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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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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融化了一些,但寒冷的意味还是那么的明显,令楚芜莜裸出的手臂出现了点点的小疙瘩,还泛着微微的红光。

    忽的苍白色的天空远处飞来的一只洁白的鸽子,稳稳的落在了楚芜莜裸露出的手臂,纤细的小腿还绑着一只小小的信筒,楚芜莜微微的皱了一下精巧好看的眉,嘴唇不可见的抿成了一条直线,慢慢的取下了楠离小腿的信笺,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但让楚芜莜却看了很久。

    大祭司和夏俊尧去捡拾柴火,此时正赶来,看见楚芜莜呆愣愣的站在山洞前,一丝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大祭司扔掉怀里的柴火,快步走前去,焦灼的问道:“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祭司这一声诘问,唤回了楚芜莜的神思,楚芜莜朝大祭司点点头,沉声说道:“在那个孩子面前,不要叫我皇,叫我无忧可以了。”

    大祭司自知自己失言,看了一眼身后的夏俊尧,那孩子只是紧紧地的抱住了怀里的柴火,一双眼睛看向苍白无色的天空,压根没往他们这里看。

    楚芜莜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金陵帝向西昭的皇帝求婚,求娶他们的六女儿轩辕篱。”

    大祭司的脸色不可察觉的变了一变,越发觉得这甘谷岭是这番的寒冷。

    九州八荒之,北有北冥,东有东渚,西有西昭,南有金陵,这四大国牢牢的矗立着,彼此相互制衡,互不干涉,已经百余年了,如今这东渚,金陵都与西昭联姻,那这北冥不被孤立了吗?一旦战事起,北冥可谓是孤掌难鸣,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想到这,大祭司越发觉得那种宿命感是那般的沉重,现在的北冥可谓是内忧外患,雪加霜。

    “大祭司,如今的局势你看该如何是好?”楚芜莜蹲下了身子,捡了一根枯树枝,在尚有积雪的土地,画了一个三角形,三角分别对应的是金陵,西昭,东渚。

    “西昭与北冥的战事已经延绵数百年了,只是最近才有了几年的安生日子,东渚四面环海,遍享渔盐之利,太子朝歌更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物,自然是不能小觑的,还有是金陵帝风晋宁,世人皆传他喜爱并蒂莲,至于他的皇子皇孙们,只有一个长子风长卿常被人津津乐道,其他的王子不得而知了。”

    大祭司看了一眼蹲在地的楚芜莜,淡淡的说道:“再坚固的联盟,只要牵扯彼此的利益,不足畏惧。”

    楚芜莜点点头,看了一眼四周的积雪,微微一笑,这世界还没有什么事能打倒她楚芜莜,她楚芜莜是不可战胜的。

    “可是想出了什么好主意?”大祭司看到楚芜莜的笑容,勾唇一笑,淡淡的问道。

    “只要这婚联不成,这联盟自然可以瓦解,朝歌太子与轩辕微的婚事是在半年之后,这半年足够我们动手了,置于金陵,”楚芜莜用脚磨平了地的三角利益,脸露出诡异的笑容:“那个二公子不为外人道也,那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大祭司看着楚芜莜,心里一片震惊之色,她真的成长的愈发优秀了,东渚太子杀不了,那从那个鲜为人知的二公子那里着手吧。

    夏俊尧从暗淡的天空收回了视线,看了楚芜莜和大祭司一眼道:“今天是爷爷和哥哥弟弟们的头七,你们还有吃的吗?我想去拜祭一下他们。”

    楚芜莜眼睛一涩,心里泛起阵阵的苦水,是从心里心疼这个只有十岁的孩子,这么小,被套了仇恨的枷锁,只是,这世间的大多事,多是意难平,自己难以做主。

    楚芜莜和大祭司对视了一眼之后,对夏俊尧说道:“带我们去看看你的爷爷和哥哥们吧,来这一趟,总归是要拜祭一下的。”

    夏俊尧脊背单薄,但却挺得很直,像是一棵笔直的小树,可楚芜莜知道有朝一日,这个单薄无助的少年总会长成参天大树,成为西昭国最年轻的支柱和栋梁之才。

    楠离在楚芜莜身边盘旋了几圈,慢慢的飞起来走了,这青城严寒,想必它也是不愿意久留的吧。

    夏俊尧脚步坚定的朝密林深处走去,在积雪遍地之处,缓缓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大祭司和楚芜莜也分别鞠了三个躬,表示对死者的哀悼。

    夏俊尧霍的从雪地里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面有沉重之色的大祭司和楚芜莜,沉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进青城?”

