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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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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12点了,许胤依然没有回来,我坐在沙发上等他,平时许胤就算很晚回来都会打个电话告诉我,但今晚没有,这让我越来越不安?

    “怎么不听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我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没有接听。

    又大概过了半小时,终于听到开门声了。许胤垂头丧气地走过来,脸色不怎么好,黑眼圈特别严重。看到他这副落魄的面孔,我突然间所有的闷气都消失了,取而换之是担心,心疼。

    “出什么事了吗?”我问他

    许胤坐到我身边,双手扶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天我们的系主任徐教授在手术中突然倒下,再也没有起来过。”

    我听着也震惊了,他们的系主任也就是他的徐教授,大概也有50岁了,而且许胤来这所医院实习也是徐教授强烈推荐进来的。我不清楚他们之前的关系有多好,但看到许胤这个样子想来也是十分好的,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不在了,受到的打击也一定不小。

    我轻轻地抱着许胤,柔声说“他肯定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不要伤心太久了。”

    “他今天早上才跟我一起做完手术,还跟我说了他很多经验,让我手术者不要着急,要冷静,他还称赞我很有天分,以后一定比他成就更高。可是……为什么下一台手术他就……”

    我不知道要安慰他什么,这一切都必须他一个人熬过来。

    许胤整晚没睡,也没有说过话,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颓废地看着一处,我也陪着他强忍着睡意坐到天亮。

    我请了两天假陪着他出席了徐教授的葬礼。

    “要不要吃饭?”我只会做蛋炒饭,而且不怎么好吃,但能吃。

    许胤强扯个微笑出来,对我说:“你吃吧,没什么胃口。”

    “不要再这样了,要不要出去走走。可能对心情会好一点。”

    他摇头,“叶梓……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他有点哀求的语气,我坐到他身边,抱着他。

    我非常肯定地回答:“我不会离开你的,一定不会。”

    “我只有你了……”

    第一次见到这么脆弱的许胤,他现在的模样就像被抛弃的小孩一样无助,他抱得我很紧,这种感觉我一直都记忆犹新,以至于之后的某一天痛得窒息。

    这天,我强扯着许胤出去散步,真的看着他每天在家里呆在马上就要变成宅男的感觉我就受不了,毕竟这是我的男朋友啊。

    “你看小花都胖了一圈了。”我牵着之前买的金毛,许胤就看着我们在身后跟着。

    小花‘旺旺’地叫,好像是在回答。

    “你该去上班了吧,许胤!难不成你想我养你吗?”

    “嗯哼?我老婆这么厉害,养我这个废人也是不成问题的。”许胤好像被我说动,恢复了往常的玩笑,主动过来牵上我的手。

    我赞同地点点头“行,你愿意我就养你啊。”

    他笑笑,摸摸我的头。“傻瓜!”

    “我打算出国念书,你想跟着我去吗?”

    突然间,我停住了步伐,一脸苍白,不敢相信刚刚许胤说的话。他说他要出国吗?为什么那么突然告诉我,我一点想要出国的这个打算都没有,而且我英语也不好,出国?出国我活得下去吗?

    “许胤你在开玩笑吗?”

    “你不想去吗?”

    “不想!我为什么要出国,我爸妈都在这里,而且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

    许胤不说话,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我让自己冷静下来了,“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出国了?”

    他点点头,没有一点犹豫。

    我冷淡地一笑,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摆出来的是什么表情,反正很无力,我不想再与许胤讨论这个话题。

    “你喜欢吧,反正我不会出国的。”

    我马上就牵着小花走,不给许胤回答的空间。平时我十分生气的时候就会这样对待人,显然我真的十分生气许胤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回家之后,一个下午许胤都没有回来,我呆坐着,一瞬间,感觉失去了所有。

    ‘我想哭,你可不可以暂时别要睡,陪着我像最初相识我当时未怕累’哼着歌似乎就能掩盖悲伤,可是越唱声音越颤抖。

    许胤!我是不是也即将失去你了?一下子,发生的事情简直让给我崩溃。

    突然想起刚遇见许胤时候的心动,那时候的许胤很美好,一个干净爱笑的男生。他会偶尔逗一下你,偶尔又会严肃得好陌生。我喜欢他,全世界都是他,每个女生都是我的情敌……我甚至已经把他考虑到我的未来里,也许我会跟他结婚,那么他就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男朋友,我会拥有一段不可思议的爱情……

    害怕,失落,彷徨,这些情绪一直围绕着我,直到许胤出现在我面前。

    他紧紧地抱着我,没有说话,空气安静得可怕,可是为什么让我觉得这是暴风雨的平静。

    “叶子……我爱你。”

    不知为何我眼眶里的眼泪像控制不了像洪水一样不停地流出来。

    “你还是要走对吗?”

    “不走了……怎么舍得你。”

    我征了一下,“真的吗?”

    “想一想如果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

    许胤有着说不出的表情,我的感觉告诉我,他很迷茫“我仔细想过了,不走了。”

    “许胤……”

    “好了,不要乱想了。”

    他抱着我,用了全身的力气,只是这一瞬间我并没有感受到幸福。我觉得我在连累他,我害他的未来不完美了,是我耽误他的前途了吗?

    我问自己,如果许胤真的走了,我真的也就不生气了吗?我真的可以放开他?我们应该要继续在一起异地恋,还是就结束,结束这段爱情?

