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桐平静地说:“我实在不知,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让王爷如此大费周章。”
堂堂景王爷,竟愿意将一个众人口中的“残花败柳”迎入王府。为了防止她抵制,更以笑儿为要挟,迫使她不得不允诺。
这样的手段,听起来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景汐焰的手移向她的侧颈,略显粗糙的指尖缓缓摩挲着,“本王就知道,你不会痛快地说出来。不过,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交待出所有。”
秦雨桐垂眸,偏过脸躲过他的触碰,“我已声名狼藉,除了这条命和笑儿之外,再无任何可牵扯之物。王爷恐怕要失望了。”
“失望?呵呵,怎么会。”景汐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眼,“那么,五年前,你远嫁东燕时,秦夫人貌似交给你了一样物事。那物事又是什么呢?”
闻言,秦雨桐全身一僵,原本平静的表情竟有了一丝裂痕。她轻轻咬住下唇,微微挣扎了几下,却抵不过他手上的力道。
“没有什么,那里面……什么都没有!”秦雨桐想要压制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可她知道,刚刚自己的异样,早已落入景汐焰的眼中。
“什么都没有?你想骗谁?”景汐焰忽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手中似乎有“咯咯”之声,要被捏碎了。
秦雨桐闭上眼,再睁开,终于恢复了平静,“是个锦囊,娘亲给我时告诫过,要我待抵达东燕时再打开。
可……”她笑了笑,继续道,“你们都知道的,我半路遭劫,身上之物全被搜刮了去。那锦囊中究竟是何物,已无从知晓。”
景汐焰凤眸微眯,随即粗暴地推开了秦雨桐,目中的暗色在一刹那又沉了下去,浮出了掩不住的鄙夷。
秦雨桐踉跄了两步,扶住墙,五指猛地扣紧。
“看来,从前的才女,真的已再无任何可取之处。”景汐焰一甩衣袖,那动作仿佛是在拂去尘埃肮脏之物。
秦雨桐抬起了眼,点漆般的眸子,苍白的双颊,藕荷色的唇,竟也有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气韵。
景汐焰心头一跳,却是转过了身,目光瞥过她颊边一道浅浅的伤痕,似是想起了什么。
“原来,那日冲撞本王的妇人,竟然是你。”说到这里,他勾起唇角一笑,凉薄且嘲鄙,“呵呵,昔日才女,竟落得那般境地,当真让人叹息。”
秦雨桐闭了闭眼,淡淡道:“世道无常,如今就算我进了景王府,还不是被人所迫,受人非语。”
“其实对于你,应该有个更好的去处。”景汐焰立马接下她的话。
秦雨桐挺直了腰,即便只看到他的背影,眉眼间也透出几分淡然与倔强。
“青楼楚馆是你最好的去处。”景汐焰微偏过脸,似笑非笑,“妓/女的名声,总好过淫/女荡/妇!”
闻言,秦雨桐笑出了声,三分自嘲七分高傲,“那么刚刚,贱妾是否弄脏了王爷的手?”
景汐焰猛的转过身,狠狠盯住她的双眸。
目光相触,彼岸潮生,浪涌,击破岩礁,碎开,错金裂玉,狂涛席卷!
“秦雨桐,你以为说了这些,本王就会以为你再无用处而将你放走?”景汐焰忽而收回了阴狠的表情,面上恢复笑意,只是那深邃的凤眸依旧冷若寒冰,“只要你还活着,你娘还活着,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说完,他终是转身,踏步而去。
身后,秦雨桐猛地后退一步,背靠着墙壁,一点一点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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