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怎么玩?”
“猜他是买货还是卖货,我和你两军对峙,看看输赢花落谁家”
“除了买和卖,没有其他合作方式?”
“那方面的可能性很微。 ”
“为什么这么说?”
“世纪末,在本城的投资差不多只有两个动向,要么倾囊相投,来场豪赌,要么趁早收手,甩卖后再过小家庭生活。”
“不可以一边走一边留?”
陈家辉说:“不可以,早几年有很多人有这个打算,生意两边走,资产分一半到外头,根本顾及不过来,到头来也是灌了水分,盈利是很难说的。”
说得对,不要说具规模的一些外资机构,肯继续投资,抑或全面撤退,决定所带来的盈亏,太显而易见了。是个人或家庭,选择移民的,现今再打算回头发展,已经太迟了。
不是吗?这几年来财产下所有的值钱房子已经被他卖了,剩下的也是些小面积的不了台面的了。
反而是叠埋心水,不再回顾,干脆以外国的投资与居住环境为依归,但也还可以逍遥一阵子。
如此说来,现今本城与海外人的心态是转变了,都不打算买什么保险,只当押在轮盘,看自己对开大开小的眼光。
日本对本城的信心,若以投资数目作为透视,则是相当可观的。
大抵是五年前吧,预测日资从九十年代开始,在本城的总投资额会超过其他外来资金的百分之三十多些许。
结果还是八十年代末,已超越此数。
九十年代开始,声势有增无已。
一句话总结,也是日本在这里赚足了钱。
明简和陈家辉都喜欢这种干净利落的性格,不要纠集太多因素去定夺走向,以金钱为指标,其实最简便,方向明确。
明简基本是同意陈家辉这个看法,于是说:“依你看,洛克的意图究竟是更偏向哪一方?”
“我让你先下注,选大小。”
掷毫决定胜负的话,如果一人押一面,当然有得赌。否则两人都认为的一同,岂不是没个结果了?
明简答:“多谢你承让,我不打算独树一帜,愿追随你的意见,化干戈为玉帛。”
陈家辉笑,他当然知道明简其实是想探听他的口气,以及透视他的想法。因为他跟洛克接近之故。
“这样吧,我们玩这个游戏,由现在开始,你我毋须相让,拿张纸来,把我们各自猜测的结果写在方,摊开来看。”
明简听陈家辉语调轻松,再加周围环境畅舒,风和日丽,心情也大好起来。轻轻一笑,说:“好哇!公平决斗。”
说这话时,明简现了一个顽皮相,不但倔强,而且好胜,带着几分稚气,但是意外的惹人注目。
陈家辉有半秒钟的时间愣神,一时回不过神来,直至我向他递过一张小纸。
“来,快写,快写。”
于是各自在纸写了一个字。
“来,一、二、三,我们摊开纸来揭晓结果。”陈家辉说:“看看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吧。”
明简笑,夹杂着一点紧张。
两张纸一摊开来,有相同,也有不同。
不同之处在于陈家辉写英,明简写。
而相同的是意见。
两人都写了个“卖”字。
无疑,洛克的意图是来港兜售英国之物,多于在这儿投资购货。
这样说,赛也只能作废了。
事实,这个推断当然有理由支持,洛克虽然对于这个事闭口不谈,但是从蛛丝马迹里还是可以窥探出他的动向。
明简笑着对陈家辉说:“我们连良性竞争也办不到。”
“缘分问题,注定我们站在同一条阵线。”
“我们还可能有不同的看法,可以把这个游戏玩下去,再做试。”
“第二个猜测应该是兜售的物品。”
“可以这么说,然后是兜售的对象。”
“你认为洛克打算卖什么?”
“只有两类可能,其一是他自我收入,另一是他在替大客户的企业办完事后,甩手走人。。”
前者指银行卖股,后者是指有其客户把企业按给银行,到头来难逃清盘的命运,银行不急着要接头买家套了现,才可以回笼借贷。
“照理,二者的可能性皆有,难以估量。”明简说。
“在这个推论,你应该我更有经验。”
这是说,明简自己的银行家身份,可以体会到客户的一些心理感受。
当然,银行是否需要亲自动手找生意的新买家,要看到时候的合约了。
若然到了为客服注意动向的地步,除非银行是贷款回不了笼,导致了根本动摇。而这个可能性接近零。
银行贷款额与他们流动资金在例有严格规定以确保银行的安全,除非远远超越这个范围,才需要有所顾忌。
既如是,一家客户生意出乱子,再热心的银行主席亦不必途长道远来向一个并不太相熟的同业对手求助。除非他闲的慌。
洛克或许是想明简以自己个人的身份去做买卖,这个估计较合理,但,仔细一想,却没有非明简不可的理由了。
可见推销的货色不属于客户,而是杜银行了。
“家辉,若非庞大的英资企业求售,不用试探到我对英关系的敏感性问题,这是我的看法。”
“对,完全同意。然则,我们是否同意洛克的意愿是向你兜售杜银行?”
明简垂眸思索了片刻,才点了头,说:“我看这个可能性极高。”
陈家辉没有做声。
“你是另持异议?”
“不,不。”陈家辉摆手否认,可是并没有再解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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