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龙凤大传奇 > 第74章 知音难求(下)
    此后两日,索米亚都未来军营,韩山童只道太平无事。到了第三天,韩山童正独自练剑,忽听赵香君呼唤道:“韩大哥,妹妹找你!”韩山童收剑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赵香君道:“今天我们的人去城里运粮,只运回一头猪,鸡也少了!”韩山童道:“每次都是两头猪,这次怎么给少了?”赵香君道:“兄弟们说府上的小姐领了差事,做了粮秣官。她说衙役收不到猪,所以少给一头。”韩山童暗道:“糟糕,麻烦来了!”口中说道:“你先回,我稍稍洗洗就过来。”赵香君点头先回了。

    韩山童边洗手边寻思对策,却是无计可寻,到大厅时,便向林雪问计道:“表妹,这麻烦事怎么办?”林雪道:“你自己想怎么办?”韩山童道:“照我说,我们还是别理她,她闹两天自己就会消停了。”赵香君道:“我赞成韩大哥的意见,她是脑子搭牢了,过两天没人理,兴许就好了。”韩山童又道:“我们现在猪圈里还养着好几头猪,还能顶一阵子,不怕她。”林雪道:“那些猪,我是准备送到马陵山去的。”韩山童听了默然不语。林雪继续说道:“即使真富裕,这事也不能不理。你有听说过麻烦上门,靠躲能躲过去的吗?”赵香君道:“这话有理!”

    林雪又道:“她既然找我们麻烦,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的!今天她少给一头猪我们能忍,明天她少给两头猪我们还能忍吗?”赵香君道:“没有进账,过不了两天大家就得饿肚子!”韩山童问道:“那你说怎么办?”林雪道:“既然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那不如现在就让她达到目的。”赵香君看了一眼韩山童,道:“你是说让韩大哥去见她?”林雪点点了螓首,说道:“她传话说让你过去与她商量,你去不去?”

    韩山童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去也可以,但是有个条件。”林雪问道:“什么条件?”韩山童道:“事后你不许生气!”林雪笑道:“放心,我不生气,这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是你的错。”韩山童稍稍放下,说道:“那我去看看,尽量把猪要回来,实在要不回来,你也别怪我。”林雪忽的吟哦道:“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韩山童懊恼道:“你笑话我,我可就不去了!”

    林雪盈盈一笑,说道:“谁让你谦虚!你谦虚,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了,你不该‘善戏谑兮,不为虐兮’?”韩山童哼哼道:“我哪有这心情!敢情麻烦不是找你,你就说风凉话。”林雪揶揄道:“这谁让你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韩山童越发懊恼,坐着不动了。林雪上前推了推他肩膀,他挣扎着不起身。林雪便轻斥道:“快去!你要不回来,我可就真生气了。”韩山童轻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起身离去。林雪吩咐道:“洗洗,换身衣服再去。”韩山童答道:“知道了!”说此去梳洗换衣。

    赵香君一直含笑看着两人,待韩山童出门,问林雪道:“妹妹,你刚才吟什么诗,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韩大哥听了为何生气?”林雪笑道:“这是夸赞美男子的诗,我替那姑娘夸他呢!”赵香君明白过来,说道:“我还想韩大哥为何生气,原来你笑话他。这你们读书人真可怕,笑话人,骂个人,还带拐几个弯。”林雪笑道:“难道非得泼妇骂街?”赵香君道:“这我知道大户人家许亲为何讲究门当户对了,不然这个骂人,那个听不懂就麻烦了。”林雪一乐,说道:“你这算是门当户对新解。”

    赵香君轻轻一笑,而后问道:“你真舍得让韩大哥过去?那姑娘不是善主!”林雪轻叹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暂时也没其它办法,只能让他去应付!”赵香君道:“那姑娘可恶,看上谁不好,偏看上韩大哥。”林雪叹息道:“她也可怜!老头指望通过她升迁的,不肯轻易许人,高不成低不就,耽搁得年纪蛮大了,可不急了。”赵香君道:“那你就不担心韩大哥?”林雪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若他这点诱惑都挡不住,还能成什么事。我担心的是那姑娘作茧自缚,伤了自己。”赵香君道:“她这是自讨苦吃,怪不得我们。”林雪道:“人有当面之情,那几日,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待我们还不错的。”赵香君道:“倒也是!我还享了好些天的福呢,想想都开心。”说此一顿道:“那到时候你帮她想想,留他们一条活路吧。”林雪点头道:“走着瞧吧!”