    声音铿锵,已不见那时悲痛之色,仇恨已经完全武装了他,让他更加坚强的走下去,好好的给自己的亲人报仇。

    浓厚的乌云仿佛散开了一个缝隙,让一缕阳光斜斜的喷洒了进来,照在夏俊尧刚毅坚定的小脸,不知怎的,楚芜莜竟从这孩子的眼眸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般的清晰,清晰的可以看见仇恨,慈爱还有无边无际的沧海席卷着滔天巨浪向自己驰来,把自己慢慢的吞噬,淹没。

    “我们明日出发去青城,现在我们好好的休息,静静的等待着明天的到来。”楚芜莜坚定而又缓慢的说道,一刹那,尘光微醺,和光同尘。

    此时贺家的院子里依旧是安安静静的,人人按部班,仔仔细细的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断月提剑走进院子里,看见自家四公子坐在树下闲闲的翻着书,锦衣华服,发丝如墨染,英俊非凡,只是那眉间的一抹厉色,把这美好的氛围生生的抹杀掉了。

    “父皇可是又有了什么指令?”这一句话把断月吓了一跳,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一般。

    “皇给公子找了一桩婚事,是西昭国的六公主轩辕篱。”断月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贺子熙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他这是要我回去成亲吗?难道他不知道我进入贺家取代那个真正的贺家四少爷花了多少心血,一句话,让我放弃吗?”

    断月被贺子熙这一声诘问问红了脸,洁白的额头显现出了细密的汗珠,忽的扑通一声跪下道:“贺家众人只知道贺家四公子外出游学多年未归,音容相貌多不可辨,没有人能知道真正的贺子熙已经被杀掉,被人取而代之。”

    贺子熙缓缓的起身,冷眼看了一眼断月,沉声问道:“听说贺子旭想收买你?”

    断月的头低的更狠了:“断月生是金陵的人,死是金陵的鬼,生生世世跟随二公子,守护金陵。”

    贺子熙没有答话,只是透过断月,看向更远的地方,好像还能回想起与那少年肩同游时的畅快,那是多么玲珑剔透的少年啊,竟还有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不满自己父亲的擅权与残暴,毅然离家,多年未归,容貌与性情都有变化,再也不是离家时的样子,多年的风尘仆仆,已然消去了属于富家子弟的奢靡之气,宛如一个浪迹江湖的浪子,无人问津。

    犹记得与他话别的时候,那少年手执缰绳,声音粗狂,邀请自己去贺家做客,不醉不归,那时自己闲云野鹤,把真话当成了笑谈,那少年策马远行,未出关口,被人拦下,只是因为自己父皇的一句话,那样洁白无瑕的少年死于屠刀之下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自己,穿他的衣服,拿起他的行李,走进这青城贺家高大而又鲜红的门扉,从而成为这贺家最不可见的四少爷。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贺子熙淡淡的问道,仿佛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一样。

    “还在择良辰吉日,想必是皇的缓兵之计,目的是为了缓住西昭,震慑北冥。”断月声音无波的回答道。

    “北冥。”贺子熙在嘴里过了一遍,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了似的对断月说道:“那北冥的皇帝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可抵抗的住这几只老谋深算的狐狸,这一次,我竟然有点期待了。”

    断月只是跪在地,没有回话,风声瑟瑟,竟带着一丝初春时的暖意,减少了贺子熙身的肃杀之气,令他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这温暖的春光里,这青城的春天虽然是迟了些,但毕竟还是来到了。

    忽的有人打破了这种温暖的景象,前院的管事李舜缓缓的走进了院子,朝贺子熙行了一个礼,问道:“今日清点院子里的丫鬟,发现少了一个,不知道四公子要不要再添一个?”

    这一句话让断月想起了那个被喂狼的那个丫鬟,猛地抬起了头看向贺子熙,虽然这是常事,但很少会清点每个院子里的丫鬟人数,想来这是贺平添的意思,是要大力整治一下贺府了。

    贺子熙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沉声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要事事都来问我。”

    那李舜福了福身,便退了出门去,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一袭青衫,面容平庸无,绿豆小眼却泛着阵阵精光,让人心头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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