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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四十一章女尸

    一摊人围着金夫人滔滔不绝地谈着云美和小婴儿的事。

    一摊人围看着要下架的蜡人儿云美,眼中露着好奇和同情,也有遗憾。遗憾没有看到点天灯那震憾人心的场景。好奇这人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吊上放下后,会有什么反应。同情因是个人,竟然会变得这样惨。

    一摊人围观着那倒地就发臭的老太婆,捂着鼻子往后退了退,却又禁不得好奇心的驱使,又伸着头去看。

    有不少人挤来窜去,不知看哪个场景才好。三个场面都有诱惑力,都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

    那金夫人,在恭敬地与长老们说着话,叹道:“多承族中的叔叔、伯伯的宽洪大量,宽恕了我们的罪过。”

    众长老说道:“老夫人也是身在一方有德有威望之人。既是老夫人出面求情,我们哪有不愿之理?素来夫人为人正派,从来就是公平待人,旦旦不会护短偏私。今日之事,情有可原。老夫人容得下她们,我们这几个老头儿,又如何容不得呢?我们又不是铁打的心肠,哪有不应之理。”

    老夫人又道:“这小婴儿,才出世,好歹也是史家的根苗。虽说老子娘做了不才之事,但却也算是与我们史家有缘,才出生在我们家。怎么说呢?我本来病着,员外又大病未好,伯叔兄长兄弟们都知道。他决定了的事,也没有仔细考虑。要不,就请众位上府上坐坐,参商参商才行。这都是他病了,脑子也不好使了,众人看他平日的威望,他说一声就都不得不来应承。幸好我这病好得快。我在病中,就见到了太爷太婆和列祖列宗,回到了府上。他们说,降了一个孙儿史府上,如今快没命了。他们要我快快来救他。我一梦醒来啊,细问府中出了什么事。丫头才对我说了这些。我想这下可完了,想着梦中之事,就急着寻我这孙儿,还好竟在我身边。道姑护着呢,有佛菩萨请人来护法了。我仔细看了看我的这个孙儿,长得和他老子潇儿小时候一模一样。我便去问潇儿可有与六姨太有个什么,他也是病着,病得老实了,什么都对我说了。难怪啊,我做了这个梦。这也是祖先有灵,否则事情过了时辰,不知如何收拾了。你们说我们家祖先灵不灵?也多谢几位长辈对后辈了爱护。行事都把握得有度。本说家丑不外扬,在这节骨眼儿上,不说出来是不行的。过些日子,要接众位长辈们和大哥大嫂们到府上坐坐,尽尽我的心意!”众人都笑着客气了一番。

    那边的家仆们早就将六姨太放了下来,打算用独轮狗头车推回去。

    这边,又有好多人好奇,都挤过来看这死去的老太婆,不知为何就发臭了。那倒地的老太太的眼睛还是睁开着。众人好生奇怪。大家说要去报官,说不知是谁谋杀的。也有人说,这美若天仙的道姑,定然是凶手。妙缘道:“贫道碰都没有碰到过他。”

    人人都暗暗说,美人心毒,看这妖女如何收场。忽然听的人群中有人惊叫道:“咦!这不是我们那边的娄阿婆吗?怎么倒在这儿了?奇了怪了!半月前就说她死了,已下葬了,怎么在这儿了?”众人听这人一说,更是大惊失色,都问是怎么回事。

    那人说,他离此处有三百多里路,是在这边贩丝绸的。听说这儿有点天灯,也来看看热闹。哪知竟然看到同村的娄阿婆倒在地上。刚才远远看着,并未看清,以为看错人了。现在过来细细看看,果真是她。可这娄阿婆半月前就寿终正寢了。这人与这娄何婆家还沾亲带故,发丧之时,他还去送过礼的。

    “会不会是同貌不同人啊?”有人这样说道。

    “鬼话!这么熟的人还会看错的?她后脖子上有颗黑痣,不信你们看看去,”有人大着胆子用棍子挑开衣领,果然真有。此时,人人称异,不知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在疑惑不止,忽听一人哈哈大笑起来,却是一个老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史府中人认识他,他是青城老道。因听说史府要点天灯,特来看一看,看是否有妖邪作怪,今来一看,果然如此。

    青城老道向各位拱拱手后,说道:“果然是她!这女尸几百里来史家祠堂来作怪,果真胆子不小。”他将一道黄符贴了上去,果见女尸合上了眼睛。

    青城老道念了几声咒语后,叫了一声“着”,又见女尸张开了眼,直瞪瞪的,一眨也不眨。老道又喊了一声“起',那女尸果真坐了起来,接着又从地上直直地站了起来。众人吓得纷纷往后直退。老道又叫了一声“走”,那女尸一蹦一跳地往前跃去。众人吓得纷纷让开一条道。道士赶着女尸竟自走了。

    众人看到道士走远,便都骂道:“这个臭道人,竟然弄个女鬼来吓人!”

