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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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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听到慕容剑宇一声问话,涪陵歇了手脚,虽然不知道那人究竟如何厉害,但听他一声大喝,显然真气不在自己之下,且一身正气,到现在也安然自若,恐怕绝非一般的高手。涪陵不敢与蹇旬多做争斗,免得丧了太多真气,到时候与那人动起手来落了疲态。当下他遣人安排住处,且再做其他商议。

    蹇旬独自站在高台中间,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幸亏伍梦寒走了上前,说道:“刚才说什么下毒,蹇旬兄弟能不能说个仔细,让我听到心里,却又猜不透,着实难受。想必曾是颌仲王子的颜熔兄弟也必定想知道这其中的隐情。”这话明显是要再挑起是非,慕容剑宇等人也懒得过问。

    从这几人进城开始,涪陵都一直注意着慕容剑宇,此时听到伍梦寒不顾刚才的一战,还要把话问清楚,叫涪陵多看了那厮两眼。那伍梦寒一身破旧衣衫,脸上嬉笑着颜色,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既然他敢顶风上前,若不是傻徒胆大,便就是真的有些手段。涪陵也不再做阻拦,任凭蹇旬要说什么。

    帛莱可不会这般镇静,听到伍梦寒的话慌忙接过话头,急道:“这人只是颌仲叛军的头领,他的话怎么能相信?必然是为了得到几位高手的责罚,这才要诬陷本宫。”

    “诬陷?”听到帛莱的话,蹇旬显得有些怒意,本来还想压制心情,现在也顾及不了许多。蹇旬上前几步,指着帛莱的鼻子说道:“若不是你在王上的药汤里面下毒,颌仲几时轮到你这般的糟践。”

    这话就像是一个惊魂的雷,听的颜熔全身都觉得乏力,自己的亲弟弟竟然对自己的父亲下毒?颜熔霍然站起身来,与蹇旬说道:“你可有实证?若是没有,千万不要胡说八道。”

    “实证?那我想问颜熔王子,你为何被逐出王城?为什么不许踏入颌仲疆土一步?”

    说起这个,颜熔心内万分愧疚,如果不是自己,老王上怎么会被气死。接着蹇旬的话,颜熔说道:“因为我不学文治武功,不看兵法治国,偏偏修炼蛮力,习真火才会被逐出家园。”

    “想必颜熔王子一定非常奇怪,为何一向视真火修为者为魔鬼之子,甚至是王上的亲生儿子也要逐出疆土的颌仲,会有真火修为者在王城做武将,甚至还有久负盛名的涪陵,分明也是真火修为,却做了南城的将领。”

    确实如此,按着颌仲的祖训,真火修为者根本不能在颌仲立足,蹇旬又说:“那是因为帛莱乘王上思子心切,积劳成疾之时在王上的汤药里放了任痴草。”

    任痴草是颌仲独有的一种草药,用于减轻痛楚,只能少量的服用,如果长期服食这种草药,不仅精神恍惚,人也会觉得麻痹,思想不清晰,完全变成一个痴呆。这任痴草说来奇怪,少量服用会让人痴迷,但同时也能拖住人的性命,如果是重病,这草能够让人至少多活两年。

    颜熔哪里会想到帛莱竟会对亲生父亲下这样的毒,一时不知所措,连退几步。

    帛莱被说穿了心思,一改胆怯,想着涪陵身为颌仲第一高手,也许斗不过眼前几人,至少保自己无虞,而且练武场外也有几百将士,任蹇旬等人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帛莱挺身说道:“没错,那老头不十分开窍,放着真火的力量不用,偏偏按什么祖训,要回听都没有听过的中州。”

    “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颜熔再忍不住,听到帛莱的话近乎怒吼出声音来,不知是用力过大,还是其他,声音都沙哑了许多。

    帛莱听到颜熔的话,大声怒喝:“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确实,帛莱并不是王上的亲子,王上因思子心切,收了帛莱作为养子。不想他并不感激王上隆恩,竟还恩将仇报。”蹇旬越说越气,仿佛要徒手掐死帛莱一般气愤。

    “感激?那老头一天到晚派人打探你的下落,根本没有将本宫放在心上。”看着颜熔,帛莱又恶狠狠的说道:“不仅如此,你都滚出颌仲多少年了,那老头把你的任何东西都留着,甚至连旧寝宫也舍不得拆。既然他舍不得驱逐你,既然不想让本宫继承王位,又何必收养本宫?既然他无心千古留名,本宫就替他做。这样的人不死,我颌仲何以壮大版图。”

    颜熔哪里还能听得下去,双目已经有些湿润,上前便给了帛莱一个耳光,怒道:“你这**,何以如此不孝?”

    “不孝?既然那老头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何来的不孝?”帛莱把这话说的咬牙切齿,仿佛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而是一件恶心的、难忍的耻辱。“你被驱逐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活着?让我这个养子背负着别人对你的期望而奋斗,结果却是我无论如何的努力也赶不上你。无论我做什么都是过错,这样的生活你让我怎么去孝?”

    帛莱边说着话,一边步步逼近颜熔,嘴巴张的老大,恨不能把颜熔活吞了下去。“不错,是我在他的药里加了任痴草,但如果不是那任痴草,恐怕他早就丧命了。如果不是我,你们父子哪里会见到最后一面?若他有一点雄心,岂会让颌仲变得这般模样?是我杀了那些愚昧的文武官员,不知雄图霸业的人就不能让他们活着。是我让真火修为者进王城为官,要对付你们这些败类,只有让你们互相残杀。这些都是错么?是你们不知道什么叫野心,什么叫**而已。”帛莱将当场的人一个个指了个遍,似乎是他们串通了要给他这样一个活法,是他们替自己安排的这一步步的路。

    虽然颜熔不知道说什么,一时被帛莱的话惊的不知是悔恨还是愧疚,但慕容剑宇却是一点也不关心,这才站了起来,说道:“既然事情都清楚了,那便去歇着吧,这种小打小闹任凭你们做了。但是一片疆土只靠着蛮力去整治,迟早不能善终,希望身为颌仲王上的你清楚。”话像是主人家说的,却被慕容剑宇抢了先。

    看着慕容剑宇和伍梦寒、晋芮、蹇旬都与南城的下人去了,高台上只留下满眼殷红的帛莱、只顾饮酒的涪陵和多时无话可说的颜熔。良久,颜熔才细声说道:“我去歇息了,你也一夜没有睡觉,早点休息吧。”

    帛莱哪里会想到颜熔会说这句话,愣在高台上,任凭颜熔远去。原本以为他会大怒,甚至会杀了自己,可他竟然说出了一句毫不在意的话。是不是不在乎的最好办法,是懒得正眼看对方一眼?

    良久,帛莱才对着早已经没有了人影的练武场吼道:“你们都不知道我的感受,你们都只会幸灾乐祸,都只会装作是好人,留我一个人受世人唾弃。你们只知道责备别人,都只看得见自己的大爷身份,只知道诋毁别人的努力,看不得别人更好……”说到伤心处,尽数将桌椅掀翻在地,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看着还端坐着的涪陵,帛莱近乎疯狂的走到他面前,双脚已经没有了力气,瘫坐在他面前,却不忘怒道:“派人去杀了他们,全部都杀了,一个不留。”

    涪陵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酒水,这才说话,“殿下,你还是离开南城比较好,现在除了王城,哪里你都待不得。”

    看来王城的叛乱已经被涪陵镇压住了,只是这话是不是其他三城还在叛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