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元烈皇后 > 第五十七章 男女有别
    ( )    严子桓很欢喜,欢喜终于有人比他还要倒霉,于是,欣然让钟平去把那书生带过来。

    少顷,车外钟平回话:公子,人带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严子桓懒懒地歪在小榻上,兴趣缺缺的样子。

    车子晃了晃,想必是那书生踩了上来,帘子还未掀开,宝儿先喊了起来:哎呀呀,瞧你这一身的土……快把你的鞋子脱了,免得弄脏我家公子的车子。

    好好,小可这就脱。书生坐在车驾上,瘦瘦的身影映着车帘,并不因此而不快,只絮絮地说道,这鞋子是我娘生前的时候做的,小可一直不舍得穿,没想到今日刚穿上就给弄成这样……还有这身衣裳……哎,小哥,你怎么把我的鞋给扔了?

    说着身子一动就要跳下车,屁股刚抬起来又似乎发现自己只有袜子,下去了又得把袜子弄脏,一时着急起来:小哥,小可就这一双鞋子了,麻烦你帮我拣回来。

    宝儿嫌弃:都脏成那样了,还拣什么。

    书生陪着笑:脏了洗洗就好了。

    宝儿手一指:没看到上面都磨了个洞么?

    书生心疼地啊了一声:这洞一定是刚才不小心蹭破的,补补就好,还能穿。

    宝儿打量了他一眼:这位公子,一看您就是个读书人,不觉得穿着一双补过的破鞋子有辱您的斯文?

    哪里的话。书生晃了晃脑袋,有道是,节俭则昌,淫佚则亡,小可……

    快进去吧您,哪来这么多话。宝儿不耐,一把将他推了进来。

    他惊呼一声,身子就倒栽了进来,眼看就要摔个四仰八叉,楚清欢抬脚,在他后背一顶,将他堪堪顶住。

    他长舒一口气,定了定神,站稳了身子转身作揖:多谢公子……

    话语一顿,眼睛落在女子的衣裙上,呆了一呆,随即笑了开来,露出一线白牙,浓重的书生气因这一笑而顿显儒雅:原来是位姑娘。

    楚清欢近距离地打量着他。

    之前只看到个侧脸,有了个清秀的印象,现在相距不过两步,才看出他唇红齿白,玉秀神清,若不是这身书生气的影响,倒称得上美男子之名。

    坐吧。楚清欢往旁边让开了些。

    书生摇手:男女有别,小可不敢冒犯……

    让你坐你就坐。楚清欢的声音冷了冷。

    书生搓了搓胳膊,好冷,连忙道:那小可就不客气了。

    他往旁边挪了挪,正欲小心翼翼地在她旁边坐下,一道香风拂面而过,面前的空位上便多了个人。

    小心你身上那些土弄脏了姑娘的衣裳。严子桓拿眼梢瞥着他那身白衣上的大片掸不掉的泥土印子,宽大华艳的衣袍将所有空余之地铺展得点滴不漏,又恰好不好地没有挨碰着楚清欢的衣角。

    楚清欢一眼扫过,嗯,这得需要多么精确的把握才能把这动作做到如此完美。

    小可疏忽了。书生懊恼地看了眼身上,歉意地望着楚清欢。

    没事,我没那么多讲究。楚清欢一指对面小榻,那边可以坐。

    多谢姑娘。书生一笑,便走到小榻边坐下。

    严子桓皱了皱眉。

    那团土黄色看着真碍眼,那口白牙更碍眼,还有身边那个女人这态度……

    小可姓非名玉,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书生仿佛眼里只有楚清欢一人,连眼梢都没有留给严子桓。

    楚清欢淡淡回答:楚青。

    原来是楚青姑娘。非玉笑若春风,只着脏污的中衣也未使他有任何不自在,小可北上探亲,不知姑娘前往何处?

    与你差不多。

    姑娘也是北上探亲?非玉甚是惊喜,熟络的样子更似他乡遇见了故知,太好了,小可正好可以与姑娘同行。

    可以。不过你要把自己看好了,你若再把现在这身衣服送出去,我可不再管你。

    非玉呵呵地笑:不会了不会了,先前是小可心软,被歹人骗了去,以后再不会了。

    这边两人一来一回说得融洽,严子桓羊脂美玉般的脸却越绷越紧,越来越沉。

    外面,马车经过了检查,又晃悠了半晌,最终在城内最大的客栈前停下。

    咦。非玉透过窗子一看,有些惊讶,这天黑得可真快,才说一会儿话的功夫,天都快黑了。

    严子桓轻嗤:你都说了快半个时辰了。

    有这么久么?非玉有些不信,却并不看他,只是朝楚清欢伸过手去,楚青姑娘,小可扶你下车吧。

    男女有别,这可是你刚才说的。严子桓凤眼微挑,忽地对楚清欢一笑,楚楚,我扶你。

    砰!正掀开车帘的宝儿一头撞在车门上。

    钟平掐了下耳朵,他没听错吧?

