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洋举着手里的气枪，右手拎过来一只野山鸡，“你们看！一枪命中！厉害吧……”
张子山正望着谷里的深渊，根本已无心狩猎，举起手里的猎枪朝着空旷的天空一枪接一枪地开了五枪……
枪声回响在空寂的天空里，远处不时地传来枪声的回响……
枪管里冒出的白烟带着浓重的火药味儿，眼瞅着这些白色的烟很快就被山上的雾气卷了走，张子山坐了下来……
王海洋一看眼前这气氛，赶紧把手里的山鸡丢在了一边儿，和吴秀娟一起坐在了张子山的身边……
眼看着昏黄的太阳已经爬到了头顶，三个人拎着可怜的猎物下了山……
一路上张子山没有再说一句话，身后的吴秀娟和王海洋倒也识趣儿，只是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什么风动石、老君庙、蚕姑庙张子山都没有去看，此时的狼牙山在张子山的眼里只是那段历史的见证者，仿佛矗立在这里只是为了告诉世人，那年，五壮士曾经也来过……
刚一进吴秀娟家的院子，就看到吴秀娟的父亲已经宰杀好了一只鸡，正在给鸡褪着毛……
张子山赶紧走上前去，“叔，不是说过了别杀家里的鸡吗？你看看……你们这下手也忒快了吧……”
吴秀娟的母亲拎着一篮子蔬菜从屋里走了出来，“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想着你们的在山上晚上一会儿呢，这饭我们还怕做早了……你看我这才刚开始摘菜……”
“姨，不是我说你们，家里养着的鸡那可都是宝贝，哪儿能说杀就杀啊，你看，这是我们打来的山鸡……”
王海洋赶紧走上前来说：“我打的，我打的……”
张子山看着王海洋笑了笑，“是你打的，没人跟你抢这个功劳啊，还别说这山鸡还挺肥……”
吴秀娟的父亲走了过来拎起山鸡捏了捏看了看，“嗯，不错，你们运气不错，这是一只不满一岁的公山鸡，肉质很鲜美，要是超出一岁了，那嚼起来可是柴得很呢……怎么炖也炖不烂……”
“还有这个说法呢……有意思……”
吴秀娟的母亲边摘菜边说：“你们啊也别光在这儿干等着了，这饭啊还得等上一会儿呢……”
“没事儿姨，来，我来帮你……”张子山说着蹲到了地上帮着摘起了菜……
“你快别沾手了，快别沾手了！这样，娟儿啊，你领着张厂长他们到后院儿山坡那儿，没准儿还能打着野鸡呢，总跑到后院儿偷粮食吃，愁死我了，可多了，我们也拿它们没办法，以前她爹倒是弄过一些机关什么的，也抓住过一些，后来也懒得去弄了，你们手里有枪，还不赶紧看看去……”
“我们这不都打到了吗？还是留下来一起做饭吧……”
吴秀娟的母亲一把将张子山手里的菜抢了过来，“快去吧……运气好多打几只，回去给家里人吃送人都可以啊……快去吧，你瞅瞅你们在这儿我连菜都不会摘了……”
张子山笑着站了起来，“那行，那我们就先出去玩会儿去，您二位辛苦了啊！”
吴秀娟一把拉住了张子山的胳膊，直接拽着就往后院走，吴秀娟的母亲看了一眼孩子她爹，两个人欣慰地笑着，手里的动作顿时麻利了不少……
果然如吴秀娟母亲所说，不大会儿的功夫，守株待兔的王海洋和张子山就用气枪打下了两只野山鸡……
这野山鸡也是个为食而亡的东西，喜欢单只或者两只出现，稍有风吹草动便飞了去……
地上晾晒着的谷子对它们来说，简直是难以阻挡的诱惑，在暗处架起的气枪始终瞄着谷子堆，静静地等着下一只猎物的登场……
等待是枯燥的，但有时候也是充满期待的……
三个人小声地聊着天，“没想到你爸是教委主任啊，看不出来还是个书香门第呢……”
“嗨，我们这个小地方小小的教委主任算个什么，还是你们大城市好玩儿，龙门大吗？比保定？”
“这个怎么说呢？龙门呢是个新兴的城市，历史呢比较短，这一点可比不了你们保定府，还是保定更有底蕴一些！但是龙门的发展速度很快……”
“嘘……”啪的一声，王海洋赶紧跑上前去，拎着一只花绿火红的野山鸡跑了回来，“怎么样？我已经打了两只了啊，算上山上的那一只，山哥，你这战斗力明显不行啊……”
“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你是神枪手！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说着说着张子山唱了起来……
突然不远处的半坡上传来了几声翅膀扑棱的声音，张子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出去……
瞄准好了正想击发，突然感到距离还是有些远，毕竟这气枪的射击距离不比部队上的步枪……
刚跑了没几步，野山鸡像是听到了动静噌的一下飞了起来，电光火石之间，张子山朝着空中就是一枪，山鸡本能地又往前扑棱了几下，结果还是一头重重地栽了下来……
吴秀娟得意地看着王海洋，“服了吧，看见没？这才是真正的神枪手！”
“呸，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撞大运了呗……”
“行行行，你厉害总行了吧……”
“那可不？姿势潇洒管什么用！你看我们俩谁打的多？”
“你多你多行了吧，跟个孩子似的……”
又打了一会儿，又几只野山鸡惨遭毒手，张子山看看地上放着的战利品，“行了，咱们也别赶尽杀绝了，回去吧……”
院子里早已经支上了大圆桌，一大桌子的菜摆得满满的……
吴秀娟的父亲拿着一瓶酒招呼着大家落座，“来来来，洗洗手去，咱们先喝着……”
洗完手，张子山被吴秀娟的父亲拽到了身边坐着，“叔，咱们就这么几个人，这一大桌子的菜多浪费啊，这……根本吃不完啊这个……”
“你放心，我们这儿地方虽说是破了点儿，但是一顿饭还是管得起的！”
“叔，您手里的这瓶酒就是刘伶醉吧？！之前在饭馆总喝保定王了，刘伶醉还真没喝过呢……”
“这刘伶啊字伯伦，安徽人，是晋朝的‘竹林七贤’之一，他很是不满晋朝统治者的专权横暴，于是千里迢迢来到河北徐水访友，他这个朋友名字叫张华……”
吴秀娟的母亲又端上了一盘刚炒好的热菜，“又在跟人说刘伶醉的故事呢吧，仗着自己肚子里就那点儿墨水，还说起来没完没了了，你不饿那人张厂长不饿呀？真是的，老糊涂了我看你是……快吃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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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