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重生之毒后惊华 > 第二百七三章.二弟的功夫越来越不上眼了
    信上的内容十分简单,“今晚子时,盛午河边,五十万两银票,她独自一人去,否则元浔就死。”

    信上字迹十分潦草,蔚唁草率的扫了一眼就折叠着放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医馆。

    二塘街的天居里依旧人客挤满,蔚唁带着黑纱斗笠绕过层层人群来到天居里的后门,掏出怀中的令牌递给守卫,便被引领着上了楼。

    等了片刻才等来慕望舒,他分明还在因为上次她伤了钩吻的事情生气,但表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又出了什么事,这个时间来找为师。”

    “师父,左部的杀手做事你可知道?”蔚唁稳定心神,耐着心问慕望舒,慕望舒一听蔚唁如此说,便知道慕清尘那边的人又在对付她,遂笑道:“他们又去刺杀你了么,大约是不大可能,上一次为了杀你,左部的死伤惨重。前不久才缓过来。”

    “不,不是刺杀,左部的人绑架了我的表妹元浔。”蔚唁将手里的纸张丢给了慕望舒,“师父,你说说,这五十万两,是不是该你帮我出了?”

    慕望舒眼皮一跳,接过她丢来的纸张仔细看了看,挑眉望向蔚唁,“你是怎么知道这是左部的人干的?”

    “我的侍卫被左部众人打成重伤,总不会错吧!”蔚唁眯了眯眸,眼中一抹寒芒一闪而过,慕望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现如今打算怎么做?”

    “夜阁虽然分为左部和右部,但本质上是一个团体,就说明左部的主子可以是慕清尘也可以是你,师父看着也没什么事情好做,不若和我一起去,元浔突然失踪,我现在可不能回蔚府,我一个女儿家哪里拿得出五十万两,这都要麻烦师父您了。”蔚唁说的一板一眼,看似十分有道理。

    慕望舒气极反笑,“你这丫头来我这就是特地来敲诈的?”蔚唁眼中满是狡黠,却装的炉火纯青,“师父误会我了,师父如此好的条件,我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的,若是师父没本事制住自己下头的人,那这五十万两师父纯当买个教训,也不亏啊!”

    慕望舒突然发觉自己解锁了小徒儿的一个新技能,黑心!

    慕望舒笑容有些隐晦,“你这般‘能说会道’是和谁学的?”、

    蔚唁耸了耸肩,“自然是自学成才,师父放心,徒儿会的还多呢!”蔚唁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收敛了面上的笑容,言道:“再过一个时辰就是子时了,师父也该给徒儿一个回答,到底肯不肯帮徒儿这么一个忙了吧?”

    慕望舒从榻上起身,拍了拍蓝袍上的灰尘,鎏金色面具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既然是小徒儿的嘱咐,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要帮忙了,苍术,准备五十万两银票。”门口候着的苍术低低应了声是,踱步离开,蔚唁看了一眼慕望舒,道:“师父,可否借一下笔墨纸砚?”

    慕望舒挑了挑眉,指了个位置给蔚唁,蔚唁走进内室,拿起笔写了封简洁的信,甩干后递给慕望舒,“我身边的两个侍卫都受了伤,这封信麻烦师父派一个人把它送到蔚府,玉佩可以证明身份。”蔚唁将挂在腰间的玉佩取下,一并交给了慕望舒。

    慕望舒执着玉佩和书信,点了点头,示意蔚唁在这里等一会儿,他现下派人去送信。

    慕望舒离开屋中,下了楼朝后院走去,院内有一座颇大的假山,慕望舒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才启动假山旁的石壁,看着一圈圈往下台阶走了下去,半晌,才到底,面前点着几盏烛火,一个驼背的老人执着灯走了上来,“少主,您找老奴有事?”

    慕望舒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将手中的玉佩拿给驼背老人,问道:“秦叔,这玉佩你可能仿制一个一模一样的?”

    秦叔伸手小心翼翼的把玉佩接过来,反复打量了几眼,显然有些诧异,“少主,这…这玉佩应该是名女子的,您…”

    “秦叔,多余不该问的便别多嘴。”慕望舒眯了眯眸,语调降了下来,秦叔心一颤,赶忙垂下头去,“老奴知错。少主,这玉佩的材质乃是用天山暖玉所制,雕琢的也是十分精致,若说仿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虽然老奴能做到,但需要些时间,况且这暖玉不好找…”

    天山暖玉是稀有的灵玉,要找来的确是需要费些功夫,不过也不是全然不可能的,慕望舒捏着手中的玉佩,这玉佩蔚唁一递过来他便知晓是蔚唁贴身之物,仿制一个留下来对以后一定有好处,慕望舒没有犹豫,“秦叔便说需要多长时间?”

