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梨花……
压海棠?!
秦青箬耳边嗡一声响,脑海中清晰传来某根弦崩断的声音。
她猛的低头,去看案上的宣纸。
雪白的生宣上,静静铺开在案上,浓黑的墨色格外刺眼。
更刺眼的是那一行字。
让她在众人惊异震悚的目光中如坐针毡。
还真的是……
一树梨花压海棠。
秦青箬笑了,咬牙切齿地笑。
只是在旁人看来,那微笑还是一如既往地从容且淡定。
荣烨那一句声音不算小,在安静的学堂里听得格外清晰。
旁边的学子们只听得天雷滚滚,一个个探头探脑地朝秦青箬的案上瞅。
这一瞅坏事了。
白纸黑字就摆在那儿,终于有人绷不住笑喷出来。
三三两两压低的窃笑声终于从各个角落窜起,毕竟师长都在场,少年们也不敢太过分。
然而在这样的笑声出现在今日,已经足够致命!
一旁的先生们脸色骤变,僵硬错愕过后,便是红白交替的尴尬。
那些窃笑,简直就像打在他们脸上的耳光!
秦青箬苦笑一下,懒洋洋往椅背上依靠,嘴角勾了玩味的笑。
颇有种视死如归的坦然。
有位老先生黑着脸大步走来,一把抓起秦青箬案上的宣纸,只看了一眼,当即震怒:“混账!此等淫词艳曲也敢搬弄上大雅之堂,你把皇家书院当什么了?!”
秦青箬半垂着头,没说话。
她怎么解释?
说是有人偷梁换柱、然后再拿出自己那卖相凄惨的碎纸?
有人信么?
栽赃陷害这种事,从来都是越描越黑,这种时候,还是闭嘴的好!
然而她的沉默,却被人曲解为顽固不化,另一位山羊胡子的玄衣老者走上前,怒喝:“侍卫何在?给老夫拿下!”
秦青箬只淡淡睨他一眼,冷笑。
这人她有点印象。
大概是慕容家的属臣来着?
守在学堂外的青甲侍卫得令,瞬间涌入书斋。
唰!
破空声起,寒光乍现。
训练有素的禁卫军,霎时便拔刀出鞘,将秦青箬团团围住。
谢太傅面色一沉,正要喝止,却听一道淡凉的声音赫然响起:“退下!”
侍卫们愣住,面面相觑,不知该听谁的。
荣烨淡淡扫过四下,嗓音极冷,“我竟不知,区区七品侍卫,何时也敢对我这一品尚书拔刀相向了?”
“卑职不敢!”
青甲侍卫纷纷变了脸色,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再不敢滞留片刻,直接躬身退了出去。
玄衣老者一噎,面色顿时难看至极。
他阴沉着脸,上前一步,语气不阴不阳,“荣大人,此等败坏门楣的学子,自当投入天牢择日问罪!”老者一撮山羊胡气得一翘一翘,满眼戾气,“这小子敢在您面前公然挑衅,那便是不敬陛下,理当问斩!”
秦青箬微微一哂,笑意讽刺。
这帽子,扣得够大啊!
荣烨霍地转头,眸底掠过一道森凉,“陛下之事,何时轮到你做主了?”
玄衣老者登时梗了脖子,面色涨红,青筋暴起。
正待再争辩,却听谢太傅重重一拍桌子,“闭嘴!”
老者这才陡然想起,朝中那些关于荣烨的传言。
顷刻间如一盆冰水当头淋下。
再对上谢太傅怒气沉沉的面孔,老者一张脸顿时惨无人色。
荣烨沉静地站在秦青箬身侧,挥了挥手阻止了众人的呵斥。他神色淡淡,倒转折扇柄敲了敲桌案,依旧是温文尔雅,“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秦青箬眸光微动。
荣烨的姿势有点奇怪。
一直站在她身侧半步处寸步不离,似乎有点护着她的意思。
嗯,护着她?
秦青箬猛吸一口气,霍然起身,“有!”
干脆利落一个字,震得满堂鸦雀无声,学子们的目光瞬间集于那立起的少年身上。
“说。”
荣烨道。
秦青箬微笑,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力不从心。”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岂非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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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蜜深深爱》小米悠悠
她,顾念,低调且从容,霍澜清,传言他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如果你觉得他是活菩萨,那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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