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简拿起在颤动的电话,战战兢兢的喊了一句:“喂,你好。 ”
“你好,请问是明简吗?”对方的语气十分的愉悦。
“是的,请问你......”还未说完,那边抢着说:“我是苏菲!”
原来,真的是她!
“还记得我吗?’对方问。
如此熟悉的声音,怎么会不记得?
“苏菲?请问你有什么事嘛?”
“明简,我想见你一面。”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颤了一下,他也会来的吧?
“怎么了吗?”
“是想和你叙叙旧,还有,致远让我向你问候一下。”
“谢谢!但我可能会有......”话未说完,对方又接着说:“明简,我让致远亲自问候你!”苏菲的语气有着炫耀。
“额......”
“你好,明简!”一道温柔沉重的男声
“你..你好!致远。”我不自觉的摆开笑脸,泪水也溢出眼眶流向地面。
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喂,明简啊?我是苏菲,怎么样?明晚出来见一面吧!”
“好..好吧!”明简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个约会时间,倒不如早早答应下来。
“好咧!那明晚见哦!”苏菲终于肯放下电话,而我也终于大声的哭泣着。
有道是,相见不如不见。明简如今才知道这个滋味。
她不知道顾致远今晚是否能好好入睡,他会想起从前与明简的种种情义吗?抑或过去的一切,于他已是一笔不必要的旧帐,根本已不存在了?
如若顾致远目睹了明简依然孑然一身,形单影只,他会怎么想?觉得她是咎由自取,还是同情,抑或是怜惜。
为什么?明明之前他说过的,说过不喜欢苏菲,只喜欢她一个人的!可是,如今他为什么抛下自己,选择和苏菲在一起,还承认了他和苏菲的孩子?
眀简始终都想不明白,这个复杂的世界还有什么可以相信,可以永恒?
无可否认,能够曾经拥有像顾致远这样的男人,是应该感恩的。
眀简的心行走在自己和顾致远一起走过的地方,一起经历过的事,越到后来,她的头逐渐混乱,黑暗把眀简整个吞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们之间约定的时间也已到来。
站在太平洋会所的门前,她的心砰砰直跳,犹如一直猛禽在心里撞击。
手脚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约会而冰冷,一步,一步,她终是做了决定,踏进了太平洋会所。
在走的过程,她想了很多,想着等下见面时是如何开口,等下见面时他们是否还能笑着对话……
“眀简,我在这!”远处,只见苏菲一人坐在椅子。
明简看见只有苏菲独自一人,心里的失落愈来愈强。
但当眀简站到苏菲跟前去时,眀简却是笑容牵强。
这跟苏菲那从容得意的表情,完全是两码子的事。
苏菲一看见眀简欢天喜地地牵着眀简的右手,说:“明简,你可从前更精灵,更美丽了呢!”
眀简虽然知道对方的客套,可她却不知道苏菲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还说呢!,最近老睡不好!”明简说,此刻,她不想装作很坚强。
苏菲倒是看起来年轻许多。
这可能是心广体胖的结果,对方看起来富态多了。
“多运动运动好了。”苏菲拉着明简的手,坐了下来。
此刻的眀简很想向苏菲询问顾致远的去向,但她不敢开口。
问了,好像明简非常着重他的出现似的。
不等到眀简先问,作为夫人的苏菲倒是开始解释:“致远等会儿才来,他这人,一天到晚忙公事,原本说好了,什么事也扔在一旁不管,先过来的。谁知到了最后一秒钟,他仍要放业务在第一位,把我送到这儿来,先走了。说等下办妥了事。再赶来。”
明简听闻,没有回话,而是礼貌性的微笑。
“怎么样?有了对象没有?最近听说你在开发一个新的地产项目。”
“不值得一提。”
明简说了这句话,才觉得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故而恼怒自己,微微垂下了头。
苏菲倒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其实致远一直都挺想见你的”。
明简没有回答。
“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不。”明简摇头,道:“我们已经分开了。”
“明简,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以眼神相问。
“你知道,我和致远已经订了婚,然后......
“前段日子,致远出了车祸……”
明简一惊,问:“车祸?!严重吗?”