    车边的铁塔们齐齐望天,今儿个太阳落山的地方是东边?

    公子,你会扶么?宝儿揉着红肿的额头,乌溜溜的眼睛里是一万个不确定。

    嗯——严子桓凤眼一斜,长长的鼻音上扬,让宝儿明白了他此刻的不悦,在转眸之际,却又眼波荡漾,楚楚,来……

    楚清欢淡淡一瞥:我上完茅厕没净手,你也确实要扶?

    严子桓眼角狠狠一抽:……

    楚清欢已无视他的玉手,越过他悠然下车。

    严子桓望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半天收不回来,这女人为什么总是驳他的面子煞他的景?

    非玉眉眼一弯,就要下车。

    你笑什么?严子桓长眉一挑,收手。

    哦,小可有笑么?非玉摸了摸自己的脸,点头,好象是笑了……

    笑什么?

    那还用问?非玉用一种‘一看你象个聪明人却为何问这种傻问题’的眼神看着他,笑么,当然是因为开心,不开心笑什么?

    你开心什么?

    小可开心……非玉望着车外的楚清欢,正想回答,却话到一半顿住,小可开心是小可的事,为何要跟公子说?

    你坐了我的车,若不是我,你能不能进城都是个问题,更有可能露宿街头。严子桓两指撑头,望着他,受了本公子的恩惠,你不觉得你这种态度很不对?

    若不是因为楚青姑娘,想必公子也不会让小可上车吧?非玉微笑,却寸步未让,不过,多谢公子提醒,小可会将楚青姑娘的这份恩惠放在心里的。

    说罢,也不顾脚上只着了袜子,利利索索地跳下了车,追着楚清欢而去:楚青姑娘,等等小可……

    严子桓微眯了眸子。

    公子,他,是刚才上车那个书呆么?宝儿又万般不确定了。

    严子桓整了整衣衫,翘起唇角,下一瞬又恢复了高贵优雅的模样:扶公子我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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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城的夜间行人不多,但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都有蜷缩着身子的难民,从他们面前经过时,那些角落里悄然无声,但楚清欢却可以从这些麻木的注视中,清楚地感觉到一种仇恨。

    这种仇恨很细微,从一小部分人眼里迸射出来,射在她身边衣衫华丽的严子桓身上,这是对高阶层的仇恨,并非针对某一个人。

    若非周围有侍卫环卫着,恐怕早有人扑了过来。

    楚清欢随意地在行走于各条街巷,眸光清淡,然而在不经意的抬头中,眸中却有冷芒一掠而过,快得谁也无法察觉。

    这座城池,看似松懈,实则外松对紧,各个城头都有大量精兵把守,然而仅凭这样观察,依旧无法看出城中的兵力布置。

    而且让人奇怪的是,眼看夏侯渊的大军很快就要到来,城中却未见有任何增兵的迹象,难道承顺帝果真昏庸至此,至黄城于不顾?

    要知道,这黄城作为夏侯渊北攻的第一关,成败与否对双方来说影响都极大,承顺帝再无用也不至于不知其中利害。

    爹,不要……不要丢下我……正当楚清欢打算往回走时,前方拐角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哀求,声音里夹杂着一种无法言明的恐惧,在这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爹,求求你,不要……另一个孩子的哭求亦响起,爹,想想娘好不好,想想娘死前的话……

    非玉咦了一声。

    楚清欢转身,只是稍一停顿便走了过去。

    转过拐角,出现在眼前的是两个瘦得皮包骨的男人,手里分别拉着两名孩子,往彼此相反的方向拖走,而那两个孩子却浑身发抖,坠着身子怎么也不肯走,仰起的脸上污渍斑斑,全是斑驳的泪痕。

    爹,我还想活,我不想死……

    爹,我是你的孩子啊……让我活吧,我做牛做马养活你……

    两个孩子眼里都是恐惧和救生的希望,不断地恳求,扳着墙缝的手指已裂出血来,然而那两个男人却沉默着一声不吭,脏黑的脸上除了木然以外没有任何表情。

    手里的力道加大,孩子终究人小力气小,慢慢地被拖离了原地,望着无动于衷的男人,他们再也忍不住,哇地哭了出来。

    天上有惨淡的月光,照着这一处拐角,十多个难民沿墙而坐,木然地望着这一切,更有人盯着那两个孩子,露出了贪婪之色。

    住手!一声清喝响在这充满了异味的角落,所有人都被一声喝震得一惊,连两个孩子也停止了嚎哭。

    这是怎么回事?楚清欢沉着脸,为什么要抓孩子?

