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萌萌奉太后懿旨,前来拜望皇。太后身子有恙,不能前来。”萌萌利落地跪下行了个稽首。
“起身吧。”拓拔钰沙哑着嗓子道。他的手还绑着,这般看着很是不协调。
“是。”萌萌起身,垂首道,“太后在此前还数次询问过皇,下臣来时太后还让奴婢……”
“好了。寡人知晓了,若是无事便下去吧。”拓拔钰很是不耐烦地道,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也就只是为了全他的面子。他怎会不知晓他的母后,她……她巴不得他死在战场上。这样她才好安生。
几多可笑,几多苍凉。
拓拔钰闭眼,眼下的乌青很是明显。
萌萌闭嘴,不敢再继续,便草草说结尾语:“望皇早日安康。”
萌萌转身,未走几步便被拓拔钰叫住。
“站住。”
萌萌很是乖巧地停住步子,转身拂身问道:“不知皇有何吩咐?”
“你且问问母后,就说,逼死阿满,可否她就安心?”拓拔钰的话语里并没有多难受,只是这句话让闻者着着实实觉着难受。
萌萌颤着音道了声:“是。”
“你走吧。”
“下臣告退。”萌萌拂身,匆匆忙忙地离开。
若是她不走,这丢盔弃甲的下一个人便是她。
太后听着石陛下怜人千回百转的唱曲声,手指轻柔且有节奏的敲击她手下的靠手。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情不自禁,也跟着唱了几句。
一曲罢了,姬太后玉指指着那立在殿正中的怜人,一勾:“过来。”
怜人羞答答地拂身,腰身一如四月杨柳,柔弱的不像样子:“是。”这话如同黄鹂一般,让女子都不由地羞愧。
待其迈着莲布上前,温温吞吞地走到姬太后身前,太后眼底的热切已经是非常人所能比了。
“什么名字?”太后懒洋洋地问道。
“奴还没得名字。”怜人双目含水,很是好看,“不若太后赐个名字?”
太后笑了,很是不矜持地笑出了声。
她点头,嘴角的笑意已经收敛可眸子里依旧满是笑意:“你口能生花,好若空谷黄鹂。不若就叫黄鹂儿?”
怜人方想拂身道谢,姬太后又道:“这黄姓乃粗鄙之姓,着实配不上你这副好嗓子,不若就跟哀家姓?”
怜人大喜过望,忙跪下,也不再端着架子,:“姬鹂儿谢太后赐名。”
“姬鹂儿,姬鹂儿……”姬太后把这个名字反复在自个儿嘴角斟酌,而后才喜笑颜开,“是个顶不错的名字。”
“太后饱读诗书,自然是文采非凡。”姬鹂儿顺杆而上,很是用心地夸赞着姬太后。
“这话可不对,哀家十四岁进宫,已经是许久没好好了,哪里算得是文采非凡。”太后摆了摆手,却始终没有叫姬鹂儿起身。
“太后蕙质兰心,是我等无法企及的。”姬鹂儿没有因太后这话而堵住,此路不通,他再走他路便是了。
“这嘴真是巧啊!”太后被逗乐,不由地又夸了下姬鹂儿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