“对,伤得并不严重,但总要休息一段时期,然而我在听到致远发生车祸时,我才蓦然发觉如果意外褫夺了他的生命,我会怎么样?一念至此,眼泪不期然掉下来,然,我才发觉其实我一直爱他,从小到大,建立的一份深厚的感情而不自知。”
“一旦发觉,好打开了心扉,让压抑着的感情一泻千里。
“而致远在病,紧紧地把它接住了。”
如此简单的过程,似乎两个人这样在一起了。
明简这样听着故事,不晓得应作什么其他反应。
明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郁闷,孤单,为什么她总是孤身一人?为什么她生命的每一个过客都来的快,走的也快?
此刻眀简才明白,唱独脚戏只会徒增寂寞,倍添惆怅,那滋味并不好受。
明知户外昏天黑地,何必到外头张望。
倒不如闭门思过,韬光养晦。
明简此举含义之苦,不足为外人道。
苏菲是身在福,有人依傍,这会儿也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要见自己。
“致远的选择极好,我为他高兴。”明简只能如此答。
“明简,我并不介意自己其实是他的第二个选择。”苏菲忽然如此说,似乎很有诚意。
明简愕然,随即说:“过去有着太多的误解,不必再提了。”
“不,明简,我知道致远从不曾忘记你。而我也觉得他不应该忘记一个自己曾真心爱护过的女人,这是我应该接受的。”
明简忽然间心像被捣了一拳似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这样子提起。
为了向自己炫耀?
还是为了故作大方,表示她今日的实至名归?太不可思议,也太恐怖了!
一朝得志的女人跟小人一般,都在语无伦次,讲一些不必讲的话。
明简心有气,直冲喉咙,卡在那儿,不不下,弄得整张脸都涨红。
265独身过周末
假期是指在活动和谈吐能够有的家庭气氛,是一种让人难以讨论的归属感。
而这也可以用某一件东西来去喻,例如,习惯了喧嚣的城市,突然来到宁静的乡村;又例如习惯了餐桌的鲍参翅肚,却突然吃一顿粗茶淡饭,好不悠闲!
想来想去,眀简都没有想到一个可以和自己说说话,谈谈心的好朋友,诶!自己可真够可以的!
顾致远!!眀简的脑海又突然闪现那个男人的脸庞,可她逼迫自己,让自己忘掉他,忘掉她和他之间的任何事物!也在内心处警告自己,千万不可再重蹈覆辙
而她也在那个周末,拒绝了陈家辉和辛兆武夫妇的盛情邀请。
当陈家辉询问她的原因时,她也是略带紧张的回答:“这个周末太多工作了,几乎忙不过来!”
眀简坐在客厅的沙发,内心在颤抖着,她不知道一个本来无所事事的人却为了内心以往的伤痕,撒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有点怀疑的大谎话,她的内心依旧因心虚而坐立不安。
坐在书房看书的眀简实在觉得无趣,翻了翻那依旧新鲜的电话簿想找一个能够一起喝杯下午茶的朋友,可一电话过去,不是有家室难走开是在业务有来往的顾客,她把那握的很暖却又冰冷的手机扔在床。摇摇头。
“对了!”她快速的把页数翻到最后一页,那页空白的纸只写着旧友周如珍的电话。重新拿起手机,在号码键按着手机号拨出去了,她也是刚才记起那日在总商会吃饭的时候刚好遇见了她,而且那日也是她匆匆忙忙给自己留了电话。
打通了,手机那边传来热闹的声音:“是明简吗?你打来的正是时候!我们这边正搓着麻将呢!你要是现在过来的话可刚刚好凑成两桌了!”
