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致青春迢迢 > 第二章 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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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00公里外的藏区希夏峰上,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漫天雪如海啸般层层叠叠向亦舒涌来,刺骨的寒冷钻入骨髓,秀气的两弯秀眉已被白雪覆盖,亦舒觉得自己快要被大自然塑成活体冰雕了。

    “轰隆隆--”不远处又一次较大面积的冰雪崩发生的声音传来,亦舒下意识将僵硬的双手覆到耳朵上,恐惧再一次渐渐嵌入亦舒的内心,像咬住肩膀的小野兽,肆意撕咬着亦舒。除了强忍内心的恐惧,祈祷雪崩不会波及到自己这边,亦舒什么也做不了。终于周围又只剩下风雪肆虐的声音,是不是风雪把世间的一切声音都吸走了?感觉不到一丝生的气息!

    亦舒昂起头,摸了一把几乎冻成岩石的僵硬的脸,拂去额头的积雪,睁大眼睛,如午夜伺机捕食的猫头鹰,希望能穿透眼前的茫茫黑夜,看清前方之路。可是,沉沉暮色也如深海一般,成了凝神屏气在黑暗中窥视自己的黑魆魆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随时要将亦舒吞没。

    眼前的黑无边无际,能见度最多也就几米,根本分不清何处是悬崖、何处是棱线、何处是营地。亦舒强压内心的慌张,调整姿势,环顾四周,身后,隐隐约约尚能看到大概四五个小时前二人躲避雪崩时突兀的崖壁。崖壁造型奇特,是摄影入镜的好素材,可是现在看着就像是随时要吞没亦舒和幽若的血盆大口。末日正在靠近,亦舒无暇欣赏醉人的风景。亦舒有些震惊于风雪中前进的速度竟如此之慢,照距离算二人正处在雪峰凹陷腹地的正中,离山峰棱线尚有较大距离。她们处在最危险的地方!因为腹地运动极易引发新的流雪甚至雪崩,而且柔软的积雪之下随处都有可能有冰裂缝横存,稍不注意,踩中就是万丈深渊,照幽若的情况,绝不可能立即启动制动,这样两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干渴、饥饿、寒冷再一次滚滚袭来,全身没有了一丝生气,血液在慢慢凝固,困意像强力摁下的牙痛一样再一次卷土重来。头越来越重,脸无力搁在手背上,眼睑也快撑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无数闪烁的光线凝聚在亦舒的脑海中,亦舒用这种细微的“感触”纺织奇妙的锦缎,织成的锦缎上浮现了宥辉的面容。他在冲着亦舒微笑,亦舒也以微笑回应。努力挣扎,让冻僵的身体重新燃起火,用意志拉开帷幔,直到眼前呈现一片光明。

    在积雪中,亦舒再一次艰难地抬起头颅,伸出一只僵硬的手使劲拉了一拉系在身上的安全绳,缓慢地终于绳子微弱地摆动了一下,“上天保佑,幽若依然有意识”,亦舒长呼了一口气。

    “杜幽若,醒醒,千万不可以睡着!”亦舒大声喊叫。

    “哦,亦舒姐,我知道了,你也不能睡着,我们相互提醒着!”幽若也反应过来,在含氧量极低的雪峰上睡着那是件十分危险的事。

    只能保持匍匐前进的姿势,以降低对冰雪的单位面积压力。

    顶着飞雪与寒风,两人互相大声提醒着,往山峰棱际线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