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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常狠毒,棋子的诱惑,087. 王氏之言

    稍坐片刻,彼此情绪平复,芙萩邀请她一道去看王氏。爱夹答列

    “王庶妃?”婉茹显得吃惊。

    “嗯,昨天她给我送了盘碟子,想必是因之前的事她也错怪了我,这才借着点心委婉表示歉意。我本就喜欢她,她又有心缓和关系,我也该有所表示才好啊。”芙萩一面说着一面领头往外走:“爷每天在外面忙着,实在辛苦,咱们和和睦睦,爷便无后顾之忧。岂不好?”

    “侧妃所言甚是。”婉茹柔声附和。

    及至王氏住处,早有人眼尖,通知了王氏。很快王氏便亲自出来迎接,正要行礼,芙萩忙上前拦住栀。

    “王姐姐是有身子的人了,正要好好儿保养,礼都虚的,何况你我姐妹。咱们到屋子里坐吧。”芙萩态度一如往常般亲热,亲自携了她的手进入房中。

    王氏手上微微一颤,随之放松,脸上挂着温婉笑容:“难得侧妃不弃,肯来看妾身,妾身喜之不胜,便无礼一回。”

    几人分座,丫鬟奉了茶谣。

    “侧妃的气色看着很好。正所谓否极泰来,大难之后必有大福,侧妃以后定会顺顺当当,安康一世。”

    “王姐姐,就你会说话。说的那么好听,虽知是假的,我也高兴。”芙萩又是嗔又是喜,又想叹又想笑。

    王氏柔声一笑:“怎见得好听的话就是假的?往后我日日诵经念佛,为你祷告,保管成真!”

    芙萩扑哧一笑:“我何德何能,劳姐姐如此费心,我可但当不起。姐姐就别哄我了。”

    “不哄你。”王氏温柔中透着坚毅:“你如此待我,我诚心感激,你既为我付出,我自为你求福。你总喊我姐姐,那便信我,我绝不哄你。”

    芙萩用一双水润水润的眼含笑凝望她,终于微微点了下巴:“好,那我信你。”

    婉茹在一旁看着两人亲热玩笑,心下十分诧异。虽然她们二人关系似一直不错,可经过那场陷害,初一见面至少有些尴尬或澄清才是,怎么倒毫无芥蒂的玩笑呢?

    婉茹哪里知道,她二人看似玩笑的话,实则是敲定了彼此同盟。爱夹答列

    王氏走投无路,只得求助芙萩。

    芙萩正当宠,有足够的能力为其遮风避雨,加之她怀孕便是芙萩一手促成,因此她有几分把握求得庇护。然而之前都是自我思量,眼下真的得到答复,王氏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心知没有永远的合作,但至少对方会护着她安全生下孩子,她只能先走这一步。

    反观芙萩,即便王氏不求助,她也会护着令其安全生产。

    没什么太大顾虑,从其怀孕始,便注定其寿命不长,再加之早先的算计,便是得了儿子,也难翻身。她要防的,无非是王氏破釜沉舟罢了。距离那时,还早的很。

    大事已定,王氏神情轻松很多,倒有心情聊些闲话。

    蓦地,王氏问道:“听说昨日有个戴孝的姑娘跪求侧妃,不知到底怎么一回事?”

    王氏哪能真的不知内情,不过面上一问罢了。

    芙萩也不点破,将事情原本一一说了,感慨道:“她实在可怜,我正准备求求王爷,留下她。”

    “不可。”王氏摇头,柔声劝道:“侧妃仁慈善良是好,只怕这女子心地不纯,入了王府反生出不少事,连累侧妃也受苦。”

    “王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芙萩目露狐疑,心下却是微微讶异。王氏果真心思细腻敏锐,只听她讲了一遍便觉察水莲心机不小,可笑她前世到底有多单纯啊!

    王氏笑道:“不过是番小见识罢了。侧妃细想,那女子卖身葬父,开价多少?”

    “听说是五十两。”

    “五十两?!”婉茹惊呼出声:“她可真敢要价!卖身葬父见过不少,最多十两,从没见过要五十两的,若非富贵人家,谁会白白拿出五十两来买个丫头啊。”

    “好像也是。”芙萩微微叹息,又为其辩解道:“或许是家中还有什么难处,正要用钱,不得已吧。”

    王氏便说:“这价钱先搁一边,另有蹊跷的地方。她要来王府做下人,说是报恩,可当时只有王爷出声,她如何知道侧妃在车上?便是问侍卫,爷身边的人哪个是没规矩的?哪有随便把王府女眷往外说的?可是,她却问出来了,能没几分手段吗?”

