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邪王,用力宠! > 第五十四章 拆线而已
    满福拿着药包自是去后厨煎药不提。 苏双月发现突然之间气氛微妙了起来,自己站也不是坐起不是,身好像爬满了蚂蚁。

    夜祁墨转回自己的位子,拿起桌子的素釉茶壶,向一只荷边茶盏里倒了一杯茶,“坐啊。”说罢便把茶盏推到自己这一桌的另一边,那里的椅子是空的,显然是要苏双月从到自己旁边。

    苏双月看着那张椅子,“王爷这不合适吧,您身份尊贵,小女子不过不是个庶民。”

    “庶民?”夜祁墨眉头一挑,“那么好,这是命令。本王命你坐到这椅子,你难道想抗命?”抱都抱过了,坐旁边又怎么了?他有点不懂这小小女子的心思,明明刚才嘻笑嗔骂,亲得仿佛一家子,突然之间又生分的俨然主客。

    苏双月踌躇要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罢了,一步一挪沾到椅子边。

    两人之间的空气渐渐浓重,苏双月只好捧起茶杯细细的啜起茶来,一时之间好象光都有点暗淡。

    夜祁墨拿起茶盖拂了拂飘着的茶叶,而苏双月则一直看茶杯里的旗叶载沉越浮,好像是看到什么美景似的停不下来。

    “咳咳……”夜祁墨打破了宁静,把茶杯放到桌子,发重重的一声,提示出他内心的平静。“你好像很关心满福,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苏双月也放下茶杯,“只是想起小时候的我,有些类似。”

    嗯,自己小时候再跟爹爹学医之前也是如同满福一样,一边学着处理药材,一边憧憬着学好医术后成为名满天下的圣手,埋怨着自己父亲不肯多教教自己,却无视了自己当时也不过五六岁,千字都没会几个。

    想着当初的自己,苏双月不经意间痴了……

    看着突然发呆的苏双月,夜祁墨疑问,“候府的小姐,和下人能有什么像相似的?”

    “啊?”苏双月从幻想惊醒,“我……我只是个庶女,虽然挂着小姐的名头,但又有谁看得起?我们这种阶层的人可不是尊贵如您所能想象的。”苏双月手足无措,忙自解释。“差点露馅,看来自己还是得小心啊。”苏双月心想。

    “哦。”夜祁墨不做表示。“满福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在这院子里了。收养他的那个志爷爷是跟了我很久的旧人。”他顿了顿,“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反以你安心吧,让他煎药是完全没问题的。”

    最信任的人?还之一?堂堂一个王爷,这活得是有多提心吊胆,生怕有人背叛?苏双月心里这样想着,嘴也没放过,“王爷您想得太多,我区区一个小女子,又没跟谁过不去,哪有什么安心不安心的。”

    话是这样说,但想起一世的自己,失踪的父亲,这一世死去的母亲和弟弟,还有针锋相对的姐妹,眼睛不由得开始泛起雾来。

    本来是因为气氛过于尴尬而随便找话题的夜祁墨被苏双月这么一呛,也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眼看两人间的气氛又要归于沉重之时,满福端着一碗药送了进来。

    “王爷,姐姐的药煎好了。”满福把药端桌子,深褐色的药水热气氤氲,“还好烫呢,姐姐要小心啊,要不要满福给姐姐吹吹?”

    苏双月扑嫣然一笑,摸着满福的头,“满福好乖,看你满头大汗的,先去透透气,姐姐自己来。”

    夜祁墨看着嘟着小嘴对着小匙吹气的苏双月,鼓鼓的两腮在透过门格的光线照耀之下弥漫着惹人暇思的红晕,实在是可爱之至。口干舌燥之际看见一边侍立的满福,手指敲着桌面,心若有所思。

    正胡思胡想之际,只听“咯”的一声,却是苏双月喝完了药把碗放到了桌子。

    “多谢王爷赐药,天色不早了,小女子也该回家了。”苏双月站起身俯了一俯。

    “啊……”眼看苏双月要走,可又找不到理由让她留下,夜祁墨有些着急,却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吼,“李老在吗?满福呢,福你小子跑哪去了?”

    满福一听,“是百里少爷,百里少爷又来了。”说完连忙跑出去开门,一边跑一边喊,“是百里少爷吗,满福在这呢。”

    进来的是名剑袖快履的少爷,个头常人稍高,胆鼻星眸,薄唇玉齿,眼角含笑,走路带风,正是夜祁墨好友,百里家的少爷百里蔚。

    百里蔚一边走还一边嘟喃,“李老不在?这下麻烦了,我的伤还没处理利索呢,我的屁股哟,你可招罪了。”

    夜祁墨听百里蔚越说越不像话,看着脸越来越红的苏双月,连忙“咳咳”的打断了百里蔚不着调的话语。

    百里蔚听到声音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其他人。

    看了看面若冷霜的夜祁墨,又看了看含羞带怯的苏双月,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竖着手掌放在嘴边,挤眉弄眼地装做很小声的对夜祁墨说,“你小子金屋藏娇啊,啧啧,真是羡煞人也。不过说起来这屋子实在衬不此等美人,王爷您可实在太是小气了,让人懊恼啊让人懊恼。”说完还摇头晃脑的做可惜状,好像为唐突了佳人而替苏双月感到不值。

