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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训练下暖暖的心性，但自己又有些舍不得下手。这次正好借着这什么刀剑之争，让暖暖成长下。
见到我死活不同意后，林正羽和小辣椒也是放弃了，随后连火锅都不吃了，坐在暖暖身边就在不停的唠叨。大概意思是什么本宗主（本门主）有一套神功秘籍，奈何门下弟子资质甚浅，修炼多年未见成效，唯恐神功失传，今欲授与姑娘。
暖暖是个老实孩子，如果她得了第一，那奖金什么的还是很好骗到手的。毕竟她在我这儿不愁吃穿，钱对她来说无所谓。
没过一会儿，林正羽和小辣椒拉扯着不情不愿的暖暖出门特训去了，小辣椒这时候还不忘带走那只不停挣扎的狮子狗。
江雨欣终于笑出了声，她摸了摸在一旁吃着肉的小红，哭笑不得道：
“他俩也真是的，为了奖金都把宗门的秘法传出去了。”
我笑了笑，道：“我估计不止这样，他俩可能还会暗中威逼门下弟子，如果遇到暖暖，就直接假打。”
江雨欣思索了一阵，最后笑道：“还真会！”
和江丫头在这儿又吃了会儿，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好像从来没单独和这丫头吃过饭。仔细想了想，还真是！
难怪吃着吃着，我忽然发现这空气中的气氛不太对。不过有些尴尬了，这顿火锅吃得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要不……我俩再找个地方吃会儿？”我有些尴尬道。
江雨欣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没回我这话，反而指着街上道：“看，又下雪了！”
扭头看去，果然，外面又飘飘然下起了雪。奇怪，这地儿难得这么大的雪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陪我出来走走吧。”
“好。”
路上，我伸出手又接了一瓣雪，等雪融化在手心，然后搓了搓，从掌心里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的气息。
看来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出世，可能真的只是今年的气候很冷吧，我还以为是百山那儿封印出问题了呢。
不过说真的，纯钧大叔那一手请天再封二十年委实有些漂亮，我们这一代真的是人才辈出，惊艳才绝的人可以说层出不穷，缺的只是时间而已。现在即使多年后彩儿姐没有被上天把记忆洗去，再出来灭道。有这二十年的时间，我们这一代人，也差不多够了。
我听说啊，明慈和尚已经继承了浮屠寺的主持之位，就连杨诺都已经是我家那千山万水苗寨的头头了。这一代不知道怎么回事，年轻人一个个都接受了位子，已经是明面上最顶尖的实力和权利象征，这委实快了些。
江雨欣抱着小红，默默的走在我身旁。她没有戴帽子，几朵雪俏皮的落在她漆黑的秀发上，居然有些别样的美。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转过头看看向我，微微皱了下小鼻子，嗔道：“看什么看！”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这雪白天地间唯一靓丽的身影，有些恍惚。
好像在几年前，我和冯娇也在这样的雪天走过？
想了想，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摸出了根烟，朝着晃晃悠悠的江雨欣走了过去。
“你就不担心暖暖？”
走了一会儿，江丫头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很喜欢暖暖那小丫头，虽然说暖暖继承的是苏水暖的模样，也是二十岁，但那乖顺又柔弱的性格可以说是很讨江丫头喜爱。
平时暖暖因为不认真修炼被我骂了蹲墙角难受时，也都是江丫头过来安慰她，连带着小半天不理我。
“暖暖那丫头，性格缺陷太大，这次刀剑之争，正好让她历练下。”我吸了口烟，看着天上的雪飘落，风一吹就在半空打着旋儿，嘿，暴风雪？
“而且……”
我笑道：“她是僵尸，等级还不低，就这些小辈儿打打闹闹，没多大事儿的。”
“哦？”
江雨欣摸了摸小红道：“暖暖这么强？”
“她一点都不强，毕竟修炼满打满算也才一两个月。”
