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开车把孟瑾萱送到楼下,此时她正在沉睡。喝醉以后的她,有点闹腾,连睡觉都不老实。不时吧唧吧唧嘴,还会说一些梦话。
“小孟,你家到了!”秦风伸手推推她。
孟瑾萱摆摆手,嘟囔一声:“别闹。”头偏向另一边,继续睡去。
怎么也叫不醒她,秦风只好下了车,帮她把车门打开,小心翼翼的把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抱着她走上楼,这是第二次把她抱上来,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到她家门前,秦风望着怀里的人:“小孟,你家钥匙呢?”
此时的孟瑾萱根本没啥反应,秦风把她放下,让其靠在墙壁上,不至于摔倒。然后要把她的包拿过来找钥匙,可是包刚要到他手里,瑾萱又拽了回来,把头死死抱在胸前。还皱眉嘟囔着:“别抢我钱,别抢我钱!”
刚刚怎么叫她都没反应,这一抢包反应居然这么快,真是个财迷!
不过这也许是叫醒她的好办法,秦风再次把手伸向她的包。没想到睡梦中的她居然把包抓的这么牢,秦风用了两成力都没抢过来。看到是这种情况,秦风加大了力道。
包从孟瑾萱手里脱离的那一瞬间,她双眼立即睁开了,眼疾手快的又把包夺了回来,还一脸防备的看着秦风。
视线接触到那张熟悉的俊脸时,她顿时有种蒙圈的状态。这是什么情况?秦风怎么在这?她又是在哪?脑子还处在晕眩的状态。
“你可终于醒了。”秦风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
“社长?”他怎么会在这,刚刚不是有人抢她的包吗?难道是在做梦?
“都几点了?赶紧开门进去休息!”
“哦!”瑾萱乖巧的点点头,从包里找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虽然睡了一觉,但明显她还没有完全醒酒,走路的脚都是飘的。秦风不放心,跟着她走了进去。
听到身后的动静,瑾萱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那意思是:你怎么也跟进来了?
“我看着你睡着了,就走。”
瑾萱呵呵一笑:“你是不是以为我喝醉了?我的酒量全公司都知道的,这点酒还醉不倒我。”还好屋里没风,不然她得闪了舌头。
“你不信是吧?”见秦风没理她,那副表情却摆明了不相信她。
“看我给你走个猫步啊!”瑾萱站直身子,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如果不是脚步有些踉跄,还真有点猫步的意思。
逞能逞过头了,瑾萱脚下一虚,直直朝着地板倒去。还好秦风眼疾手快,她才免于和地板的亲密接触。
“好了,别逞能了!”秦风把她扶起,对这个闹腾的人感到头疼。
“我真没醉,就是头有点晕。”瑾萱顺势把头贴在了他怀里。
“你房间是哪个?”跟喝醉的人根本没法讲道理,秦风也不想再和她再争辩下去。
瑾萱透过朦胧的视线,伸出手指指着一个方向。
秦风揽着她,把她扶到房间的床上,把她外套脱下,又扶她躺好,为其掩好被子。
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水,便取出来。
“小孟,喝点水!”秦风把瓶口凑到孟瑾萱嘴前。
她张开嘴,下意识的吞咽着。喝了一些水,瑾萱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秦风把水放到床头柜上,看向她:“快睡吧!”
此时他脸部的线条如此柔和,和当年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社长,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瑾萱眼眸一直看着他,痴痴的说着。
秦风脸色黑了几分,好看形容的应该是女孩儿吧?一个男生听到这种‘赞美’应该笑还是生气?
“可是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也不是我的。”瑾萱垂下眼帘,语气里充满了酸涩和哀痛。
这个丫头真是醉的不轻,都开始胡言乱语了。秦风无奈,想着,要不要去给她煮点醒酒汤?他没有照顾醉鬼的经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以后绝对不能再给她喝酒了。
看她安静了片刻,眼睛轻闭着,呼吸也变得均匀,秦风终于松口气。看来是折腾累了,睡着了。
再次给她盖盖被子,转身打算给她煮些醒酒汤。
可是他还没有迈出步子,腰间缠上了一双手,身后被一个温香软玉抱住。
他心跳顿时紊乱,气息也急促起来。慌乱的想要挣开她的拥抱,身后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社长,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小孟,你怎么了?”听到她的哭诉,秦风心底蓦然一疼。
“社长,你不要出国好不好?求求你不要出国!”瑾萱哭得阵阵伤心,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当时秦风出国的时候,她伤心到绝望,每次梦到这个场景,她都会哭醒。那时,她好后悔,好恨自己的懦弱,当时为什么没有勇气把他留下呢?
秦风的身子一僵,似乎也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开封的回忆如泉水一般涌入眼前,那天他和前女友出国,本以为她会送他,但是等了好久,都没有见到那个身影,他为此还神情落寞了好长时间。
既然这么舍不得他,当时为什么连送都不肯送一下呢?
他挣开孟瑾萱的手,转过身,缓缓蹲下,打量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真这么舍不得我吗?”
孟瑾萱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重重点点头。何止是舍不得,简直是撕心裂肺。
“那天你为什么都没来呢?”现在想起来,秦风对她还是存在着抱怨的。毕竟当时,真的把她当作很好的朋友。
“那天我突然发起高烧,等我清醒赶到机场时,你的航班已经起飞了。”
原来是这样,秦风心里的一点疙瘩终于解开。
看他没有反应,瑾萱以为他不相信,再次重复着:“我真的去了,你可以问明朗学长,从机场回去之后,我在医院整整昏迷了三天。”
那天在机场,听到秦风已经离开的消息后,她当场就昏迷了。被他们送去医院,整整三天都没有清醒,吓得林晓几人差点给她父母打去电话。
等她再次睁开双眼以后,在病房里看了一天的天花板。出院后就性情大变,退了网球社。参加舞蹈社团和演讲社。性格越来越开朗,笑容越来越明亮。却总是从睡梦中哭醒。
“对不起,这些我都不知道。”秦风很是内疚,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曾经埋怨她。
“是啊,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瑾萱冷笑一声:“因为那时我太懦弱,什么都不敢说。不不……”她摇摇头:“现在还是很懦弱。”
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她像是蜕了一层皮一样,无论外表、气质还是性格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人完全认不出。可是本质的一些东西,却从未改变过,比如她对秦风感情的自卑。
瑾萱突然抬眸,很认真的看着他:“社长,我要告诉你一件埋藏在我心中多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