀主子赏花。”

    “赏花啊……”芙萩微微皱眉,穆云棣不在府里,她反倒不好往外跑,稍多几回王氏就该起疑了。不过……这已经是六月了,是该去见见明毓。“告诉庄主,三天后我会去,请他备好酒菜。”

    沐浴更衣后,她让碧珠将自己私库的单子取出来,在玉器里面仔细挑拣,却没有合心的。

    “朔月,你去趟城中最好的玉器铺子,挑块上等和田玉,再让最好的雕玉师傅按我说的雕刻。”她对着朔月仔细吩咐了一番,取了银票让朔月去办,并要求赶工保质。

    三天后,她出城前去红叶寺礼佛。

    如同往常一般安排了,来到泉石山庄,园中的花厅里已备好酒菜,明毓坐在席上含笑等候。她走到跟前,将手中的长盒子递过去。

    明毓略带疑问,将盒子打开,鲜艳的红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块儿质地温润的仙鹤灵芝羊脂玉佩。玉佩的雕工自不必说,图案取吉祥长寿之意,在玉佩背面又以蝇头小篆写着一段辟邪祈福的《妙法莲华经》,葱绿的穗子上串着两颗圆润的玉珠,上端打着一个攒心梅花结,素雅漂亮。

    “怎么想起给我送礼?”明毓将玉佩托在手中,修长莹润的手指衬着温润羊脂玉,竟分不清哪个更好看。

    “初八不是你的生辰吗,我自然要送份生辰贺礼。”芙萩说着取下玉佩在他腰间比了比,自夸自赞道:“为了赶这件礼物,我可是花了大价钱,请最好的雕工师傅不眠不休三天三夜才雕好的。喏,这根绦子也是我亲手打的,怎么样?很不错吧?你喜欢穿红衣,配着也不错。”

    明毓拿指肚轻轻摩挲着玉佩上的经文,嘴角轻弯,满眼温柔:“芙儿有心了。”

    “那表哥可要好好儿喝几杯酒。”芙萩执壶斟酒,你来我往,只谈些园中花草时节气候,气氛轻松而温情。

    一壶酒完,明毓长眼扫来,似酝酿了一番才说:“那位骆侧妃有了身孕,你不生气?”“表哥觉得我该生气吗?”芙萩淡淡一笑,对于他的询问并未不悦,毕竟在他看来,他们两人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明毓啜了口酒,沉默一阵后再度说道:“我知道你的心不在庄郡王府,我让你做这件事是为难了。”

    芙萩有些诧异:“表哥说的什么话,我进庄郡王府又不是你做的主,再说,现在这样很好。表哥有目的,我同样有事要做,至于我个人……表哥,你也清楚,只有彻底了结你我才能安全。这些事踏出第一步就没有了退步的余地,我不后悔,表哥也别再说这种话。”

    “芙儿,我真好奇你这脑袋里是怎么想的。”明毓分明是知道她的,却无法理解她心里的执着和无谓。

    芙萩反过来问他:“表哥凡事都想好了吗?”

    “嗯?”

    “若有一天被发现了,表哥想好要怎么做吗?”想起前世,不知是因她对穆云棣的执迷不悟,还是她宁可帮着别人也不帮他,以至于他渐渐变的疯狂,最终暴露了自己。以前她以为是他谋划不周、大意疏忽,现在想想,是否根结在她身上?她的拒绝倒罢了,疏离躲避却是致命,她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当她做出那种选择的时候,他是种怎样的心情呢。

    “不必担心。”

    若在以前明毓并未想过,幼年时残酷的记忆历历在目,他决定终其一生报仇,从未想过有一日退缩。如今找到了她,心里有了牵挂,不得不想想退路。他已于暗中开始布置,就算有一日他走不了,也得让她安然无恙。

    眼见着她情绪低迷,怔怔发呆,明毓嗤笑一声,轻佻的拨上她的耳坠子:“芙儿想什么呢?”

    芙萩摇摇头。

    明毓也不追问,只是告诉她一件事:“你知道魏本昌如今和谁走的近么?”

    “谁?”他一提芙萩才想起来,自从魏彤死后,她都没怎么关注魏家,这其中自然有魏家突然低调的原因。

    “这魏本昌可是刑部侍郎,你说呢?”明毓眨眼间笑意邪肆。

    “刑部,三皇子?”芙萩记得三皇子是在刑部的,且淑嫔一脉水涨船高,三皇子又是除了二皇子外最年长的皇子。这魏本昌因魏彤之死与穆云棣彻底没了干系,不管是为魏家今后的发展亦或是对爱女之死的不忿,另则一位皇子拥护是必然的。

    明毓冷笑:“听说那位文乐郡主到了北疆就病倒了,水土不服,这么长日子也不见起色,怕是难好了。”

    看在这位郡主对朝廷的贡献的份儿上,魏家犯了再大的事也会从宽处置,可若这位郡主刚去没多久就死了,人就白献了。明毓本来就盯着那些皇子,魏本昌又是在他面前挂了号的,竟不安分的又凑进去,真是死有余辜!

    明毓转而又说起另一个人:“那个七皇子的病究竟怎么样?”

    “看着不好,大约真是天生体弱吧,只怕寿数也不长。”她据实回答。

    “真是可惜,这么个人物竟是短命的。”嘴里惋惜着,眼睛里却闪着嘲讽的笑,看上去似十分的愉悦。

    “我请你找的人如何了?”

    “在办呢。急什么,等着穆云棣回来了再开演,岂不是更热闹有趣?”明毓笑出声来:“芙儿啊,你怎么想到这么个法子?真是越来越会捉弄人了!”

    “跟表哥学的。”芙萩一副谦虚。看了看他,忽而说道:“表哥今年二十四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娶个表嫂?”

    明毓眉梢一挑:“怎么,芙儿要做媒?”

    “我只是觉得你老大不小了,也该娶妻生子,我还想抱小侄子呢。”芙萩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我这样的人,娶什么妻。”明毓难得自贬,这些年他身边侍妾不少,却一直没正式娶妻。

    他对外的身份是个商人,不管在商场还是官场,总有人做媒,他却对此兴味阑珊。他也曾想过,报仇不是朝夕之间的事,等到三十岁若还安稳,便娶个身家清白的女子,将其安顿的远远儿的,就算将来有个万一,也算留下一点儿血脉了。

    这么想着,目光忽然落在身侧的人身上:“芙儿,若有一天你我还好好儿活着,表哥娶了你,亲上做亲,怎么样?”

    芙萩一愣,盯着他看了半天,不知该不该笑:“表哥,你心肠真好。放心吧,只要你肯养我,娶不娶都一样。”

    芙萩以为他是心疼自己嫁过人,怕她一辈子孤单没着没落,所以才好心提议。明毓虽是心血来潮,但话里并非是这个意思,见她没懂,笑了笑,倒也不多说。

    芙萩闻着满园花香,品着上等女儿红,心间轻松自在,不知不觉喝的多了。花厅的窗子都大开着,阳光照射进来,微风徐徐,她顺势倚在凉榻上,抬手遮挡了面上阳光,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明毓坐在一旁看着,将盒子里的羊脂玉佩戴在身上,轻轻拨弄两下,眼底一片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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