    “说什么混帐话,快给苏姑娘道歉。”看着自己的好友,不禁得一阵脑瓜子疼,这小子什么都好,是这脸皮太厚,不懂得分场合的说冷笑话,还自我感觉良好。

    苏双月当做什么也没听到,说“王爷有事,小女子先告辞了。改日再谢过王爷赐药之德。”说完转身要离开。

    百里蔚这下急了,“别啊,李老不在,没人帮我处理伤口了。苏姑娘你妙手仁心,请务必帮我这个忙。”

    “再说了,本来这事是苏姑娘你的事啊。”百里蔚见苏双月冷着一张脸,便故意凑去嬉皮笑脸道。

    苏双月勾了勾嘴角,没想到这厮皮这么厚,早知道当初缝针的时候应该下手狠一点,她刚收了夜祁墨的药房,也该给个面子,是以说道:“我给你拆了这线吧!”

    百里蔚大喜,转过身撅着屁股,对着苏双月说,“这,这呢。这屁股伤口缝的线,早该拆了吧,你不拆我今天本来想找李老拆的,没想到他不在,还好有苏姑娘你在。”

    “你……。”苏双月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被百里蔚这般豪迈,也吓得有几分花容失色的说,“这不大方便吧,男女授受不亲,这实在不妥当。那次实在情况危急,只能我自己来,现在……”说着她看了一眼夜祁墨。

    "怎么不妥?医者,父母也。母亲看儿子屁股天经地义。满福,你母亲难道会不给你洗过澡吗,你说是不是啊。"百里蔚一边说一宽衣解带。

    “满福不记得了,我想大概有的吧。”满福一边努力的回忆,一边憧憬的望着苏双月,幻想着如果是自己母亲,那应该是怎么模样?那大概是很幸福的吧。

    苏双月看着百里蔚,对于他的厚脸皮实在无话可说……这根本是两回事好不好。不过看着满福的样子,也不好反驳。她看了看周围,“你确定在这里?”

    这间房子有桌有椅,是没有床。虽然药柜在这,但绝对不是那位“李老”给人看病的地方——其实那位李老给不给人看病都值得怀疑,因为这房子的格局不像是个医馆。

    百里蔚其实也是装个样子,哪会当场脱光。他记得李老有间问诊室的,便叫满福带路。

    百里蔚拽着苏双月在满福的带领下走到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不大不小,墙挂着一些水墨丹青,苏双月粗粗扫了下,发现落款都是一个李字,看来是那位李老自己的作品。

    其最大的一幅面画着一位老者,背着个木箱,柱着一根老藤拐杖,杖头栓着个葫芦,另一只手却套着个木柄铜铃,老者施施然的走在林子下的小径,树木的杏叶一眼能认出——杏林和铃医。

    这可真是和谐却又突兀的一幅画。

    杏林一向是医者的代称,可铃医却是个游方医生,通常带来说大部分的医者都不认同铃医,认为其只不过是背了几本汤头歌,专用桂枝甘草万用方治些头昏脑热的骗点小钱。可偏偏此间主人以此自许,王爷认识的医者,算不是圣手也是个名医,若这样的医者都只自认铃医那还有几个人敢坐堂?

    画下是一张坐下刚好齐肘的桌子,面摆着脉枕和一方砚台,笔架挂着大大小小的狼毫。另一头有个小门,挂着个帘子,百里蔚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料想里面有床。

    果不其然,当苏双月进去时看到了百里蔚已经趴在一张窄床,躺下掀起袍要褪下裤子。

    苏双月皱了皱眉,连忙说道,“别,褪下一点露出伤口好。”

    百里蔚只好把裤子褪到臀部下面一点,苏双月下意识的转过头不敢看,正好看见夜祁墨皱着眉靠在墙,眉间的川字能夹死苍蝇。

    百里蔚晾着屁股等了一会不见动静,转过头却发现苏双月根本不敢看他。而夜祁墨却死死的盯着他,恨不得来给他的旧伤再添新口。

    夜祁墨看百里蔚看着自己,而苏双月却把头扭向自己这边,心里暗暗欢喜,“苏姑娘还是出去吧,这点小事我来行。本王行伍多年,治区区金创不在话下,何况拆线!”

    “千万别,这可不是别的无关紧要的地方,关系到我一辈子的幸福啊,王爷您大人大量,这二把刀子别砍到小弟身好不好?”百里蔚夸张的大喊。

    苏双月脸更红了,声音低得仿佛蚊子似的,“百里少爷太过夸张了,我刚刚看了下,这伤口愈合得相当好,根本没有大碍。王爷既然懂一些,那让王爷来吧。”说罢转身而出。

    小心脏砰砰乱跳的苏双月逃出了屋子,却听百里蔚杀猪般的大叫,“王爷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哎呦喂我的屁股哟……”

    倚着墙,想起刚才看到夜祁墨的恼怒模样,苏双月捂着脸哧哧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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