    “最少要五个月!”秦叔说了个保守估计,慕望舒点了点头,把玉抛到秦叔掌中,“现将玉的图案和花纹刻印下来,天山暖玉最多一个月我便取来给你,记住,一定要一模一样,能以假乱真,自然最好。”

    “老奴遵命!”秦叔颔首,转身拿着玉佩去进行印刻,为防万一,取了好几个范本才将玉佩交还给慕望舒,眼瞧着慕望舒离开地室关上地室的门,一切有恢复到往日的阴暗,秦叔悄然松了一口气。

    “阮阮啊,舒儿看来已经有意中人了吧,若是他能放下心中仇恨,大抵也会过得好的,你也该安息了……”

    ……。

    半个时辰后,慕望舒才回到房内,银两都已经准备齐全,蔚唁告知慕望舒跟在她身后小心行事,不等那些人出现不可先行行动,慕望舒并未多说什么,一切都按照蔚唁所说的进行。

    夜半子时,三塘街的盛午河边,百姓都已经去睡了,但河岸四周点的灯笼还未灭,勉强能看得清楚路,夜晚的阴风吹着,倒有些吓人。

    蔚唁怀揣着银票,站上盛午桥,远远望向一条长河,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大约半盏茶的时间过去,耳后传来一阵风,蔚唁迅速转身,身子往右侧躲闪,躲过了来人的一招试探,蔚唁眯眸仔细看了看,来的是一个女人。

    个子不高,全身穿着黑衣,犀利的眸子死死盯着蔚唁,恨不得在她脸上戳上几个洞才解气,蔚唁颇有些莫名其妙,此女戴着面具,蔚唁自然是不知道她和这女人的恩怨的,自然也不知她到底为何如此,只是有些愠怒,“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没想到你竟然暗地里下黑手!无耻!”

    白苏有些窘迫,她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看到这张脸,白苏就想到这个女人曾经差点伤到他们少主,自然就有些气不过,只是她小瞧了这女人的警惕性和武功,虽说是个闺门女子,但花招倒是不少,白苏冷哼了一声

    “让你带的钱都带来了?”

    “那是自然的,我可不像有些人。”蔚唁讥讽的笑了笑,“元浔现在在哪里?我要看到人!”

    白苏眸子倏地阴谙了下来,“见到人?你到阎王府去见她吧蠢货!”白苏方才同她出手还是废话都在试探蔚唁是否是一个人的来的,可她发现无论她是出手还是如何,周边都没有异动,没想到这女人还真蠢到自己一个人来了,简直是找死,纵然少主明说了要活捉,白苏现在也是对蔚唁生了杀心!

    白苏轻喝一声,上前便要去擒蔚唁,蔚唁眸子冷了冷,一边抵挡着白苏的杀招,一边沉声问道:“你到底把元浔怎么样了!”

    白苏轻笑了一声,正想要说元浔已死,桥头另一边就传来元浔的哭声,“姐姐救浔儿——”

    只是才喊了一声就被她身后的男人捂住了嘴,哭喊不得,男子遥望着白苏,看她招招都要把蔚唁逼入死路,忙冷声说道:“白苏!你难道忘了少主的吩咐了吗!难道你想抗命——”

    白苏没有顾忌那人,冷哼了一声,“抗命?我明明听少主说死活不论,现下此人抵挡,我何处抗命!”说着,白苏又提气往蔚唁命门上拍。

    蔚唁被元浔的哭喊慌了神,一时间露出了破绽,白苏大喜,五指成爪往蔚唁头上袭去,蔚唁也发现她的招数无处可躲,盛怒下眼底划过一抹果决,袖间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往白苏的胸口刺,俨然是要和她同归于尽!

    便在双方的招数都要落下之时,盛午桥两边各闪出一道人影,一人钳制住蔚唁的手腕,一人则将白苏的手腕制在半空动弹不得!

