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国雄 > 第一百一十九章:清酒煞人
    终于,从楼梯口是缓缓走上来一人。

    那人身材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瘦小,他身着一身锦衣,头戴一顶锦帽,大约有二十多岁的样子,站在这楼梯口,就是向大堂内扫了一眼,便见到了那满地都是躺着自己这面七八个人。

    那楚海在这男子出现的时候,就是缓缓向他那面爬去,他的腿被那齐豫用力地踢了一下,现在估摸着已经是折了,无法起身,所以就一边缓缓地蠕动,一边大声嚷嚷着:“少爷救我,少爷救我!”

    却不曾想,那男子冷着脸色就是朝这楚海走过去。楚海见到男子走近身前来,刚想挣扎着站起来,却只听见“啪”的一声,那楚海的半边脸就是立刻肿了起来,看样子那一巴掌是用了极大地力气。

    楚海显然没有发应过来,摸着自己那肿起来的半边脸,瞪大了眼睛望着这男子,喏了喏嘴,终于是没有说出话来。

    男子冷冷地瞥了这楚海一眼,就是森然道:“我说让你请红袖姑娘前来,你们是如何做的?既然红袖姑娘这里有客人,为何还要动手?”

    楚海一听,就是赶忙道:“少爷,不是......”

    “啪”

    还未等这楚海开口,那男子就是再次扇了一巴掌过去,这一巴掌比上一巴掌还要用力,竟然是直接将楚海的两颗门牙都给打了出来,楚海被这一巴掌给直接是扇到了地上。

    “少......少爷。”楚海捂着自己那早已是肿的不成样的脸颊,唯唯诺诺地说了两声。

    那男子重重地吐了一口气,随后是从衣袍内侧掏出来了一张手帕,仔细地擦拭了自己的手,一边擦着一边向楚海说道:“你们的所作所为,难道我还不清楚么?这孙公子匡公子都是名门出生,俱是知书达理,通晓情理之人,若不是你们出言不逊在先,这公子们怎么可能会先和你动手呢?你休要在这里狡辩,等我回府了再去收拾你一顿。”

    楚海一听,默然不语。

    男子顿了顿,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向那孙雄等人方向走去,走了两三步后才是淡淡道:“孙公子,别来无恙呀。”

    孙雄一听,冷哼了一声:“钟建德,你搞什么名堂?”

    齐豫一听,却是皱起眉来,原来此人就是那京城中“大名鼎鼎”的钟建德呀,自己以前虽然是听说过他,但却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真人长什么样,这下倒是在这宝龙湖中见到了。

    钟建德听得孙雄的话,淡淡一笑:“我这手下见识短浅,方才冒犯了孙公子和匡公子,这就当是赔罪了,还望孙公子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他是个屁,给放了就成。”

    话音刚落,就是扭头望向那端坐在一旁脸色惨白的红袖,微笑道:“红袖姑娘,今夜可是良辰吉日,又逢花魁选举,我这心里啊真是痒得紧,想要在花魁大选之前找找乐子,我早就对红袖姑娘的琴艺是佩服不已,所以才叫手下来请姑娘到我的船上去弹上几曲,还望姑娘莫要推辞呀。”

    红袖一听,娇躯却是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好像是十分惧怕这钟建德。

    未等红袖回话,那孙雄却是站起身子,指着钟建德厉色道:“钟建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红袖姑娘去了你那儿,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

    “今夜红袖姑娘早已答应了我等,要给我们弹上几曲,所以你今夜不必再等了,快滚吧。”

    钟建德听到这话,眼皮挑了挑,就是轻笑道:“哈哈,孙公子你出生名门,是我大秦书法大家孙岳旭孙尚书的长公子,自幼这琴棋书画可谓是样样精通,这宝龙湖上的一个艺伎的琴艺怎么会入公子你的法眼呢?公子怕是在说笑吧。”顿了顿,就是走到那红袖的身前,邪笑道:“红袖姑娘,给个主意吧?”

    “红袖姑娘是冷兄的人,你这么做,难道不怕冷兄吗?”那孙雄对着钟建德就是怒吼道。

    “冷兄?你是说冷亦云吗?”钟建德听得此话,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是左右张望一番,故意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说道:“咦,冷兄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有看见?”

    “哎呀呀,既然这冷兄不在,又恰逢花魁三年之期已满,按照这宝龙湖的规定,红袖姑娘已经是不属于他冷亦云了吧,既然这样,我想要红袖姑娘陪我一会儿,也是可以的啦?”钟建德嬉皮笑脸地对着众人说道,一副十分欠打的样子。

    孙雄听到钟建德这话,就是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说道:“钟建德,难道冷兄今夜不能来......是你搞的鬼?”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孙公子,我只是向冷将军说了一下他儿子今晚会去哪儿,至于剩下的事儿,可跟我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哦,孙公子你别老是指着我,生气伤肝。”钟建德对于孙雄得话是不以为然,就是随口说道。

    孙雄听着钟建德的话,就是攥紧了拳头,就是想要冲上去打上一顿,还未动身,却是被匡玉给拉了下来。

    疑惑地转过头来,就听见匡玉低声说道:“孙兄切莫冲动,那钟建德是设着套儿让你钻呀。”

