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红杜鹃 > 第19章 喝醉
    下午去上课,我还没进门,一些学生已经巴巴的伸着头在门口张望了,教室里的讲话声大的吓人,等我进去时,大家便都止住不说了。一个背对着讲台的学生讲的忘了形,现在大家都静下来了,他的声音便显的十分突兀:“真没想到大家老师是这样的人。”

    我静静的站在台上,怔怔的望着底下的五十六双的眼睛,我总觉得很多双眼睛里都暗藏着鄙夷的神色,盯的人十分的不舒服。

    那堂课杜鹃却听的比平常都要认真,我马上就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一种叫做鼓励的东西。不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了。

    不多时下课铃响,我一摸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汗。我是那么自傲的一个人,根本就受不了那种目光。如果没有杜鹃的鼓励,我讲课说不定就要出错了。

    到了下午时,事先约好要去给我庆生的人一个个都没了信。我虽然也没有心思过这个倒霉的生日,但他们的这种做法还是很明显的伤害到了我

    放学铃响了,学生们都疯了一般的向食堂涌去,不多时教师们也一波一波的由我窗前经过。我很快就在人群中发现了杜鹃,她正半歪着脑袋向我这边看,一看到我,她就又低下头去了,我感觉她似乎是在担心我。

    这一天发生的事对我的冲击太大了,我一个人怔怔的坐在办公室里,不知不觉就忘记了吃饭。等到我想起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

    我在手机里发现了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其中最多是小娥打来的,还附带有三条信息,大致意思是说“闲月阁”的座位定好了,她还给我定了个大蛋糕,为什么我一直不来。我发信息告诉她生日不过了,叫她带着慧慧先回来。

    我到家没多久,小娥和慧慧也跟着到家了。小娥浑身上下都沾着奶油,面相看上去十分恼火,她把走了形的蛋糕对餐桌上一扔,马上就要来质问我。我心里烦躁极了,跟本就无力再来和她争吵,便一个人往书房里去了。马上客厅里就传来小娥气愤的声音:“我好心好意定了蛋糕给你过生日,你还不领情。你以为这些东西都不要钱吗?你有多少钱来浪费!”我将耳朵堵起来尽量让自己不要听,这一天的灰心事太多了,我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我很怕自己会发火。小娥还是不甘心,她在外面嚷道:“姓王的,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你要真有了你就说,不要这么来捉弄我。”我以为今天的事她已经听人说了,心里不觉又有点对她过意不去,虽然我和何曼玉清清白白,可是我已经结婚了,让别人这么传我的谣言,终究是我的不是。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总算安静下来。我打开门一看,小娥已经领着慧慧去睡了。一看家里的挂钟,不知不觉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我正准备到厨房去寻点吃的,门外却突然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我开门一看,居然是长河,他十分颓然的站在灯光昏暗的走廊里,把我吓了一大跳。他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用十分阴沉的语调对我说:“咋们喝酒去。”他的样子让我感觉很担心,好像我要是不答应他,他立马就能跟我干起来。大家一前一后的下了楼。

    街上安静极了,所有的商店都关门了,只听见西北风在巷子里声嘶力竭的怒吼。一出了闹市,道路上积雪复现,十分的难走。长河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他向疯子一般的在雪里疾走,脚踏在水洼里了也不顾。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我很担心这么冷的天也许“闲月阁”也关门了,等到拐过一个弯,灯光映入眼帘,心里才有了底。说实话,经过这一天的这些事,我也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喝它一次。

    大家一坐定,立马就像疯子一般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喝了起来。喝到一半,两人都醉了,长河就冲上来打我,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他的女人。我被他打的受不住,加上又喝了那么多酒,脱口而出的嚷道:“我没有跟你抢女人,我喜欢的是杜鹃!杜鹃!你知道吗?是杜鹃!”长河十分惊讶的问我是不是真的,我一脑热,就把自己怎么喜欢上杜鹃的经过全给他讲了。他听过了立马开始疯笑,说我真是大胆,居然敢喜欢自己的学生。他拉着我的手摇摇晃晃的跟我道歉,还说以后还要跟我做最好的兄弟。正当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人跌倒在地的声音,我跑到门外一看,那人已经到了走廊尽头的拐角处。我醉的也有七八分了,看人都是重影,根本辩不出是谁,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那人没穿茶庄的工作服,搞不好就是大家学校的老师。

    长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跑到外面来看。马上我就又被他灌上了酒,我的意识又开始迷蒙起来,刚刚发生的事立马被抛之脑后,大家又开始不要命的喝了起来。

    等到大家在茶庄的雅间里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阳光入室,天空高亮澄澈,居然是个大晴天。大家俩都觉得头痛欲裂,身体像有千斤重般的难受。

    长河笑着对我说:“咋们去外面下馆子?”

    我一见大家的关系和好如初,也笑着说:“那敢情好,咋们正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一到大堤边上,一股雪化后的冷气透骨而来。大家昨天来的急,都没穿大袄,现在都冷的缩着脖子。走到大街上的火锅摊时,我俩都会心的止住不走了,大家选了火力最大的一个锅子坐了下来。长河笑着开我的玩笑:“真看不出你平时小心谨慎,在感情上倒这般大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我顺手给了他一拳:“看你胡说。”煤球的热气立马从膝盖上传来,大家俩都暖和的不自觉打了一哆嗦。

    因为还未到正午时候,排挡棚里几乎只有大家两个人。长河便跟我讲了那天打牌的事,原来那天晚上,何曼玉已经正式的答应他的求婚了,所以传出的事才会令他异常老火。我便把那天侯强欺负何曼玉的事跟他讲了一遍,长河激动的要去跟候强拼命,被我拦下了。

    不多时,旁边桌上不知啥时候多了两个人。咋眼一看,好像是文科班里那几个新来的大学实习生。大家俩因为太冷,头和手脚都极力的向衣服里缩着,再加上昨夜残留的醉态,看上去十分的邋遢,因而他们并没能认出大家。那两个人的谈话内容立马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那瘦个子十分张狂的说道:“什么破学校,老师不像老师,学生不像学生,已婚男老师跟女同事可以来一腿,已婚男老师跟自己的女学生也可以来一腿,还他妈什么教学积极分子,我呸,老子一刻也不想呆了。”另一个小平头的就安抚他:“我看你是还放不下那何曼玉吧?咋们顶多还能呆半年,到时候拿到了实习证就走人。”一听见人说何曼玉,长河就坐不住了,我忙把他按住了,又拿手比在嘴前做了个“嘘”的手势。瘦个子又幸灾乐祸的说:“这次咋们怕是真有好戏看了,搞不好我真要完蛋了。”另一个说:“我也是听人胡乱传的,这样的事有证据吗?”那瘦个子正声道:“怎么没有!张主任当着大家的面的说的,说他不单亲耳听到,而且还录了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