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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粉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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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1章白粉男女

    这是一间破旧不堪的瓦房,门窗关得密不透风,一男一女盘腿面对面坐在床上。他们第一次相聚,彼此有一点陌生、话不投机的感觉。在灯光的照射下,他俩眉目传情,频送秋波,阿玲腼腆地低下头,报以淡淡、苦涩的微笑。

    “快点拿出东西用了再说”。阿玲已有大半天没用过毒品了,体上不良现象悄悄告诉她,毒瘾向她袭来,令她心烦意乱,如果不进食,犯瘾就要加剧,给她致命打击。

    强子动作迅速地掏出一盒红梅牌香烟,拔出烟条,取出银白色的锡箔纸撕开,制作导管。阿玲抓起锡纸划火机将粘在锡箔纸上面的废纸烧掉,露出一张雪亮的锡纸。他俩干得十分勤快、认真,两颗心被眼前的毒品吸引着。

    强子剪开塑料膜掰开,几颗如黄豆般的白色粉末出现眼前。阿玲闪电般地抓起烟盒纸,将毒品放在纸上,裹着毒品用火机将它辗碎,合着纸研成粉末。

    强子望着她说:“吸吧,别客气,今朝有货今朝醉,瞧你那憔悴的样子我就知道你顶不住了。”

    阿玲白了他一眼,抓起吸管叼在嘴里,右手拿着锡纸左手抓起纸铲,捞起一点白色粉末放在锡纸上。她划起打火机调节火苗,然后把微弱的火苗挪到锡纸下面,白粉沸腾起来,在锡纸上滚来滚去,冒出一股股青烟。阿玲把吸管对准青烟使劲地吸了起来,瞬间工夫吸完了毒品,锡纸上面留下小圆点的黑斑。她紧闭双唇,忙丢下手中的火机和锡纸。

    强子点支烟塞进她嘴里,阿玲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合着毒气烟味咽进肺部吸收,毒气烟雾从鼻子、嘴里缓缓地吐出来。

    阿玲把吸管和锡纸丢在他面前说:“轮到你了,看来你也等急了。”

    强子叼着吸管吸了起来,他吸得爽快、开心,他感到和如此漂亮的白粉妹坐在一起享用毒品是他人生意义之所在,他还能感到失落的人生有个女孩面对面和他坐在一起吸毒、聊天。阴沉、寂静的瓦房偶尔传来打火机的响声,男女小声说话的声音。他们边吸边聊,语气低沉,像一对恋人窃窃私语,生怕被别人听到。他们知道吸毒是违法的事情,走漏风声会被警方逮进戒毒所的危险。因此,他们压低嗓门,不让外人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谈什么话。

    “你这样没完没了地在毒海里走下去,有没有考虑自己的将来?以后该怎么办?”强子试探地问。

    “将来?我没有将来可言,将来的日子是正常人对美好人生、生活的渴望,而我没有,我的将来是悲剧、灾难。我活一天算一天,一天之中能有毒品相伴就是天大的满足,谁在乎将来是什么样的日子。毒品逼我上刀山下火海,痛痛快快陪它玩一回吧,将来和日后对我讳莫如深,一言难尽啊。”阿玲拿着锡纸,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考虑过要嫁人,成家立业,生孩子等等这样的问题吗?”

    “没有吸毒之前我考虑过,我渴望能找着一位称心如意的伴侣,托付终身,用我们勤劳的双手创造美好未来,生儿育女,恩恩爱爱过上好日子。现在没有了,毒品已送丧我的一切,七情六欲随着白色烟雾消失殚尽。我知道不会有好的将来让我去面对,摆在面前的是灾难,是死亡陷阱。所谓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是封建时代遗留下来的一种观念,毒品改变了我的人生价值观,我现在别无所求,只能跟着感觉走,活一天要一天毒品,没有毒品我感到自己的末日到来了。”

    强子吸了一口毒品,然后吐出烟雾说:“你想戒毒做个好女人吗?”

    “当然想呀,还特别强烈呢。我想回老家待在父母亲身边戒毒做一个乖女儿,可是我没有路费,在这儿人地生疏,要钱没钱,要命有半条,我想在这儿戒毒没有人照顾,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当初好强心理尝试毒品,染上一口便滑进去出不来,凡事不由自己意志所控,难以自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戒毒绝非易事,要有顽强的毅力和决心。”

