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瑶坚持不懈地试了好几次。
花棠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有点本事的，瞎搞搞两下，这回真把方阵搞出来了。
“师姐你在这稳住方阵。”竹瑶向前指指，“前面还有怨灵，我去抓几只来。”
花棠看着前方漆黑一片：“你行不行啊，我来吧。”
手被穆离抓住。
声音轻飘飘传来：“理他远点。”
当然竹瑶没听到某人浇了陈年老醋的话，过了片刻，两手满当当地回来，将几只怨灵放入方阵，点开中心的火光，等待怨灵发声。
三人都蹲坐下来，黑漆漆的山洞里，围着一团篝火看。
声音变响，在三人脑海中描绘出一副兵器相撞，人声错杂的战争场景。
到了一半，听见有个女人呼痛，穆离脸色一变。
花棠伸出手，悄悄拉住他的袖子。
她何尝听不出来，是穆贵妃的声音。
和那日在梦境中的见闻，一模一样。
不知竹瑶是否知道，他们已经调查到洛家覆灭的事情了。
花棠看着这小子的面具发愣，竹瑶刚答应过师父，只追溯花府被烧的真相，找到证据公之于众，其他往事，一律不许花棠挖掘。
这一段声音消退，怨灵阵变换，似乎又将时间提前，听到的，是另一段记录。
两个女人的对话声。
“先皇窝囊，你竟也跟着犯傻，到现在还以为黎城那群蠢货能翻身。本宫要他们死，是早晚的事！”
穆贵妃的声音：“呵……先皇之死，果然和你有关系。”
“你真要把我们逼至绝境。”穆贵妃话中含恨，“一个月前，先皇暴毙，素白条还未解下，今天，你竟带着族人抄了黎城！”
那女人打断她，傲然道：“你既已知道，何须多言。来人，把这里处理干净！”
接着，怨灵挣扎愈发激烈，整个山洞响彻尖叫声，竹瑶听不下去，又想起白少安吩咐的话，立即关了阵法。
穆离面色已僵，看不出神情。
花棠让他把怨灵阵缩小，缩进袋子里，再放入空间存着。
“找错了，我再去看看吧。”
竹瑶有些丧气地走在前面，后面两人拖拖拉拉，还贴着耳朵说悄悄话。
竹瑶第三次回头，第三次闭着眼睛转回去。
一手覆在眼睛上——好辣。
此时花棠正趴在穆离肩上，絮絮叨叨地安慰：“要不要我顺便帮你娘翻个案？你别想不开啊，都过去的事了，真相肯定会浮现在众人面前的，你笑一笑，笑一笑十年少。”
三人前后走着，花棠忽觉有些不对劲，脚下不太稳，地面微微颤动。
“我去，不会是坍塌了吧。”
来不及细想，脚下震感愈发强烈，眼前光影摇晃，晃得头脑发晕。
她朝前喊了声，恨不得一手拉一个跑出去。就算被白少安发现，偷偷造访通天碧，也比埋在这里强。
竹瑶跑到她身边时，前面碎石已经在掉了。
更要命的是，竹瑶来了句：“是人为。”
穆离也笑她傻：“通天碧这么要命的东西，你觉得谁会留它，还等你去挨个发现？”
花棠本人都快哭了，真不知这俩妖魔鬼怪怎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