    且说韩山童换好衣衫,要了马,纵骑赶到桃源县城。刚到城门口,便听人呼唤道:“韩千户,你来了,我们等你多时了!”韩山童见是两衙役,不知他们等自己有何事,便问道:“你们找我有事?”其中一人回道:“我们那敢找你,是府上的小姐让我们在此等你,说是让我们给你领路。”韩山童便道:“有劳!”

    两衙役在前领路,拐东拐西转了几个弯,前面现一大院,院墙颇高,青砖切就,中间有一大门,门额上写着“桃源官仓”四字,进了门,左右两边都是房舍,后面则是高低不等的仓廒,不知有多少间数。韩山童第一次来,不免多看几眼。

    正看之时,听得有人招呼道:“韩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声音娇软绵柔,莺声燕语。韩山童自然知道这是索米亚来迎接他了,转首看时,见索米亚从右边的一门厅里出来,环偑叮当,秀靥如花。韩山童赶忙下马见礼道:“有劳小姐芳驾,不敢当。”索米亚道:“应该的!我说过韩公子上门,一定扫径恭迎,你看看这道路可还干净。”韩山童看了一下石板路面,还真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于是谢道:“劳小姐费心,越发不敢当了。”索米亚道:“不当事,公子里面请!”韩山童也道:“请。”

    两人进了门厅,分宾主坐定,索米亚故意问道:“韩公子今天怎么有空到城里来?”韩山童答道:“原是没空,在下正训练着呢。只是部下传话说小姐邀在下有事相商,故而不敢耽搁,特意过来听表小姐差谴。”索米亚笑道:“不好意思,劳公子大驾了!我们这儿的衙役都是饭桶,这两天没收到猪,所以我想与公子商量一下,看今后能不能少给一头猪。”韩山童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道:“在下有六百弟兄,每天两头猪,实在不够吃的。表小姐如果只给我们一头猪,这伙食真就没法对付了。吃得太差,弟兄们难免要吵闹,不服管,到时候若是骚扰地方,对大家都不好。故而恳请小姐体谅在下的难处,足额供给我们米粮肉食。”

    索米亚玉首轻点道:“这样啊!公子的难处我也能理解,我也是想帮你的,故而特意问阿布讨了差事。”韩山童道:“多谢,有劳!”索米亚玉手轻摆道:“别忙谢我,我有个条件的。”韩山童心咯噔一下,只怕她提什么过分的条件,口中说道:“表小姐说来听听!”说话之际,冬香上来给韩山童献茶道:“公子请用茶!”韩山童颔首致谢。索米亚说道:“那是不急说的,韩公子你先喝茶。这是我平常喝的西湖龙井,请公子品鉴一下,看滋味如何。”韩山童便捧杯揭盖,但见香气袅袅升起,清香扑鼻,其中带有几丝甜味儿,不禁赞道:“好香啊!”索米亚道:“比碧螺春如何?”韩山童道:“单香气而言,要清高一些。”索米亚道:“这是上等的龙井,色香味比之碧螺春自然胜上一筹。”冬香道:“这茶我家小姐平常自己也舍不得喝,与公子投缘,才特意拿来的。”索米亚嗔怪道:“蠢丫头,胡说!”

    韩山童抱拳道:“这真是要多谢表小姐盛情!只是在下不是此道中人,怕有负小姐雅意。”索米亚道:“我也不懂,只是喝个味。公子先喝两口,看滋味如何!”韩山童便将茶杯凑到唇边,轻轻将茶叶吹至一边,小口啜饮,茶水入口,瞬间唇齿流芳,仿佛置身于百花之间,周边蜂舞蝶绕,春意盎然。他本来心浮气躁,这会烦意顿消,不禁赞道:“这茶水清香而芬芳,甘甜而悠长,果然是好茶。水也好,清凉香冽,甘美香甜,两者相得益彰,入喉之后真是沁人心脾,醒人脑囱。”索米亚听了,十二分高兴,说道:“公子真是雅人,这也辨得出来。”韩山童忙道:“我信口乱说的。”

    冬香在一旁搭话道:“公子说这水好,可猜得出这是什么水?”韩山童摇了摇头。冬香道:“你猜猜看嘛!”韩山童道“雪水?”索米亚轻晃螓首。韩山童道:“泉水?”索米亚点头道:“是!”冬香又道:“公子可猜得出来,是什么泉的泉水?”韩山童看她特意问,倒有了答案,说道:“不会是虎跑泉吧!”索米亚夸道:“公子真是聪明,一猜就准。”韩山童道:“龙井茶叶虎跑水,天下闻名,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它。”索米亚道:“原来如此!”韩山童慨叹道:“没想到在这里能喝到西湖双绝!”索米亚道:“这是我上次去杭州游玩时带回来的,没怎么舍得喝。这次籍以敬君子,聊表寸心。”说话之际,美眸流转,情意绵绵。韩山童道:“这给我喝就太浪费了。”索米亚道:“公子能品出这茶滋味,乃是知音,怎么能算浪费。”

