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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神醉，确实是好酒。
不过，杨萧没敢多喝，倒是荀老头和费伦两个符纹宗师，差点争得打起架来。
杨萧也终于知道了那名少女的身份。
飞雪王的女儿！段灵烟！
之前，杨萧还以为段灵烟是纪真的弟子，结果人家是费伦是弟子，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纪真离开她留了下来的原因。
同样，也解释了段灵烟想把杨萧骗回家的原因。
尽管杨萧否认，但段灵烟已经在他的身上，打上了与圣匠有关的印迹，这样的人物，对飞雪府的帮助可是很大的。
“杨老弟，这段丫头确实不错，比起江家那丫头漂亮多了，你要是真看上了，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晚宴过后，荀老头拉着杨萧到天符阁后山醒酒，一脸猥琐的对杨萧小声道。
杨萧：“……”
“哈哈，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看来你是认定江家那丫头了？”
杨萧：“……”
荀老头人是很好，就是有时候这嘴，太贱了。
两人在天符阁的后山闲逛着，经风一吹，杨萧的酒也醒了不少。
这天符阁，不愧是大陆豪强，不管在哪个城市都是一副暴发户的姿态，最好的地段，最高的大楼，最宽的面积。
好像这样建，就不显得天符阁有钱似的。
就拿这后山来说，恐怕连飞雪王府都盖不起来。在冰原上，要想种上这么多奇草异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萧懒得搭理荀老头，欣赏起天符阁后山夜景。
这时，荀老头突然叹了口气：“杨老弟，是不是在怪罪老哥我在凝霜城没出手帮江家堡呢？”
杨萧一怔，回头笑道：“荀老哥说什么呢，你送了江家那么多东西，杨萧还不知道怎么报答呢。”
“呵呵，那些财物只是意思一下罢了。以我荀经纬的身份，怎么可能连一个江家堡都护不住？”荀老头笑道。
杨萧又是一怔，不知道荀老头此话何意。
荀老头苦笑一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江老头的计划，有雪狼佣兵团出手，江家堡必然无碍，否则，我又怎么放心让你留在江家呢？”
“原来如此。”杨萧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多谢荀老哥关心。”
“不，你不明白。”荀老头摇头：“我是想让你看清些事实，可现在看来，你并没醒悟。”
杨萧不解：“什么意思？”
“如果陈家、王家、赵家知道有雪狼佣兵团出手，就算有他们背后的梁家，也不会轻动江家堡，凝霜城的血战就不会发生。”荀老头给杨萧点醒：“而江万流为了独霸凝霜城，以弱示敌引诱陈家、王家、赵家上当，经此一役，江家屹立凝霜城，却因此付出了江家堡数百名忠心子弟的性命。”
杨萧明白过来。
荀老头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件事情，实际上杨萧也想过，虽然江家最后得胜，但对那战死的数百人却是极为不公。
“史圣司马迁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荀老头叹了口气：“正如我，在凝霜城高待于你，是看重你在符纹方面的见识，又如段家那丫头，也是看重你有助于飞雪府，而江家，无论江秋雪还是江万流，也不出这几句话。”
“荀老哥……”杨萧张了张嘴。
这样的话，江秋雪也曾给自己说过。
可是，如果说这当中完全是为了利益，杨萧又不愿意接受。
这时，荀老头笑了笑：“杨老弟，你知道今日白天之时，江秋雪为何突然对李家家丁表现强硬么？”
“还请荀老哥明示。”杨萧一礼。
“因为当时我就在人群之中，她看到了我。”
杨萧一怔：“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杨萧不敢相信江秋雪是这样的人。
正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落到杨萧和荀老头身前，“扑通”一声跪下。
“杨公子！荀宗师！这和小姐无关，都是老奴的主意！有什么过错，老奴一力承担，还请不要为难江家。”
是江承。
杨萧怔住了。
江承的出现，已经说明了一切，荀老头说的是真的。
“江叔……你……”杨萧不知道说什么好。
“杨公子，老奴知错了，还请放过江家，老奴这就以死谢罪！”
说着，江承飞身撞向旁边一座山石。
杨萧身形一晃，挡住江承：
“江叔，你这又是做什么！”
江承惶恐的看着杨萧和荀老头。
“江叔，不用在意，些许小事过去就过去了。”杨萧摇头：“我杨萧深得江家厚待，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而怪罪江家。”
“杨公子……”江承有些哽咽。
“好了。”杨萧微笑着扶起江承：“别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回去告诉秋雪小姐，让她也放心，我杨萧以前是江家的一份子，以后也是江家的一份子，除非江家不再要我杨萧了。”
“杨公子你……”江承张了张嘴。
“还不快去。”杨萧故作怒意。
“多谢杨公子！”江承立即拜谢离开。
荀老头看着杨萧，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杨老弟，我都给你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是不悔悟呢？那江秋雪有什么好？让你明知被利用还死心踏地的跟着，以你的能耐，要什么美女没有？就算段家那丫头也比她好吧。”
杨萧：“……”
“算了算了。”荀老头摇头：“男儿当好色！想老哥我当初也是如此，就由着你吧。”
看荀老头的样子，杨萧哭笑不得。
“荀老哥，如你这般说，你当初在凝霜城厚待我，也是看重我在符纹上的见识，那要不要我以后也把你当陌生人看呢？”
荀老头一怔，气乎乎的指着杨萧：“你敢！”
“哈哈！这不就得了吗？”杨萧笑道。
荀老头：“……”
“唉！”荀老头一跺脚：“算了，我懒得管你！我找费老头喝酒去！”
说着，荀老头气乎乎的走掉了，留下杨萧一个人在天符阁的后山。
看着荀老头离开的背影，杨萧苦笑了一下。
“天下熙攘皆为利。”
如果所有人都对这句话去深究，那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只有防范与猜忌，又何来朋友、亲人？
比如很多人常说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迂腐也好，愚笨也罢，江家对自己终究有恩，杨萧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去怪罪江家。
再说，很多人不正是因为利益，而结成了同盟，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