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帝嬅念着的拓拔钰过得并不好。
太后也不知为何,近日里好似有与他有鱼死网破的念头。朝堂里,太后一脉对保皇党打击的厉害。就是昨日,太后一脉的上奏折,说户部尚书贪赃银钱,且数目不小,并附上了“罪证”。
众目睽睽下,拓拔钰是不信一向清廉的户部尚书会如此,但他反驳不了,甚至是连户部尚书自个儿都反驳不了。
他有心保住户部尚书,但是却无力。两朝元老,就在“铁证如山”下,被他金口玉言地落下了狱。
自此,他失去了一个极为有利的臂膀。而户部尚书这个香饽饽也被太后一脉虎视眈眈。
有时拓拔钰真切地想问他的母后,他的外祖父,他难道不是他们的骨血?怎得要弄到如此境界!
难不成他容不得外戚专权是错了?可在九洲的正史上,只要是外戚专权,这个国定是命数将尽。难不成一国太后还不得尊贵?要如何才算尊贵?真要他把这个皇位拱手相让才能让他们满足!
拓拔钰心中满上愤懑,怒火中烧。
“皇,午膳……”
拓拔钰听着旁人的声音,冷声道:“出去——”
“是。”来人灰溜溜地下去。
大殿内仅剩拓拔钰一人,宫人早被他遣出去,这空旷莫名地让他怒气更甚。他大手一挥,把案上的奏章扫落在地。
“一个个都是无用之人!”
“尸位素餐,寡人有需则全都默了声。”
“……”
话落又是一阵破碎声。
大殿外的宫人屏气,生怕城门失火,伤及池鱼。
拓拔钰真真是冤枉了,保皇党,他们是先皇精心筛选留给他的肱骨臣子。
现下他们也急得团团转,如今清廉的户部尚书已经被发落入狱。连他的府也被抄了,家人也是纷纷落狱。
太后一脉既然给出了证据那便是已经觉着万无一失,是铁证如山。就算他们在怎么觉着不平,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只得打落牙齿往里吞。
“各位看如今如何?”
“唉~”
“唉~”
“……”
回以他的是无数的叹息声。
如何?怎得如这个何?他们都不知晓太后一脉怎得来的证据,便无力回天。
“这难办啊——”
“真是难于登青天。”
“……”
这些话说来论去,也离不开一字——难。
是啊,怎得不难,这怕是要盖棺定论了。
“太后此次发力突然,让我等措不及防,这……”话至此,开口的人也默了声。
“这哪是太后,分明是妖后!虎毒不食子,若不是皇与以后长相极为相似,我都觉着怕不是亲生血肉了。”
“现下说妖后又如何,我等还是早做准备,她既然敢不顾民心拉李尚书下马,定是有了大倚仗。”
“话是这般说。但这大倚仗是……”
“我等与太后一脉素来分庭抗礼,哪里还来更大的倚仗?”
“莫不是,太后通敌……”
“梓鑫慎言,这是国事,再如何没得分寸也不会引狼入室。”
“是,家丑还不可外扬,内斗自然也不与外言。”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