    韩山童谦逊道:“哪里。”他不敢再接这个话题,转话题道:“对了,小姐怎么想着管这个差事的?”索米亚粉脸刷一下红了,说道:“我闲着无事,看父亲为公子的事忙碌不停,我就要了这个差事,帮他分担一点事务。”韩山童赞道:“原来如此,小姐还真是一个孝女!”索米亚道:“哪里,应该的。”

    原来,上次与韩山童见面后,出了辕门她就老大不悦,埋怨韩山童不通人情。冬香也十分不悦,说韩山童肯定是看不起人。索米亚听了更是生气,越想越不甘心,回家乱发了一阵脾气,弄点海勒金夫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好言相劝。后面两日,她翘首以待,希望韩山童能到她府上来看她,见个面也好,谁料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心料韩山童必定无意于自己了。想想自己一片热心,没料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热脸贴了冷屁股,看样子是难有结果的。

    寻思着放弃吧,又惦记着他的音容笑貌,这样的人才百年难遇,错过了今生难觅,如此想着,不禁寝食难安,沮丧至极。她在家中地位至高,恃宠而骄,碰到这样不开心的事,难免迁怒于人,弄得合府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大气也不敢喘。冬香知道她心思,出计如此这般,索米亚听了方才转忧为喜,到海勒金跟前请缨,要求分管军供之事。海勒金虽然觉得这样做不合规矩,却哪里禁得住索米亚软磨硬泡,只得答应了由她去闹。于是,索米亚命人搬椅移桌,在官仓里布置了一个雅室,以待情郎。

    这些情况韩山童自然不知,他只想快点把猪要回去,刚才索米亚没说附加的条件是什么,于是他又问道:“表小姐刚才说要在下依你一个条件,不知是什么条件?”索米亚道:“我帮公子你办事,要在这仓库里守着,难免会有点无聊,就想请公子你每天抽一点点时间,陪我喝喝茶,聊聊天,不知公子能否答应?”韩山童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沉吟了片刻,说道:“小姐雅意,在下本当应允!只是在下使命在身,每日要操练人马,真的没什么空闲。若是隔三差五的来坐坐,应该可以,若是每日,这真的做不到!”

    索米亚道:“这操练人马,公子何必亲力亲为呢?”冬香提议道:“公子何不把这些事交给副将去办?”韩山童故意叹道:“我那副将是酒囊饭桶,喝酒吃肉谁都比不过他,让他做正经事,十回九回被他搞砸!”索米亚想想赵均用的样子倒是像的,笑道:“这倒是看得出来。”冬香道:“这样的人,公子为什么要选他做副将?”韩山童答道:“他不是与元帅有点关系嘛,不好得罪!”索米亚知道赵香君和赵均用的关系,想着月阔察尔提拔赵均用是正常的,安慰道:“难为公子了!”

    她想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又道:“那两日来一次可以吧!”韩山童道:“还是隔三岔五吧,我真怕没时间,这倒时候负约,也不好。”索米亚怏怏然道:“公子,我是真心想帮你的,可你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不是太过绝情了。”冬香道:“公子你偷个懒,抽个空来这里与我家小姐品品茶、聊聊天,生活练兵两不相误,岂不是好。”韩山童料不答应她们,这猪肯定要不回去,只得先答应了,再走一步看一步,于是说道:“那就两日来一次吧,我尽量挤时间。”索米亚欢喜道:“那就说定了!”韩山童道:“说定了!不过在下是一介武夫,粗鲁惯的,怕是品不出茶中滋味,到时候未免会令表小姐失望。”

    索米亚螓首轻摇道:“我也只是随便喝喝而已!公子不嫌弃我,能陪我聊聊天就好。”说此脉脉含情地看着韩山童,玉手轻抬,恭请道:“桃源穷乡僻壤,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公子,这杯淡茶,请公子多品啜品啜!”韩山童便捧杯喝了两口,但觉唇齿萦香不散,甘甜侵心,眼前之人,双眸流溢光彩,柔情似水。茶香人美,温柔迂回,此情此景,多少人求之不得,他却无心品味,反而如坐针毡,说道:“这茶是真香,令人俗虑消散。只是在下终久是个俗人,饮此甘露,还是难忘身上杂七杂八之事。”索米亚道:“公子不忘使命,也是你的好处,不然年纪轻轻,怎做得了这么大的官。”