    强子对她的话感同身受,她的话道出人们的好奇、好强的心理染上毒品,染上毒瘾的人经过毒品的狂轰滥炸之后深刻体会毒品的危害,感到自己吸进去的不是人世间可有可无的东西,而是把魔鬼吸进去,在毒魔的万般纠缠之下,他们认识到自己只不过是毒魔的替身,魔鬼般的毒品偷拿了他们的身体在人世间胡作非为,磨刀霍霍找钱交给毒魔,免遭毒魔的惩罚。吸毒的人满足毒品之后,心理恢复常态,以正常人的思维逻辑考虑问题,知道毒品的危害,咬牙切啮要戒毒,可是毒品退却,犯瘾袭来多样化的精神打击、**的痛苦之中,可怜的吸毒者豁出生命也要找钱满足毒品,缓和身体上的致命打击。

    强子耐心地开导、启发于她:“每个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吸毒,给毒品毁了一生,吸毒的人戒了毒就可以回归社会,做一位对社会有用之人。像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孩只要戒了毒会有很多男人喜欢你,将来有个好归宿,何苦要在毒海里玩命,自暴自弃呢?”

    “你的话有道理,我也想依你说的那样去做,戒毒找份工作好好改造自己,调养好被毒品摧残的身体,然后找个男人过上恩恩爱爱的日子。染上毒品身不由己啊,几多忧愁几多痛苦,担心没钱毒瘾袭来,担心为找钱吸毒走上违法犯罪道路落入班房,被逮进戒毒所,可悲可恨啊,像我这样深陷毒海不能自拔的弱女子,有谁愿意帮助我戒毒,又有谁愿意娶我,就是白送给人家都不敢娶,吸毒的女孩太可悲了。”阿玲有点沮丧,抓起吸管使劲地吸。

    “你在诋毁自己,瞧不起自己。假如有人拉你一把,帮助你戒毒你愿意接受吗?”强子终于扯下内心那块遮羞布,大胆向她表白。

    阿玲看到他羞答答的模样,很快明白的意思,说:“要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就好了,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我在毒海里走得够困够累的,整天整夜提心吊胆,惶惶不安,活了今天愁明天,为毒品劳累奔波,没有一天过上好日子。”

    “毒海无边,回首是岸,趁早把毒瘾戒掉吧,别在毒海里玩命了。”强子好言相劝。

    阿玲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吸毒的人满足毒品后,油腔滑调,神经失控,话语多是吸毒人的弱点。

    “我都在为你担心呢,瞧你那摸样人家一看便知道你是吸毒的,你自己都戒不了毒还说我,责人先责已,还是收回自己的话咽在心里自我反省吧。”

    强子顿时懵了,摸摸脑勺,事情正如阿玲所言,自己都戒不了毒还教育他人,强子觉得自己是在打自己的嘴巴。他叹口气说:“我想戒毒重新做人,我要向全世界证明毒品并不是难以攻克的弊病,我要以铁的意志同毒品决裂,捍卫家庭,保卫生命!”

    “别胡扯了,不自量力的家伙。不过我好言相劝,你年纪不小了,趁早戒毒养好身体找个女孩成家立业痛痛快快过好一辈子,何苦要在毒海里折腾自己呢?”

    “你不是说过吸毒的女孩子白送给人家都不敢娶吗?那吸毒男正是吸毒女孩的翻版,人见人怕,我活得像过街老鼠一样,天下有哪位女孩愿意嫁给瘾君子?海洛因害惨了我,把我给毁了。说实话,我爸妈曾托媒人为我介绍好几位女孩,我多次想,如果有位女人陪在身边栓住我狂妄的心,我也许会成为模范丈夫。可是,女孩子知道我是烂命一条的瘾君子撒腿就跑,都不敢回头看我一眼。作孽啊,女的嫁不出去,男的娶不了老婆,我们如何生活啊,都是毒品惹的祸,它扭曲我们的心灵,让我们过着人鬼不如的生活,人们对我们另眼相待,不知道如何才能挽回人们的眼光。”

    “吸吧,吸到海枯石烂,誓不回头”。阿玲激动的样子。

    “你这是啥话?你快变毒品怪兽了,我们这样没完没了地吸下去没好下场,那下场是悲剧、是灾难。阿玲,我们都是家庭、社会抛弃的可怜儿,要改变自我,需要我们共同努力,跌倒了爬起来,铁心戒毒,以实际行动改变人们的眼光,戒了毒生命才有奔头,人生才有价值,爱才有意义,你说对不?”

    阿玲慢慢地靠过来依偎在他的怀里,强子搂着她狂吻起来。

    阿玲努努嘴,撒娇地说:“咱俩是粉男货女,从今晚开始,咱俩互不嫌弃,永结同心,要吸咱俩一块吸,要戒就一起戒,你意下如何?”

    强子犹豫未决的样子:“好、好的,我一切听你安排。”

    阿玲满脸惆怅:“我知道你嫌弃我是吸毒女,破身子,不伦不类的女人。”

    (本版编辑容貌)