我有些无奈道：“就我估计，只要我们认识的这几个宗主级不出手，暖暖应该能进个前八，再高就进不去了。这还是因为她那卓绝的天赋，不然老早就淘汰了，我也没对她报太大希望。”
江雨欣点点头，看了我一眼，有些气愤的道：“平时别对她这么凶，她还是小孩子，你天天板着脸，会吓着她的。”
我笑了下，其实这也没办法，谢必安给我说关于她的事儿后，我确实对暖暖严厉了些，毕竟她那身体，有太多东西窥伺了。
想到这里，我轻轻叹了口气。
讲实话，她是僵尸，是没有灵魂的，现在的意识全是身体自己产生的灵智。所以，如果是高等级的鬼魂入住，她根本反抗不了。而且因为她身体的特性，我也没办法在不破坏她身体的前提下，把那鬼魂从她的身体里驱逐出去，很可能是直接连身体带那个鬼魂直接毁了……
正有些心烦，一只有些冰凉的小手忽然拉着我，还摇晃了下。
“别想了，你就是心里揣着的事儿太多，看着一点都不像你这个年纪的人。”江雨欣柔声道。
我笑道：“那我像多大年纪的？”
“45岁！”
“我记得某人好像比我还大半岁吧？”
“才怪！我15岁！”
“那我就是14岁！”
“胡子拉渣的还14岁呢，羞不羞！”
……
当晚，我站在阳台看着月夜的雪景，之前下了这么大的雪，现在总算停了。这堆积在屋檐上还有植被上的雪，配上月光，倒还是挺好看的。
虽然说我家乡那边，每年都在下雪，而且每次下的雪都很大。但作为伪文艺青年，这冬天才看到的景象，我还是有些喜欢的。可能是因为我现在也才20来岁吧，孩子心性还是免不了的。
只是有些找不到打雪仗堆雪人的那种心情了，倒不是因为现在长成了大叔模样，害怕被别人看到过于矫情，而是没什么人陪着，就没心情了。
以前倒是还有小红陪着我，但它现在常住江丫头那儿，这就导致我连个堆雪人的玩伴都找不到。
咔嚓！
我住处的门开了，然后是一阵淅淅索索换鞋的声音。
暖暖小步小步走了过来，有些犹豫又有些胆怯的道：“师父……我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当初刚醒来，就被我用黑火威胁，留下了太多的心理阴影，还是说这段日子对她的严厉，总之平时暖暖面对我时，都是胆怯的神情。
我没回头，应了声。
暖暖像是在犹豫什么，之后一字一句道：“您是不是不喜欢……我去参加那个比赛……那我……就不去。”
一次性憋这么多字，对她来说还是有些难。
我摇摇头，还是看着窗外的雪景，无所谓道：“没事儿，去见识见识也好。”
“哦……”
听着她转身往回走，我这时候忽然想到江丫头说的话，犹豫了阵，道：“要不要陪我去堆个雪人？”
暖暖的脚步声顿了顿，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过了老一会儿，才轻轻答道：
“好。”
对于第一次见到雪的孩子，虽然白天她已经玩过一会儿了。但我之前注意到，她和江丫头并没有堆雪人，再之后就遇到林正羽他俩一起吃火锅去了。
我一直觉得，作为孩子，第一次见到下雪，如果没堆个雪人，好像是有些遗憾。
这样想着，我就裹了个雪球，在地上推了起来，只见雪球滚着滚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暖暖小嘴微张，憋了半天我还以为她要说什么，最后才听到一句：“雪球……原来真的……可以滚。”
“……”
她连怎么做雪人都不会，估计是因为一直看哪种都市脑残剧太多了，那剧里没有堆雪人的画面。我就让她在旁边找什么树枝，石子之类的，然后插在堆好的雪人上，给她说着这样那样该怎么堆，这样那样又该怎么放，她就静静听着不说话。
我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些小兴奋的。
最后，她把今天我强制要求她戴上的围巾围在了雪人脖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嫌弃围巾戴着难受，才故意这么做的。
堆好后，暖暖不停的绕着雪人转圈，很是欢快。我在一旁静静抽着烟，眼神飘忽到夜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喜欢抬头看着上面，也许我看的不是这天空，是天空之上。
忽然，暖暖小声问了句：“师父……那个比赛……”
我只当她胆子小有些害怕，就随口道：“你尽力就好，我也没指望你能得多少名，别说是我弟子就行，毕竟你这么笨，说出去有些丢我脸。”
身后，没声了，静悄悄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良久，才听到一声回应：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