    韩山童顺话道:“这是真的。这职位,真是在下拼了命拼出来的。别人练半日,我练一日;别人休息,我不休息;别人吃喝玩乐,我不吃喝玩乐。各项比武我都比人家好一点,才得以被提拔了。”这话与他的经历有几分像的,说着不脸红。索米亚赞道:“了不起!”韩山童摇头道:“在下朝中无人,只能靠自己傻努力,当了官后,在下照样身先士卒,不敢偷懒的。故而表小姐你们让我偷偷懒,我真是坐立不安,这万一误了事,前功尽弃。”索米亚以为这是他真心话,倒是被他感动,说道:“那公子你以后有空就过来坐坐,空着就多坐会儿,忙着就少坐会儿,这样可行?”韩山童答道:“多谢表小姐理解!”倒是没想到她竟然善解人意,不禁暗道可惜,且自惭愧。

    索米亚想着他终于说了真心话,那不能逼太紧了,于是起身亲自帮着倒水道:“公子,这茶和水来之不易,请你多饮几口。”说此帮着端起杯,递给韩山童。韩山童不敢接,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了!”索米亚笑道:“公子好像怕我似的!”冬香道:“我家小姐又不是老虎,公子何必这么紧张!”韩山童俊脸泛红,说道:“在下出身行伍,很少接触女子,故而紧张一点是有的。”说此小心翼翼地接过,生怕碰到索米亚的玉手。索米亚虽有意亲近,然并不下贱,没有过多的动作,递了茶便回去坐下了,说道:“我与公子也算老朋友了吧,老朋友见面喝喝茶,聊聊天,不必像上战场那么紧张吧!”韩山童说道:“在下尽量。”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知道今后该如何处理这段孽债情缘。

    索米亚以为韩山童解开了心结,却也欢喜,说道:“公子,我给你抚段琴如何?”韩山童道:“我于音律一窍不通,表小姐弹给我听,只怕是对牛弹琴!”索米亚道:“怎么会!”说话间,冬香已从里屋搬出一架绿绮,帮索米亚架好。原来索米亚想在韩山童面前表现一番,早已备下的。当下,她整衣敛袂,左手按弦,吟、揉、绰、注,进、退、撞,右手拨弦,抹、挑、勾、剔、摘、打、托,轻轻柔柔地弹奏起来,初时其声时隐时现,飘忽无定,继而淙淙铮铮,活活泼泼,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高吭似蛟龙怒吼。韩山童真的不识琴音,不知她弹得是什么曲子。

    一曲弹罢,索米亚说道:“献丑了,公子雅鉴!”韩山童道:“小姐琴声如行云流水,其意高古,只可惜在下不通音律,实不知小姐弹得是何曲。”冬香道:“小姐弹的是‘高山流水’,伯牙鼓琴遇知音的故事公子听说过吧!”韩山童道:“惭愧惭愧,闻其事未闻其曲,有负小姐雅意。”索米亚道:“不当事,公子多听听也就明白了。”她本想多抚几曲,见韩山童确实不见音律,只得作罢。

    此时,韩山童已经喝好杯中之水,起身道:“小姐雅音,本当多多聆听,奈何在下军务缠身,实不能长久滞留,就此告辞,望小姐谅解。”索米亚见他去意坚决,料留不住,说道:“今日我也不留公子了,明日此时,我还等公子过来喝茶!”韩山童知道不来肯定有麻烦,点头道:“在下若有空闲,必来讨扰!”索米亚尚觉称心,说道:“公子把我们当朋友,我们也当为公子解除后顾之忧。今日少送的猪,我明日让人找了给你补齐。”韩山童道:“如此多谢表小姐,在下先此告辞!”索米亚道:“公子走好!”送至门外,等韩山童走了,方才返身进屋。

    主仆二人回到房内,冬香收起绿绮,说道:“多少富家公子巴结小姐还巴结不上,他倒好,见了小姐像老鼠见猫,亲近不进。”索米亚道:“那些人一副奴才相,一万个也不稀奇。这韩公子就不一样,不但长相英姿飒爽,丰神英伟,处事也不卑不亢,彬彬有礼,看着就让人心醉。”冬香道:“这韩公子好是好,只是老这样防着小姐,小姐想称心只怕不容易。”索米亚道:“只要他与阿丽亚那丫头没有纠葛,纵然他是百炼钢,我也让他化成绕指柔!”冬香道:“但愿小姐早日成就好事,与韩公子恩恩爱爱,比翼双飞!”索米亚听了几分欢喜,几分羞涩,恨不得日月转换,早到明天。

    这正是:“罕有知音者,空劳流水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