    孙雄当然知道这钟建德的话就是想要故意激怒自己,想要坐实自己打架的名堂。这宝龙湖可是他钟建德的地盘,要是真动起手来怕仅凭他们三人,是无法昂首离开呀。

    想着这点,就是不甘心地放下手来,愤怒地盯着那钟建德。

    钟建德淡淡一笑,就是再次对着红袖姑娘说道:“红袖姑娘,就不能给钟某人一个面子吗?只是耽误你一点儿时间而已。”顿了顿,又是说道:“要是姑娘不听话,一会儿出了什么事儿可就不怪我钟某人了。”说完后就是淡淡地望了那孙雄匡玉二人一眼,威胁之意甚浓。

    红袖终于是抬起头来,犹豫地望了望这孙雄,苦笑道:“那......孙公子,红袖就先随钟公子去一趟,稍后就会回来。”

    站起身子来,向钟建德就是欠了一身。

    “看样子红袖姑娘还是识时务的嘛。”钟建德闻言,就是嘿嘿笑道。

    ‘’那姑娘你就先收拾一番,我呀,呆不惯你这船,我就先回我那船上等着姑娘了,姑娘可是要快些,莫要让我等久了,等久了错过了花魁大选,可就不值当了呀。”钟建德嘴角微微泛起了一抹弧度。

    言罢后,就是淡淡地望了那孙雄一眼,没等孙雄反应过来,抬腿作势就要往楼下而去。

    还没走出几步,却是听见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钟公子,怎么不留下来玩玩?”

    钟建德听到这声,就是缓缓转过头来,一眼就瞧见了那依旧拿着酒杯晃晃悠悠的齐豫,心中有些疑惑,想了想便问道:“敢问阁下是谁?”

    其实他方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看见了这人,但是当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孙雄那面,所以也就没管这人。

    他看着这人沉默寡言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无干人等,所以也就没有过多关注,现在想想,这人既然能跟孙雄匡玉他们在一起,应该也不是个泛泛之辈。

    齐豫淡淡一笑,指着那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的楚海道:“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么?”

    钟建德闻言,皱起眉来。

    那楚海倒也是识相,听见齐豫叫自己的名字后也顾不着身上的疼痛,就是赶忙挣扎着站直身子对着钟建德哆嗦道:“少......少爷,他是齐......齐豫!”

    听闻此话,钟建德的眼眸中是闪过一丝诧色,显然是没想到眼前这人就是齐豫。

    顿了顿,就是笑着说道:“钟某人见过齐公子,早听闻齐公子在京中的名声,便想与公子见上一面,却没料到这会在宝龙湖上见到。”

    还要说几句时,却是见到齐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就是打断了钟建德的话,一时间也是愣在了原地,显然也是没料到齐豫这么不给面子。

    齐豫摇着手中的酒杯,淡淡扫了那钟建德一眼,皱眉道:“钟公子,本来我是个不愿意惹事儿的人,要是你惹到其他人的头上我屁都不会放一个,但是今晚红袖姑娘是我点的人,所以你钟大公子也就不必再胡搅蛮缠了,快走吧。”

    钟建德听这话,眼神就是冷了起来,一张脸上布满了寒霜,从小到大,可从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威胁自己,那些人见到自个儿哪个不是点头哈腰的?

    这齐豫倒好,看那样子是一点儿都不把自己给放在眼里啊。

    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就是笑道:“齐公子,这你也是看见了,不是我非要让红袖姑娘去陪我,而是红袖姑娘她自愿的呀。”

    齐豫捻了一块桌上的糕点放入嘴中,很是享受地品尝了一番后,才是悠悠说道:“且不说这红袖姑娘是不是真心同意去你那儿,就算是同意,我要强行把她给留下来,又当如何?”

    语气之中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而是有股叫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钟建德知道这齐豫是伸出手来要打自己巴掌了,挑眉淡淡道:“所以,齐公子的意思是不打算给钟某人一个薄面喽?”

    齐豫端起酒杯就是轻抿一口,一阵芳香清甜在舌中绽开,化入喉咙深处,那酒水犹如清泉一般,流入齐豫的胃中,沁入齐豫的心头。

    齐豫哈哈大笑一声,喊了一声:“红袖姑娘,你这酒可真是好酒哇。”

    红袖听了这话,怔了怔,秀眉微蹙,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好家伙嘞,这齐豫竟然是理都不理钟建德的话,仿佛当他是一团空气一般。

    钟建德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看见齐豫这样,脸色泛冷厉色道:“如果我非要带她走呢?”

    齐豫大饮了一口酒,用手直接是擦了擦自己的嘴边道:“你那手下刚才也是要强行带走她。”顿了顿后露出一副好笑的神情:“但是下场,你不也看见了吗?”

    “你是在威胁我?”钟建德已经是沉不住气质问道。

    “年轻人火气大,需要找地方发泄,这我是能够理解的,但是钟公子你说这宝龙湖上那么多女子,你找谁不好,非要找我选定了的红袖姑娘呢?”齐豫连连咂舌道:“所以钟公子今儿还是快些回去吧,不要到时候晚了,说我齐豫不给你面子。”

    摇着那手中的酒杯,一脸戏谑地望着钟建德,神情十分嚣张。

    钟建德闻言,已是脸布寒霜,眼皮微微一跳,瞥了瞥这站在一旁的匡玉,还是想坚持到最后,毕竟一会儿得罪了匡玉,惹到了那“匡霸王”,可是个不划算的买卖。

    想了想,对着那孙雄道:“孙公子,我可是给了你面子的,一会儿翻脸了可别怪我钟某人。”

    孙雄知道他说的是那掌掴楚海一事,轻笑了一声,对着钟建德说道:“钟建德,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齐兄的脾气着实古怪,就是我等也没法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