    没有人回答,那些难民都以一种冷漠的眼神回应她,其中一个孩子张了张嘴,却被抓着他的男人狠狠地捏了下胳膊,将他更紧地抓在手里,戒备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再问一句,为什么抓孩子?

    还是没有人回答,只有孩子无声地流泪。

    恐怕,这就是易子而食了吧。身后,严子桓懒懒地说道。

    你说什么?楚清欢霍然转身。

    易子而食。严子桓轻皱了眉头,似乎在忍耐这里难闻的味道,一般人无法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可为了不被饿死,就与别人互换孩子……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吃起来也不会那么难以下咽,不是么?

    她心下大震,看向非玉,却见非玉默然点了点头。

    心中象是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她望着那两个孩子,那孩子才多大?七岁,还是八岁?

    再看那两个男人,此时他们都低着头,麻木的表情出现了裂痕,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象是在竭力忍着什么。

    她知道古时确实有易子而食这一说,但那毕竟是史书上记载的东西,未必当得了真,却从未想到,有一日她会亲眼所见。

    此时,她才明白为何有人刚才会露出贪婪之色,那种盯着孩子的神情,就如同盯着一顿美味。

    她心里有种隐隐的恶心,她不怕血,也不怕杀人,但吃人肉,真的无法接受,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这两个孩子被自己的父亲拿来做交换用以裹腹。

    跟在严子桓后面的宝儿紧紧捂住了嘴,身子颤了几颤。

    孩子生下来就有责任把他们养大,这样算什么?她的声音很冷,你们虽有难处,但作为男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交换来吃,你们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一个男人砰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痛哭。

    被松开的孩子趁机退到墙角,却不敢朝自己父亲跑过去,神情犹如遭了蛇咬,再也不敢相信自己最亲的人。

    那男人看着自己孩子的举动,眼里闪过痛苦,也松了手,那孩子立即跑过去抱住痛哭的父亲,父亲又反手紧紧抱住孩子,哭得比孩子还伤心。

    原先漠然看着这一切的人群中隐约响起了女人的哭泣声,有人无声流泪,将脸上的脏污冲刷得一道一道,也有人抬头默默地看着天上的月亮,干裂的嘴唇不停地嚅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拿着吧。楚清欢将两锭银子抛了过去,扔在那两个男人面前,省着点用,找个地方做点小营生,把孩子养大。

    银子落地,并不响亮,却令所有人又是一呆。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银子上,那两个男人更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抖着手半天不敢去捡。

    爹,是银子!孩子一把捡了起来,喜不自胜地拿给男人看,真的是银子!

    凝固了一般的空气顿时被孩子的喜悦给冲散,其他人立即回过神来,纷纷跪倒在楚清欢面前,不住地磕头:姑娘慈悲,求您发发善心,给我们也分点银子吧,我们都好多天没吃饭了……

    十多人砰砰地磕头,不顾地面沙石的粗砺,很快额头就磕出了血,他们仿佛无知无觉,只是一味的磕头,而她就是那根救命的稻草。

    都别磕了,拿去吧。楚清欢将年纪最大的那名老人扶了起来,将一块银子放到他手里。

    然后再是其他人,直到钱袋里的银子尽数分完。

    每个人都紧攥着手里的银子,脸上的木然已被激动与感激代替,老人抖着嘴唇,老泪纵横,望着楚清欢说不出话。

    走吧。楚清欢转身。

    身后是齐齐下跪之声,她没有回头,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在今晚让她真正体会到了它的残酷,也让她真正看清了腐朽的强权者统治下的底层者,生存有多么艰难。

    严子桓与非玉亦不再如来时那般的轻松笑言,皆沉默地走在她身边。

    许久,严子桓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银子只能救他们一时?等银子花光了,那样的事情还会发生。

    能救一时是一时。楚清欢望着眼前的路,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而自己却能够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开。

    你不是最鄙夷仁慈么?严子桓一笑,现在又是因为什么?