在听着周如珍说完话后,明简的脑海里显示出一幅画面:热闹却又陌生的环境,明简坐在一群陌生人搓着麻将。。。额!明简打了一个冷汗。
“那天见面之后,答应了要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你一声罢了!”还未等手机那边传来回应,明简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内心也不禁羡慕起那些能够一头钻进麻将台,便不知人间何世的人,是简直是消耗时间最好的方式。
但也许会有那么一天,明简也像那些人一样一心扎在麻将桌,不问世事。
后来,明简实在是无聊的很,便从屋子的那边转到屋子的这边,随后又在花园转了几圈,然后才来到自己的卧室。
打开了那个百多尺的活动衣柜,凝望着一套套、一件件色彩缤纷的衣服。明简把身的家常便服脱下来,再找到了那些心爱而根本未曾穿过的衣服,逐件试穿着,在镜前翩然起舞,摆着最一流模特儿的姿态,欣赏着名设计家的精心杰作在自己身所起的奥妙作用。
其实所有的时装设计师都不如帝棒。
当明简无聊地把衣服脱落在地,于镜前看到一个美丽得似极品雕刻的女性胴体时,明简呆住了。
她试用手轻轻的抚触着这个女体的双肩,但却被吓得慌忙回身便跑,把自己抛落在床,饮泣起来。
一如碰触到没有生命的大理石雕刻,光滑而冰冷得教人浑身颤抖。
明简看来似是没有生命地活着。
这样子下去,明简会疯掉。
脑海浮现的那个人,使明简遍体生寒,继而生热,细胞在扩张之后又呈收缩,循环不息,明简大声叫嚷起来,惊动了家的佣人。
他们在用力叩门,问:“小姐,什么事?什么啦?”
明简钻进了被窝里,再说:“你们进来。”
管家走进来了,看到了躺在被窝处的明简,才稍稍定神,问:“小姐,你刚才大声地叫嚷……”
“替我打电话给何耀基,请他把银行的几个高级职员,找来吃晚饭,你去打点一席丰富的酒筵来。”
“是的。”
管家转身,开门出去打理饭餐。
一个半小时之后,管家按动主人房的内线电话,说:“小姐,是何耀基先生的电话,你接听吗?”
明简拿起了电话,喊了一声:“耀基叔,你好。”
对方的语调有点迟疑,道:“明简吗?我给好几位同事摇了电话,有些不在家,有些家里有客人,有一两位说,如果你没有什么要紧事商量,他们答应星期天陪伴家人。”
明简静默地点点头,道:“没有什么要紧事,下次再约吧!”
“明简,要不要我来陪你?”
“你不要陪伴家人吗?”
“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关系。”
“不了,你留在家里吧!我等会也要到外头去走走。”
挂断了线,明简躺在床,瘫痪了似。
直至管家的声音,再从对讲机传出来:“小姐,预备好了的酒菜如何?”
“都摆出来吧,我这下楼来吃。”
偌大的饭厅,长长的餐桌,放满美酒佳肴,明简坐定下来之后,忍不住笑起来。
太像电影出现的那清朝的末代皇帝每天所享用的筵席了,富贵繁华,不过寂寞难耐得离了谱,破了格,不是灭亡,是没落了。
明简完全可以想象到这一刻顾致远在干什么,他大概是跟苏菲一同作烛光晚宴,顾致远拿筷子夹了好菜,往自己妻子的嘴里送。
才这么一想,明简那握着筷子的手发软,哗啦一声,嘴里的食物,吐了出来。
没有人能想得到,本城有名的有钱人竟然是这样子渡过了自己的周末。
明简没有理会管家的惊骇,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后,披了外衣,从车库开出了自己的兰博基尼,直向着心目的目的地开去。
到了那间夜总会门外,明简把车子停了下来,但没有下车。
管嘉宾泊车的领班走来道:“小姐,你是要进夜总会去?”
“不,我在这儿等一个人。”
“小姐,我们大门口不可以停车等候。”
明简没有做声,只从手袋里拿出了一叠金澄澄的钞票,塞到领班手里。
“这样子能泊车了吧!或者你站到角落去数一数,数完了钞票我要等的人出现了。”
不再去注意那领班差不多是吓呆了的反应,她只是全神贯注于夜总会门口。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明简看到了她要寻找的人。
那个“乔治”!
明简大力的鸣按响号。
乔治身边有位打扮得时髦至极的年妇人,他和她同时回转头来,看到了那辆兰博基尼。
明简把头伸出去,叫:“乔治,我们去兜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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