    道士的徒弟道通还在场,听说了便辩解道:“非是我们弄来女尸吓人。我们也是才发现。昨天,三百里外的娄镇里,有个坟地自动启开,棺木也自动打开,里头诈尸了。主事家中的人求我们帮他找。我们算到了在这儿,连夜就赶了过来。这是妖魔作怪,是妖魔驭尸作乱,来假借尸首动用腹语蒙人作坏事。这妖的道行还不太高,所以还没有达到随时可以借尸还魂的地步。只能是以气驭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什么妖怪,如此厉害?”人们问道。

    “这是雕虫小技,有的人也可以作得到。”道通说道。人们张口结舌。一时间,云集的人已散去了一大半,因为他们怕妖怪作乱,便都早早回家了。

    金夫人和史员外辞别了众人,各乘坐着一顶轿子,并命妙娜抱着小婴儿坐一顶轿,一路上回史府而去。

    六姨太被众人从木柱子上取下,退去了沾得牢牢的桐油白布,将身上的皮肤已弄伤了好几处,生痛生痛!连日来的身心疲惫,让她一下子昏了过去。

    两个有力的妇仆将她抱在一个独轮狗头车上,两边搀着她。后面一个大汉在后头推着。一群人也跟在后头看热闹,看这个差点点了天灯的六姨太。

    六姨太无力的歪在车子上,心里迷迷糊糊,耳朵边吱吱喳喳声响个不停。一会儿,她好象看到许多尺来高的小孩子,在车子脚下跑来跑去,打打闹闹,笑个不停。一会儿,她又看到那大锅中沸油翻滚,身边烈火腾腾。一会儿,她又看到四张似是而非的脸看着她笑。一张奸笑的脸,看着她嘲笑地点着头做着鬼脸。一张男女各一半的脸,看着她又哭又笑。还有一张女人的脸,对着她直撇嘴,皱眉瞪眼直表示讨厌。后面又有一个狐狸一样的女人,捂着嘴偷笑不止。六姨太无力与他们的表情抗衡。她没有心情没有精力去恨人家了。她今天这样子,是专给天下人耻笑的。她唯一想要的就是有口水喝。她最想看到的还是她的儿子。她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哭了!哭了!那个不怕丑的女人哭了!”她听到有声音在叫,想睁开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

    “后悔了吧?现在后悔得哭也没有用!女人一走错了路,是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的。捡得了一条小命也算是好的了。”听到有大人在说话。她装作没有听到,她装作没有醒来,她的确没有力气再听这些伤心多余的话了。

    “吱吱嘎嘎——吱吱嘎嘎!”推走的三轮车,有节凑地响着,象是在有节凑地嘲笑着六姨太云美,似在不厌其烦的在说:“丢死人啦——丢死人啦!”耳边人声渐稀,三轮车声越来越大,她不想睁开眼看这世界。

    “哈哈哈,这人蜡儿没有点着,恋花是不是感到很失望?”梦魔恋忆说道。云美看到了那阴阳脸对他作出各种表情,也不理会。她没有心思理会。

    “象这种凋萎的花儿,也别有一番劲儿,呵呵呵!”色魔说。云美看到这个三十多岁的,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的男人,向她伸出一只不安份的手来。她没有力气阻止。

    “看着看着就起火,真想将她丢进那锅里煮死算了!”那个脸色极阴沉的女人无故对她发着狠。云美却起不了一点心火,她只想静静地喘口气,心里压抑得很难受。

    “若姬恨她做什么呢?你看她是多么的可怜?爱一个人却得不到,还担了一些罪名。差一点命入黄泉。难道你就不难过吗?”无限的同情,无限的伤心,让五姨太心中酸酸的,又想掉眼泪。可眼泪没有流出来,因为她的眼泪已流干了。

    “是你若梨心太软,还是与她是一样的货色?我恨这个女人,一点反抗力也不有!换了是我,点一把火,烧了这乾坤!”恨魔说道。

    “那太好不过了!那普天大地,都是人蜡儿,到处点着天灯!爽死了!”色魔一个劲地叫唤,仿佛看到天下所有的人都让点着了,都点成了天灯儿了。

    “不明白这个理,为什么这个人说杀人就杀人,说不杀就不杀了。到底他们哪个的话儿最有理儿?”梦魔不解地说。

    “管人家有没有理儿,我们现在是魔,用得着管人家人类的大道理来?我们的大道理,是要看看将人弄得怎么好玩,死得怎么有趣。就象小孩子将蜻蜓尾巴上插根草,蜻蛙屁根上捅根小木棍,耗子尾巴上拴团棉花,点上火,让它满地跑一样。”色魔兴头头地说着。

    “这有什么意思?要怎样解恨怎样做才行。先要让他心痛,再让她恨,最后让他死不瞑目,做鬼也要痛哭才解恨。”恨魔说道。

    “人,为情而死为情而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活得缠缠绵绵,死得牵肠挂肚。生时泪洒相思道,死后魂断望乡台。其情其苦,是生生世世的享受。我只想将相思灌入人心深处,将这魔孽注入人的骨髓之中。让他们天天枉断肠,夜夜情难禁。我陪着他们痛苦,陪着他们流泪,陪着他们享受!直到我含泪笑着看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息为情挣扎。那一瞬,我想飞,飞上天。他们也飞了,飞进了地狱。”情魔也在说着心里的感受。

    色魔说:“其实我最大的享受是在他们体内的感觉。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死不如生,欲生欲死,直至灭亡。”

    梦魔说:“我只想牵着他们的意志,在梦中胡乱行。”

    “我喜欢在十八层地狱为罪人执刑的感觉。听到他们的惨叫声,叫苦声,我感到比什么都好听。”恨魔说道。

    “那你是人间人们所说的虐待狂!”色魔说。

    “你岂不是变态狂?”恨魔回敬道。

    “是啊!若梨就是虐心狂,恋忆就是虐智狂啊!哈哈哈!”色魔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