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文轩咬牙切齿，漂亮的眼睛里都要冒火了。
你这小丫头。
芯儿眼睛狡黠得往旁边一瞥，在别人没注意的时候瞥向坐在秦文轩隔壁的卫珠一眼，暗示性地眨眨眼。
秦文轩顿时熄火，呐呐地坐回马车，但是他还是瞪了芯儿一眼。
“孤今儿个没心情跟你闹，等孤回来再跟你算账。”
卫珠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她正在看周遭的人准备的怎么样了，回头道。
“好了，芯儿别闹了。”
“是，公主。”
芯儿低头应道，这时一个士兵跑过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您这边没有什么要吩咐的话，我们这就出发了。”
“嗯。”
秦文轩淡淡地抬头额首。
士兵抱拳退下，不一会儿，车队前面传来“咕噜噜”的车轮声和马蹄声。
“出发！——”
。
卫珠一身粗布衣服，这是她自小到大第一次穿这么简陋的衣物，但是她很快便习惯了。
马车摇摇晃晃，晃得她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不知不觉便头一点一点地歪住。
秦文轩本来坐得离她有些远，眼看她一次次差点把下巴磕到马车上，不禁有些着急，虽然身子坐得僵直，但是视线却不自觉得往那里一瞥。
终于，在卫珠再一次差点磕到下巴时候，他忍不住压低声音道。
“困了，就靠在孤肩膀上。”
卫珠眼帘都没掀起，声音依旧困倦，但是说出的语气明显不含多少睡意。
“太子殿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
后半句话卫珠没说，但是他们俩彼此心知肚明。
秦文轩暗暗握住拳头，假装无意地瞥向车窗外，果然看到好几处地方有人有意无意地望向这辆马车。
他突然抬手，挡住额头。
“这阳光，太刺眼了。”
说罢，他不耐烦地一把把车帘子拉下。
“这什么破马车，秦国皇宫还能找到这么破的马车的？不仅摇晃，车帘子不拉还晒得人眼睛疼。”
想了想，他还对着车窗外骂道。
“是哪个狗奴才给孤找的破马车，故意刁难孤呢？！”
随即，马车里传来秦文轩不耐烦的两声踢踏在马车上的声音。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面露不屑，一个从宫里跟出来的大太监走近，甩了甩拂尘道。
“太子殿下，您这可是去守皇陵反思的，可不是出来郊游的，这马车可是按照我朝惯例找的，这当值的侍卫可是找了好久，您要是有什么意见，还是回宫去跟皇上说罢，这种律法，可不是我们这种奴才能够管的了的。”
这语气，要多讽刺便是有多讽刺，这宫里的人最是会捧高踩低，这太子本来就不受宠，这会儿还被贬去守皇陵，估计守着守着，下一次太子换谁当还不知道呢？谁会去管他感受。
“你！——”
秦文轩被噎住了，然后马车里便安静了下来，不再传出秦文轩的咒骂声音，那大太监见事情解决了，“嗤——”了一声，摇着身子慢悠悠地走了，车队继续缓慢地朝着皇陵驶去。
马车内，秦文轩一脸傲气地蹭到卫珠旁边，递过自己的肩膀。
“呐，事情解决了，睡吧。”
说罢，一把撇开脸，耳尖却在没有人看到的黑暗里微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