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觉中，穆离自然而然勾起唇，微笑。
花棠还提着三儿的辫子：“有屁快放。”
“姐你听我说啊。”三儿疼得挤出眼泪，“陈水玉从暮黎宫撤兵那事，你还得感谢我，我撺掇她这么干的。”
“她太爱她那张脸，我就和她说嘛，易容的药我能在暮黎宫找到，让她先别动那里，又吹了点白少安的丰功伟绩，这样一来，她很想揍白少安一顿了，就把兵派到白少安那去了嘛。”
“白少安的丰功伟绩，不用你吹都有人想揍他。”花棠总算松了手，“你这家伙，吹牛本领不减当年啊。”
三儿自豪：“不然伶北郡主怎会被我耍得团团转！”
又摸了摸自己的小白脸：“看我这副好皮相，千千万少女，无人不折腰……”
脑袋被呼了一巴掌，花棠脸色阴沉：“滚你的吧。带上你那群兄弟，给姐放哨去！”
牵上穆离的手，临走前狠狠瞪了三儿一眼：“如果通天碧又被弄坍了，唯你是问！”
两人钻入通天碧，竹瑶趴在洞口，好奇地看了三儿一眼。
“我不信三儿，就算他本事通天大，那群人也会很快对付到这里。”花棠步入黑暗，摸着凹凸不平的石壁走，“竹瑶，你那个怨灵阵还在？先把不相干的证据给我，不要耽误时间处理他们。”
“我现在要的，是有关花府所有一切蛛丝马迹。”
竹瑶支吾了一声，道：“如果说是花府，那在通天碧中找，多半行不通。”
“我知道的多，先明确和你说了吧。”他停住脚步，“通天碧大多怨灵，只能记录声音，很少能复原出画面，就算有，复原的也是几百年前的场景了。”
“复原的关键，是怨灵本身。怨气越大，记载的、相关他们所怨之物的东西越多。”竹瑶道，“而花府，一，不在通天碧周围。二，被烧毁之前，除了二小姐，其他人一直其乐融融，怨气根本无暇滋生。”
竹瑶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飘了，有些担心地看了花棠一眼，花棠也只是眨眨眼，没什么别的反应。
他咳了声，继续道：“唯一让怨灵记下的，就是他们被烧的惨叫声。这个，当时人尽皆知，放出去什么用都没有，算不上证据。”
花棠低头思索了片刻，忽地念及一事：“我想是有个突破口的，二小姐，就是我娘，花府中最可能滋生怨念的人。”
竹瑶睁大眼，看了她一会，才缓缓道：“你不需要回避一下么？有时，真相比你所想要复杂，残忍得多，我们知道了，替你报个仇，顺便埋藏掉就好。”
花棠斩钉截铁答道：“不需要。”
继而笑了，不知自己用什么语气说出的这句话：“我还怕什么，我看我家两百号人活活被烧死的。”
嘴被身旁人捂住，语气强势：“忘掉。”
花棠握着他的手放下，对竹瑶道：“我不仅要那两百号人做明白鬼，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走吧。”
竹瑶叹气：“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行动吧。第一件事，把幽泉找出来，最好寻到你娘亲的残魂，与之共鸣，如此道出往事。”
“这条路，你会去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