    也许是徐教授的离开让许胤突然明白了很多道理,他比以前更加投入到工作上,更加的埋头苦干,而我们也越来越平淡。

    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附加着行雷闪电。我在纠结着要不要打车回家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宝马汽车就停在了我面前,那辆车摇下车窗,冯之晴伸了个头出来,叫我上车。

    明知道她突然来找我不会有什么好事,我还是选择了搭她的车。

    她递给了我一块纸巾,我擦擦湿透的脸庞,气氛十分尴尬。

    “许胤他应该出国的。”

    我心脏‘咯噔’一跳,有些紧张,我就知道她来找我是为了许胤。

    “他跟我说,他不想离开你。但我觉得这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况且,他是许胤。他的才华不该被你耽搁。”

    我无话可说,被她说中了痛处之后,我不想再去反驳她,她说的很对,许胤的才华不应该被我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埋没,他该有他闪耀的未来。

    “叶梓,我说句公道话,让许胤出国我没有一点私心,许胤的才华全医院都知道。是我把他引荐给我爸爸,给予他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我们医院只有两个名额。你也知道之前徐教授的离开让他受到很大的伤害,所以我觉得如果换个环境,他一定可以重新整理好状态的。而且像他这么优秀的人,以后一定会十分出色的。”

    冯之晴不是征求我的意见,她只是来告诉我一声,让我放开许胤,让许胤去留学。

    “许胤出不出国我没法左右。”

    “可是他就是因为你才拒绝我的。”

    我沉默,如果原因是我,那么我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冯之晴把我送到了小区门口,“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边?”

    “徐教授去世的那晚上是我送许胤回来的。”

    我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平静,不就是送送回家嘛……没事的。

    冯之晴一笑“吃醋了?”

    我白了她一眼,拿起包想走人,外面还下着大雨,我也没带伞,看来得要淋着回家了。

    “其实许胤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就算他值得拥有更好的,但他觉得最幸运的是遇见你。”

    冯之晴的话让我的内心更加混乱,我跟许胤的感情的确很好,可是,她越是这么说,我越会觉得是因为我而耽误了许胤的前途。

    “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下车之后没有马上跑回家,让大雨捶打我的脸庞,这样会清醒点。

    我该好好想想我的未来,我们的未来……许胤的未来。

    回到家之后,许胤看到全湿的我讶然一惊,马上给我拿了一条大毛巾,把我包围住。“怎么淋成这样了。”

    他捧着我的脸,心疼地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好想哭……我想要自私地留住许胤,我想要跟他一起生活一刻都不离开,我想跟他结婚,生一个我们的孩子……我好想好想。

    “许胤……”我嘶哑地声音艰难地喊出他的名字。

    “嗯?”

    “我……我们,要不就到这了吧?”

    “叶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说,我们要不就到这了吧,你出你的国,我过我的生活,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回来,我等不了……所以我们就到这了吧!”我控制不住我的眼泪,也控制不住颤抖的声线,这样懦弱又崩溃的我第一次出现在许胤的面前。

    而许胤也明显被我吓到,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原本要抱着我的动作停止了,我看着他眼眶也红红的。

    “你说什么叶梓?我说我不会出国的,我不能跟你分开。”

    “你可以的,那么优秀的你,值得有更好的前程,而不是为了我这么一个女人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东西比你更重要。”

    “不……我怕,我怕以后提起来,我会恨我自己,也怕你会恨我。”

    我看了眼许胤,把毛巾拿下来,“就这样吧。”

    为了不让自己更崩溃地哭出来,我还是无法面对许胤,我爱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如果以后的日子没有了许胤我会活不下去。但就是因为太爱他,想到他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会恨透自己。

    许胤直接无视我的话,依然抱着我入睡,只是比平时更紧了些。半夜的时候,我朦胧中听见,他在我耳边说“叶梓……我就是最害怕你会把我推开,这天还是来了。”

    我好困,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许胤已经上班,我看看时间早就迟到了,第一次,许胤没有喊我起床,也没有为我准备早餐。

    我好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这个狭小的房子,一房一厅一卫一厨,两个人一条狗。我觉得很温馨,很和谐,我十分喜欢这个家,喜欢跟我住的这个人。我早就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为什么这瞬间,会让我这么没有安全感。

    我似乎再也感受不到许胤的存在了,他……是否也在想我。

    再过两天就是我们的毕业典礼了,到时候会照大合照,会见到有半年没有见过的老同学,也会见到那些年尊敬的老师和不怎么讨喜的老师。

    我看了看手机,才发现,我并没有存几个同学的电话号码,所以连一个一起上学的人也没有了?“对了,陈均……”

    许胤下班回来,看到我呆在家里有点不敢相信。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迟到了,所以干脆不上了。”

    许胤一笑,脱了外套,倒了一杯水,“你知道我今天都经历了什么吗?”

    我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叫了你好久,你都不起来……所以也没有时间做早餐,甚至我也差点迟到了。”

    “有吗?你有叫过我吗?”

    许胤捂着脸,无话可说。

    “你没有一点记忆,我也不好说。”

    我好像也真的想起来今天早上有个人一直在我耳边说话,我以为在做梦,所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你应该对我粗暴一点的。”

    许胤摇摇头,无语地进去厨房准备晚餐。

    “许胤,要不我们出去吃吧?”

    “我有点东西要跟你说。”

    “如果是昨天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许胤直接对叶梓sayno,“哪有,既然你不想出国,我肯定不会逼你呀!毕竟,我那么爱你。”

    这是我对许胤说的最后一句爱你,这时候的许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叶梓真的放弃让他出国为此深深松了一口气。

    这个不用我再咬着牙逞强,憋着泪倔犟的男人,这个在我最好的青春爱过的男人,这个我不情愿辜负的男人……我还是要放开你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