    又说:“她跪在王府外求见侧妃,却不说求见王爷,这同样是大有用意。怕是她早打听了侧妃为人秉性,知道侧妃心软容易说话,求见更易成功。再者,她面对侧妃时苦苦哀求,直至最后才说被人纠缠走投无路,那便不得不令人思量这事的真假。”

    经此一分析,屋内一干人全都惊讶的看着她,敬佩不已。

    “王姐姐好聪敏,分析的句句在理,我差点儿又被骗了。”芙萩感激的抓了她的手,感慨道:“没想到那般柔弱无助的女子,竟然有如此算计,实在是……好险!若我又识错了人,被人骗了,爷还不知怎么恼我呢。”

    “你只是太善良,但凡遇事多想想,自然明白。”王氏这番举止做派,俨然亲姐姐一般。

    其实彼此清楚,这件事不过是个试探,是芙萩用来小小测试王氏能力与诚意的,王氏的回答很令她满意。

    在孩子出生前,王氏将是她最有利的臂膀。

    婉茹则在心内越发惊诧,以往只觉得王氏聪敏低调,却没想到对方几乎心细如发。又见这二人如此契合,若自己稍有不慎露了马脚,只怕对方就觉察了。当下心中便定了主意,往后如非必要,定不再来王氏房中。

    末了,芙萩心情有些低落:“经姐姐一说,我觉得还是不留她的好。想着她毕竟刚刚丧父,往后孤身一人,也着实可怜,虽有些算计,情有可原。我去看看她,给她些银两打发了吧。”

    “我便不能相陪了。”王氏起身相送:“你身子刚愈,别太累着,早些回去歇息。”

    “知道了,姐姐也好好儿养着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出了王氏住处,芙萩让婉茹先回了,又让碧珠去取十两银子,让王喜送来。而后,便由王喜领路,去了浆洗房。王喜道:“原本没有安排她做事,她自己跪求管事,说不愿白吃白喝,管事便让她在浆洗房帮手。”

    芙萩在院门口站定。

    院子里有个很大的浆洗台,下人们分工劳作。水莲并未正式入府,仍是穿着一身素净白衣,在一群人中格外显眼。显然已经洗了很久,水莲白头是汗,不时的抬手擦拭。只要细看,便能看出水莲是受到了关照的,浆洗的都是轻便衣物。

    平心而论,水莲生了副好样貌,又有悲苦经历,已先入为主的博得了众人同情。她又表现出吃苦肯干,言语柔和,旁人怎会不喜欢呢?

    “王喜,把她叫过来。”

    王喜躬身应诺,走过去把水莲喊了来。

    水莲连忙擦干了手,低头跟在王喜身后,及至跟前两步,噗通一跪,就磕头:“奴婢水莲给陆侧妃请安,陆侧妃吉祥。”

    跪下时“咚”的闷响,着实令芙萩眉头一跳,再看对方请安,显然是特意学了。

    倒真是有心啊。

    掩下冷色,她端出温柔样子:“水莲,我虽然同情你的遭遇,可觉得你不适合王府。你不用说报恩的话,我与王爷不在乎这些,只要往后你过的好,我与王爷就算没救错人。”说着让王喜将银子递上去:“这是十两银子,你拿着。”

    “侧妃!侧妃不要敢我走,求侧妃留下我吧!”水莲一把推开银子,砰砰砰直磕头。

    这一闹,吸引了浆洗衣裳的下人们,一番窃窃议论后,有个年长些的过来了。

    “奴婢给陆侧妃请安。”这人明显同情水莲,求情道:“奴婢看水莲实在是可怜,不如侧妃开恩留下她吧。她踏实肯干,又吃得苦,学规矩也快。若她离了王府,那些人又会缠上她,她就没活路了。”

    芙萩一脸为难,最后经过一众人求情,只得点点头:“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先留她吧。我与王爷求求情。”

    “谢谢陆侧妃!谢谢陆侧妃!”水莲喜极而泣,连连磕头。

    芙萩心内不知是叹是笑:水莲,这可是你死活要赖下,选了这条路,我便瞧着你要如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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