    眼看自己的好事被人打断,白苏气得眼睛都红了,愤愤朝身侧看了过去,正想开骂,就看见了鎏金色面具下冷冽的眸,薄唇轻启,“白苏,违背主子命令,你可还知道你是夜阁的人吗,嗯?”

    白苏心狠狠颤了颤,浑身的嚣张和冷厉完全退了下去,随即而上的是一抹淡淡的恐惧,“右、右少主,您,您怎么在这里!”

    桥对面的一众夜阁人等全惊在了原地,夜阁分为左右两部,虽说两个少主的实力都差不多,但相比较左部的少主慕清尘,右部的少主慕望舒全然是个魔鬼,夜阁的右部没有任何的失败任务,所有失败的杀手全都交给刑堂处置,基本从未有从刑堂出来的人。

    所以尽管两个少主差不了多少,但除了少主身边的亲信,左部和右部的杀手水准都差了一截,右部无论是实力还是纪律,都比左部高了不少,但尽管如此,左部的杀手也没有要往右部走的意向,在右部的杀手每天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完全能看得出这位右少主的可怕。

    夜阁虽然分为左右部,但倒了都是一家,桥那边的杀手尽数半跪在地,齐声道:“属下等,见过右少主!”

    那擒着蔚唁手腕的男人也不自觉松了手,噗通在慕望舒的面前跪了下来,“属下见过右少主!”

    蔚唁面无表情的往后退了一步,扭了扭被那男人攥得生疼的手腕,遥遥看了一眼不远处,元浔似乎是被这男人打晕了,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蔚唁绕过面前的男子便要朝元浔而去,岂知猛地被他拦住,当归的眼底划过一抹阴狠,“你不准过去!”

    “本少主的徒儿,谁允许你那么和她说话!”这边还桎梏着白苏的慕望舒眸色一凛,一掌劈了过去,当归一个怔愣没反应过来便被拍飞,一口血沾红了衣襟。白苏诧异的看着蔚唁,见她并无惊讶之色,紧张的呼吸一滞,她竟然和慕望舒扯上了关系,竟然还是师徒!

    白苏吞了口口水,试探着看向慕望舒,“右少主,您,您收徒之事怎不在阁中说明…属下等,无意冒犯蔚姑娘,只是她的确是得罪了我们少主……还请右少主大义灭亲,让属下等‘请’蔚姑娘去和我们少主一叙!”

    白苏一番话说的何其冠冕堂皇,她知道慕望舒向来是不喜欢惹事的性子,换了旁人说不定就随了去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慕望舒居高临下扫了她一眼,眸中满是不悦,“你当本少主瞎的吗!本少主的徒儿,请她竟然是这阵仗,二弟他知道他把夜阁的脸都丢尽了吗!”

    慕望舒阴冷的笑着,说话一点儿也不留情,白苏的面色一僵,不满的嘟囔道:“少主,蔚唁怎么说也是外人,可是我们少主可是右少主您的亲弟弟,您怎么能…”白苏的话没说完,仅剩的话因为慕望舒而哽在了喉间,看着面前面无表情只顾收力的男人,白苏才知道自己方才有多么大胆。

    “属…属下知错…咳,错…”白苏双腿渐渐离地,呼吸也越发沉重,慕望舒的表情一丝也没变过,有了慕望舒插手,蔚唁接元浔便简单多了,到了那一干杀手面前,抱起元浔,无人敢抬头看她一眼,他们都知道了,眼前的女子是凶残的右少主的徒弟,由不得他们放肆。

    便在白苏快要没气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三分冷嘲七分怒气,“大哥好大的脾气,不知白苏何处得罪了大哥,大哥竟然要对她下杀手!”

    慕清尘以为慕望舒好歹也会给他三分面子松开白苏,谁知他全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慕清尘微微眯眸,若再任由他继续下去,白苏定然会被捏碎喉咙。

    慕清尘毫不犹豫的对着慕望舒的背拍了一掌,蔚唁抱着元浔站在桥下,嘴唇翕动对着慕望舒道了句话,慕望舒挑高眉头,将手中几欲要昏死过去的白苏轻轻一扬丢进手边的盛午河,继而转身拍出一掌,同慕清尘的撞在一起,眼看是不分伯仲,细看能看得出慕清尘的身子微微往后扬了扬。

    慕望舒收掌,背后,轻笑,“这么长时间不见,二弟的功夫越来越不上眼了,偷袭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