    楚清欢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他在微微地笑,那笑却仅止于唇角,那双映着月光的眸子折射着清亮波光,看似清澈明净,却什么也看不清。

    非玉亦看过来,面容皎如清辉,语声平和: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善人太多,说着仁慈,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发,又怎能与青青姑娘相比。

    楚清欢没有言语,她静默地立于暗沉的街角,夜风吹起她漆黑的发与雪白的衣袂,她的神情在这一刻如这夜一般沉重。

    我虽不是什么善人,也唾弃假仁假义的仁慈,但尚且懂得何为大善。久久,久到他们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缓缓开口,我现在的所为虽然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但我无愧于自己。你们也许已经看惯了这一切,认为这些低贱的难民理应如此生活,我却认为不是。

    皇权至上,一句话就可血流成河,无数人头落地。百姓命如草芥,是生是死尽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间,不能有所反抗,只能默默承受,这就是你们认为的天下。但你们可知,真正的人世间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语声平静,眼底深沉如海。

    在她获得重生的那一刻,还未睁眼,就已切实地感受到了皇权的无情与残酷,来到大邺,现实的残忍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不是甘于承受一切的人,从来都不是。

    她向来坚信,人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无法接受别人强加在身上的命运,那就打破它,揉碎它,重建它。

    就在刚刚那一刻,长久以来心中隐约模糊的想法突然清晰地浮出脑海,从未有过的清晰。

    非玉眼中似乎若有所栈时,已将近傍晚。

    还未进门,大堂里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又倍受瞩目的两人立即奔了出来。

    楚楚,你这一日去哪儿了?我从早晨担心到现在。严子桓傍着她的左边,香风阵阵,瞧见她衣服上被蹭脏的地方,惊讶,拖着她的左手就往楼上走,你这是去难民窟了还是怎地,怎么整得一身的臭味儿?快快,去我房间里洗洗。宝儿,准备浴汤!

    青青姑娘。非玉傍着她的右边,亲切的模样仿佛多年未见,甚至忘了保持男女之间适当的距离,出去一天累了吧?来来,先来吃饭……小二,菜做好了没有?上菜,姑娘饿了!

    安静得大堂里尽是这两人的声音,原来落在这俩男人身上的目光顿时全集中到了楚清欢身上,羡慕,嫉妒,恨,不一而足。

    当然,男人的眼光另当别论。

    楚清欢站着不走了。

    你不是经不得一丁点异味么?我身上都臭了,你还挨我这么近?她拿开他的手,指着自己身上,还有,这衣服都脏成这样了,也不怕蹭你一身?

    不怕。严子桓淡绯色唇角一挑,勾出一抹完美笑容,你不是说洁癖是种病,得治么?自从那日你替我治了之后,我这一身的毛病就都好了。

    楚清欢微讽:你这病去得可真快。

    他回应得暧昧:那还得归功于楚楚以身作药,来得灵验。

    青青姑娘,菜来了。非玉立即转移话题,将她往饭桌上引。

    楚清欢微一侧身,看着非玉的近距离接触,挑眉:非玉公子,你的孔孟之道今日没有温习?

    非玉微笑,不懂:青青姑娘的意思是?

    圣人有云,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这么近,不觉得已经超过男女之间的界限?

    哦,是小可僭越了。非玉立即退后三步,有礼地一揖,青青姑娘勿怪。

    楚清欢看着这个看似书呆其实一点都不书呆的男子,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径直走向饭桌,却在落座之后,说了一句让非玉愣怔半晌的话。

    非玉公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我们讲讲甲骨卜辞,也好让我们长长见地……这里就你一个读书人,你该不会告诉我们,你也不会吧?

    非玉:……

    这顿饭,严子桓吃得很高兴。

    一高兴,心情就舒畅,心情一舒畅,也就不在意吃进嘴里的菜火候有没有掌握好,也就忘了上次吃饭留下的阴影。当然,餐具还是用他自带的,只不过上菜前小二有没有净手,他就不太计较了。

    非玉没能在楚清欢面前说出个甲骨卜辞一二三来,倒也不见得尴尬,只是连称自己学识疏浅,惭愧惭愧。

    一顿饭和和美美地吃完,楚清欢上楼,进的却是严子桓的房间。

    严大公子大喜,连忙跟进,随手就要关门,门外插进一脚,非玉挤了进来。

    你进来做什么?严子桓明显不快,宝儿,请非玉公子出去。

    识相地在门口止步的宝儿立即应了一声。

    把门关上,我有事对你们两个说。楚清欢将窗门关上,转身看着他俩。

    严子桓就近往一张椅子上一躺,一手撑额,绯色衣袍铺展得美伦美奂:楚楚,你有话对我说就好,何必再叫上他。

    分工不同,职责不同,自然都要叫上。

    分工?严子桓闻言坐直了身子。

    青青姑娘有事尽管开口,小可自当尽心去办。非玉却已一口应承。

    楚清欢并不多说废话,直接看着严子桓道:有件事,我现在还不太确定,但不出两日就能有结果,到时候倘若当真如我所料,我需要借你的人一用。

    严子桓长眉一动,就要开口,楚清欢已转向非玉:至于你……则需要委屈你一下。

    ------题外话------

    明天貌似大概也许可能夏夏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